張開雙眼。
心神似乎還沉浸於記憶中的上一個今天晚上的纏綿與發泄。
但是目光定焦,眼前已然是自己家的天花板了。
阪井城坐起來,歎了一口氣。
既然沒有躺在海邊,那也就是說今天依然是星期三。
無聊且無趣的日常。
歎息著穿上了在今天穿過七次的學生製服。
阪井城洗澡、刷牙、簡單修飾、之後吃了早飯去乘坐電車上學。
手機的音樂打開,耳機插進孔槽。
然後手機放在左邊的褲兜,右耳的麥塞進耳朵,左邊的麥則拿在右手之中。
尾指與無名指捏住左耳的麥。
一邊聽音樂,一邊聽身邊的人聲。
耳機裡舒緩的音樂前奏逐漸激昂起來。
女人的柔美聲線舒緩歌唱。
是……和樂器的歌啊……
左耳邊是聽過六七次的小聲交談。
阪井城朝那邊看了一眼。
不出意料是一樣的場景。
咂咂嘴。
涼宮春日啊。
距離上一次的大循環已經很多年了吧?這一次隻循環一天……你是想做什麽呢?
搖頭。
想不通啊。
即便穿越者,也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想要理解那種程度的存在的想法,果然還是有一些不自量力了!
西宮市最北、地理位置也最高的學校。
北高。
熟悉的構圖
熟悉的站位
熟悉的話題
熟悉的課表
熟悉的犯錯
熟悉的學姐
阪井城看著面前恍惚精靈的女孩子,歎了一口氣,在她說話之前直白的說道:“放棄吧,學姐,我是不會加入SOS這種社團的!”
“為什麽啊?”名字叫做舞的女孩子瞪大了眼睛,眼睛裡看得到有些委屈的情緒存在。
但是阪井城不為所動。
“因為不想。”
“但是……等一下,你是怎麽知道我要邀請你加入SOS團的?是渡橋老師告訴你的嗎?還是說其他人?”
“沒有任何人,單純是因為我不想和涼宮春日扯上關系。”
“為什麽呀?春日姐姐那麽好的人,你為什麽不想……”
春日……姐姐?
“你認識涼宮春日?”阪井城上前去抓住舞的衣襟。
“認識啊。”
“你認識涼宮春日?十多年前在北高上學,創立了SOS團的那個涼宮春日?”
“是她吧……如果當時沒有第二個涼宮春日存在的話……”舞有些吃驚於面前男孩子的激動。
她不明白。
春日姐姐對於她而言隻是姐姐。
但是對於面前的男生,就意味著不自知的災難之源、任性妄為的世界主宰。
阪井城松開雙手,深深呼吸:“涼宮春日……現在在哪裡?”
“你想找春日姐姐?”
“沒錯,我想找她!”
“那你答應加入,我才告訴你!”
“我加入!”阪井城立刻說道。
“總之快點告訴我她人在哪裡!”
“春日姐姐出國了哦!”
“去哪裡了?”
“隔壁的大國,春日姐姐說是要去探尋龍的蹤跡。”
龍?
龍!
阪井城臉色驟變。
時間不停的循環,這個任性的神靈,是不是真的創造出了符合她心目中預期的龍了?
還是說發生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阪井城沒有始終困在這一天的想法。
他想聯系一下涼宮春日。
不管時間是向前進還是向後退,總之他不想再次循環!
“既然你加入了,那我姑且就帶你去見我們SOS團的現任團長好了!”
“不要!”阪井城拒絕。
“誒?”
“你能聯系到涼宮春日嗎?”
“你找春日姐姐……”
“你叫她春日姐姐,跟她很熟嗎?”
“是的吧,哥哥跟她很熟的。”
“哥哥?”
“你哥叫逍椋俊
“哥哥是有個外號叫做阿虛的來著……”
阪井城一愣。
面前這是……老虛的妹妹?
他仔細打量面前的美少女。
真是看不出來啊。
話說自己……
“你找春日姐姐的話,我沒辦法幫你哦,春日姐姐在國內的電話可以給你,但是她現在已經出國去了,隔壁的大國有比較方便的手機號碼注冊方式,她在那邊用的電話號碼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沒有關系,總之先把她的國內電話號碼給我!”
“那你要跟我去社團教室去見團長!”
“就是那個癡女?”
“呀!你竟然知道桐姐姐的愛好!”
“大名鼎鼎的癡女,會有誰不知道嗎?”阪井城隨口敷衍。
“啊,好丟人!”少女捂著臉。
“走吧走吧,是舊樓的文藝部教室吧?”
“是的。”
之後去見了癡女天海桐。
這位癡女一如之前撿到的肆無忌憚。
去見了她之後,遞交了入部申請去換涼宮春日的國內電話號碼。
之後放學也是一樣的光景。
今天晚上,阪井城也一樣是去到藤澤市的七裡濱海灘。
在無聊的循環世界中,總要找一些樂子。
上一個今天的晚上,那個女孩子盡管沒有看到臉……
總之這一天就這樣過去吧,反正等明天又是像怪物刷新一樣的回到今天, 放肆一點也沒有什麽關系。
夜風涼。
漫天星辰閃爍,發泄或者互相慰籍、互相嘲諷,海風微鹹。
睡去之前,阪井城意外的覺得這樣循環似乎還稍微有一些意思。
自己不必擔心任何事情,不必負責,不必有負擔,每一次,這個女孩子都是第一次。
可以說稍微有一點美好了!
清晨,睜開眼睛,首先感受到的不是海風的涼,也不是海水的涼,而是肩膀酸痛,胸口發悶,鼻子有點癢。
撥開鼻子旁邊的長頭髮,移開壓在肩膀上的人頭,定神看著正上方的一片蔚藍。
意識和感官紛紛回歸。
身下冰涼,耳邊是微促的呼吸,海水的聲音,濕濕的衣服在身上起不到任何保暖的作用。
阪井城一陣恍惚。
這是,星期四?
他坐起來。
四下望去。
天海相接。
自己身處沙灘之上。
身上的衣服有被撕爛的痕跡。
身上也有咬痕和抓痕。
身邊的穿著不知名學校製服的裝睡的少女。
黑亮的頭髮,被自己撕爛、扔在一旁的貼身衣服。
世界的巨大惡意將蒲扇大小的巴掌打在阪井城臉上。
他被打得暈頭轉向。
他被打得徹底懵逼。
身下有血。這裡所當然不是他自己流的血。
目光轉向女孩子……女人的臉。
這是那位任性的神靈給我開的玩笑嗎?
是對於腹誹的懲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