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為人聰明,他在聶勇嚇暈過去後,並沒有急著喚醒聶勇。
一來是時間不允許,現在天已經微亮,畢竟沒有大白天還能現身的鬼怪。
二來是他脖子上面用來施展飛頭術法的符,已經變成了灰燼。
鑒於這兩點。
周天隻得放棄繼續恫嚇聶勇的想法,且在太陽升起後,喚醒了渾身是屎,且已經變作屎頭的聶勇。
除了喚醒聶勇,周天還給自己現編了一個清潔工的身份,直言自己是房主人請來打掃衛生的,在這個身份的掩護下,他很輕易的從聶勇的嘴裡套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報。
其實也不是周天套出來的,而是聶勇聽聞周天是房主人請來打掃衛生的清潔工,當即就不幹了,想也不想徑直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說自己才是房屋的真正主人,是周天趁著他父親糊塗的時候,攛掇他父親更改了遺囑,將本應該由他繼承的房產變成了由周天這個外人來繼承。為了拿回原本屬於自己的財產,聶勇將要以詐騙罪的罪名起訴周天。
如此。
也讓周天的眉頭一下子緊縮了起來。
他從沒有想過,事情竟然還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按照相關法律,有民事或刑事糾紛的土地和房產是沒有買賣交易資格的。
換言之。
周天想要通過變賣土地和房產來改善自己生活的想法破滅了。在他沒有擺平聶勇這個人之前,其名下的土地和房產會被暫時取消交易資格,直到聶勇沒有異議,不在上訴為止。在這之前,所有的交易都會被法律認為不合法,即便交易成功,也會被有關部門判定不合法。
所以現在擺在周天面前最為迫切的事情,是極快的擺平聶勇,否則聶勇就會以欺詐罪名起訴周天。
而擺平聶勇,貌似隻有兩條路可走。
第一條路,將房產和百畝土地完好無損的交還給聶勇。
隻不過這樣一來,一頂詐騙的帽子是周天摘不掉的,除了摘不掉詐騙帽子,周天還有可能被判刑。
再加上周天知道房間裡面有上古練氣士遺留的洞天福地,因此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將房產乖乖交出去。
第一條路。
顯然是行不通的。
在第一條路行不通的前提條件下,周天隻有選擇第二條路,那就是讓聶勇自己撤訴,不在爭奪房產和土地。
讓一個見錢眼開,甚至為了錢連親爹都不管不顧的人放棄幾十萬錢財,談何容易?
除了裝神弄鬼將其嚇跑之外,周天再無其他有效可行的辦法。
裝神弄鬼,便用到了周天目前唯一會使喚的術法,飛頭術!
術法初學者施展飛頭術法,必須借助符的力量,否則就無法完整的施展飛頭術法。
施展飛頭術法所用符的製作方法,已經印在了周天的腦海深處。
製作符。
自然需要用到製作符的材料。
周天在聶勇離開,且收到聶勇撂下的,要以詐騙罪起訴周天狠話一小時後,就奔波在了市裡的各大店鋪中。
他在收集製作符的材料。
“老板,製作符的黃紙給我來一張。”一個名字叫做符寶鋪的店鋪裡面,周天衝著一位上了些年紀的老者,開口道。
“符黃紙?”上了年紀的老者,有些驚奇的瞅了瞅周天。
這年頭。
用到符黃紙的人,極其少見。
即便一些上了年歲的老人,
也是不知道這種黃紙的,但眼前這個毛都沒有的年輕人,不但喚出了符黃紙的名字,還直言不諱的提出,要購買一張。 因此店老板才不確定的確認了一下。
“對,一張符黃紙。”周天很肯定的給了對方答案。
“現金?還是支付寶?再或者是微信交易?”店老板並沒有第一時間給周天取紙,而是答非所問的詢問了周天黃紙貨款的支付方式。
“現金吧。”心裡稍微有些疑惑的周天,回答的同時,還用手捏了捏褲兜裡面的紙幣。
褲兜裡裝有兩張皺巴巴的百元鈔票,是周天除去手機外,唯一值錢的東西了。
他感覺兩百塊錢肯定夠用了。
殊不知。
兩百塊錢連符黃紙的零頭都不夠付。
“老板,符黃紙多少錢一張啊?”想必周天有些心虛的緣故,在回答完老板的問題後,緊接著詢問了老板一句。
老板並沒有回答,而是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2塊?”周天根據老板豎起的兩根手指頭,報了一個2塊的價格出來。
他認為。
一張黃紙再貴又能貴到那裡去,兩塊錢撐死了。
結果。
在周天報出兩塊價格後,店老板搖了搖頭。
“二十塊錢?”周天咬牙報了一個他認為是天價的數字。
豈料。
店老板依舊搖著頭,示意周天報出的價格不對。
“二百塊錢?”周天用顫抖到極點的語氣,報了一個二百塊錢的價格出來。
這個價格已經突破了周天的想象力,甚至令的周天連吃飯的飯錢都沒有了。
這一次。
店老板仍然在搖著頭。
“兩千塊錢?”周天感覺自己心髒病就要犯了。
一張黃紙兩千塊錢,簡直比黃金都貴。
其實還是周天小家子氣了。
他以為店老板一張黃紙賣自己兩千塊錢,實際上人家店老板一張黃紙的真正要價,是兩萬塊錢一張。
兩萬塊錢一張黃紙,直直的驚呆了周天。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製作符的黃紙竟然這樣的貴,貴的已經令自己無法接受,更無法承受。
於是。
得到店老板確切答案的周天不由得驚呼了一句,“兩萬塊錢?一張黃紙兩萬塊錢,這麽貴?”
“這還是我看你年輕,給你的成本價。”店老板說著周天都不相信的話。
“成本價也有點貴,老板,能便宜點不?”周天與對方講著價格。
“國有國法,行有行規,我真的沒法給你便宜,一旦我給你便宜,我恐怕就不能在這一行混了。”店老板拒絕了周天要便宜的說法。
“那個,那個,那個。”周天有些不好意思的那個了好幾下,關鍵他有些張不開口,最後,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豁了出去,“老板,能賒帳不?我把身份證壓給你。”
賒帳的話,剛剛出口,便聞得一聲譏笑聲傳來,“窮鬼就是窮鬼,一張黃紙還的賒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