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這是許雲修看著眼前雪茫茫的一片雪景,心裡面第一個想到的詩句。
看著前面的園子,許雲修搓了搓手,終於是到了地方。
詩會的地點是一個叫梅園的園子,離盟主府大概有十幾裡路,他本來是騎馬出來的,不過路上差點跌下來,就隻能牽著馬往前走。
因為是私人詩會,所以許雲修沒有帶兩個侍女,獨自一人過來的。
到了園子門口,有人接待。
是個家丁模樣的少年,看到許雲修,迎上來接過韁繩,“許公子來啦,小姐他們都在亭子那邊。”
許雲修哈了口氣,感覺雙手暖和一點,又問那家丁,“亭子在哪?”
家丁疑惑地看了看許雲修,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眼神有些異樣,然後說道,“許公子您稍等,我去把馬栓好,然後帶你進去。”
許雲修沒有注意到家丁的異樣,點頭道,“那就有勞了。”
家丁去把馬栓好之後,就帶著許雲修往園子裡面走。
這個梅園很大,九轉十八彎的,走了好一會才終於看到園子裡面的一個小湖,湖中間修了一個亭子。
說是梅園,也真的有梅話,這時候園子裡面的臘梅剛剛開了花苞,著在樹上,灰褐色的花苞皮,露出一點點出尖兒的黃色,似乎裡面的梅話隨時都要綻放出來。
站在一株梅花旁邊,許雲修看向亭子那邊。
亭子裡面有不少人在,遠遠望過去,男女都有。
家丁指著亭子對許雲修說,“許公子,小姐他們就在那邊。”
說完家丁正要走,許雲修又拉住了他,“你家小姐是哪位?紅衣服的還是藍衣服的?”
“藍衣服的是我家小姐。”
從許雲修這個位置看去,隻能看到亭子裡面有六個人,似乎是四男二女。
看不清楚樣子,隻能看到藍衣服的女子個子很高,比旁邊紅衣服的女子高出了一個頭的感覺。
藍衣女子,也就是王小姐,也看到了許雲修,朝著他揮了揮手,示意他過去。
許雲修遙遙點了點頭,然後就往亭子那邊走。
走近了才看到眾人的模樣,四個男人,其中三個長得歪瓜裂棗,隻有一個身高頎長,面容清秀。
而那兩個女子,王小姐穿著藍色袍子,雖然衣著很厚,但是能看得出來身材瘦肖。清波流盼,是個美人胚子。隻不過這個身高實在是有些不同尋常,按照這個世界的計量單位,許雲修的身高大概是八尺多,而尋常男人的身高也就七尺半而已。
而眼前這個女人,看起來雖然沒有八尺,大概也至少有七尺半。在這個女子身高普遍隻有,六七尺的情況下,一個七尺半出頭的女子,可想而知,是這種的鶴立雞群。
另一位紅色衣服的女子,普通身高,似乎年紀不大,十二三歲的樣子,眉毛粗粗的,還有點嬰兒肥,雖然還小,但顏值也算能打。
“許公子,你來了。”王雨蕁對許雲修福了一禮。
許雲修連忙拱手,“王小姐,各位公子小姐好。”
他們這麽打招呼,旁邊紅色衣服的女子卻不高興了,“你眼裡隻有雨蕁姐姐,我們這幾個人都不是人麽?”
王雨蕁笑盈盈道,“玉兒,不要為難許公子了。許公子是武林豪傑,何須與他糾纏這些小節。”
許雲修撇了撇嘴,你既然知道我是武林豪傑,為什麽要請我來這勞什子詩會。
她若不是三番四次地去盟主府請,
許雲修也不會大冬天地跑到這荒冷無趣的園子裡來。要是讓他來辦這詩會,肯定要在悅來客棧弄個火鍋,大家熱熱鬧鬧地多好。 這還過年了,從盟主府出來的時候,夏荷正在炸肉丸子,可以說他是被丸子的香氣送出來的。
他看了看眼前的幾個人,又問道,“今日詩會隻有咱們這幾個人麽?”
王雨蕁沒說話,那面容清秀的男子就說道,“非也,我們隻是早先一步來的,後面還有李公子,言公子他們,估摸著應該有二十來人吧。”
許雲修點了點頭,那清秀男子又說,“我以為許盟主這次不回來,我聽有謠言說你日前得了失心瘋,現在看來,卻是謠傳了。”
“我看他是真的得了失心瘋,不然也不會再來吧,畢竟上次詩會,他可丟了不少臉。”清秀男子後面的一個胖子語氣譏諷道。
許雲修聽這胖子的話,心說上次詩會還有故事,不過好像並不是什麽愉快的記憶。
王雨蕁為了照顧許雲修的面子,打圓場道,“詩會的目的是為了大家在一起彼此交流,平日裡悶在家裡做學問總歸是閉門造車。隻要每次詩會有所得,即達到了詩會的目的,何須在乎那麽多?”
那胖子笑道,“雨蕁小姐說得在理,不過就怕某些人胸無點墨,卻要裝得一副清高的樣子,讓人生厭。”
莫名其妙被懟,許雲修表示很無辜,不過他不準備說什麽,看樣子這些人跟前身也不太熟。他本來想跟他們說自己失憶了,以前的東西都記不得了,不過看現在的情況,也沒有必要說這些了。
現在人都沒來,詩會也不急著開始,幾個人就在亭子裡面閑聊。
不過都是他們在聊,許雲修在旁邊做個木頭人不言語。
王雨蕁作為詩會的組織者,一心想著面面俱到,也不願意冷了許雲修,就不時地遞話給他。不過他們說的那些坊間趣事,許雲修沒聽過,也沒什麽興趣,也就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
“許公子平日馳馬試劍,可有什麽趣事?”王雨蕁忽然cue了一下許雲修。
她是看其他話題許雲修沒什麽興趣,所以想著說一些舞刀弄槍的事情,這是許雲修的專業,他應該感興趣一點。
如果是之前的許雲修,聊這些是他的專長,但是對於現在的許雲修,他卻是個外行。
許雲修摸了摸鼻子說,“不過是些粗鄙功夫,上不得台面,平時也是枯燥無味,哪裡有什麽趣事。”
在場的人都是一愣,清秀男子笑道,“沒想到才別月余,許盟主竟有這般覺悟。”
旁邊的胖子也笑道,“是啊,舞槍弄棒終究是粗人所為,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許雲修愣了一下,自己不過是謙虛一下,這兩個貨在這嗨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