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世家之中!
從宮中回到家後,西門無悔老爺子兩隻眼睛瞪得如同銅鈴,望著長子西門烈焰捎來的家信,望著“二弟陣亡”四字!
久久無語!
突然下人進來稟報,說是大少爺、二少爺從至尊賭坊回來了。這讓本就陷入沉痛和悲傷的老頭兒更加勃然大怒。
心中正想到宋家事,正想到宋絕的神秘和強大。這個節骨眼,自家孫子卻傳來了孫子從賭坊回來的消息。
本就脾氣火爆西門老爺子一下子就炸毛了,就像一頭瘋狂的老虎在籠子裡轉了轉,驀然咆哮道:“讓這兩個混帳東西進來。”
西門慶、西門祝一進門,便看到老爺子炸了毛的模樣,兄弟二人面色一苦,戰戰兢兢的跪了下去。
西門老爺子原本以為,自己會暴打二人一頓出出氣的,但是看到兄弟的慫樣,這一刻,卻連動手的念頭都消失了。
“今天又幹了什麽齷齪事?”
“去找宋絕。”
“然後呢?見著了沒有”西門老爺子眯著眼睛,眼中精光閃動:“說下去。”
“沒!沒見著。”西門慶心頭一急。
西門老爺子冷道:“以後別去找宋絕了。”
“為什麽?”西門祝嘟嘟囔囔道:“我們天天找他,他都避而不見,有這麽當兄弟的麽?”
“兄弟?你們還有臉提兄弟?別汙辱兄弟這兩個字了。”西門老爺子捋著胡子,沉思著道:“共患難是兄弟,同富貴,也是兄弟!共患難同富貴全部都做到,才是真兄弟。”
“你們兄弟遭人暗算輸了老婆妹子,人家明知是針對自己的陰謀也要出頭,那叫兄弟。”
“當人家和聖殿蕭雲揚決戰的時候,你們不在一旁加油。還利用人家的生死來當博取錢財的工具,你們算是兄弟?”
一聽至此,西門慶、西門祝臉色即時大變!
“兄弟要用自己的血淚拚出來,不是說出來,不說吃喝出來的。!一起共患難、一起打拚、一起上路、一路前行!那麽,才會堅如鋼鐵,情比金石的真兄弟。”西門老爺子靜靜地說道:“閉門不見,便是宋絕的態度。從你們用對方生死設立賭局開始,你們就失去了當人家兄弟的資格。”
西門老爺子閉上雙眼,道:“以後別去宋家了,也不要見人就說宋絕是你們的兄弟,我丟不起那個臉。”
原來如此,原本如此……這是兄弟二人唯一的念頭。
看著滿臉的魂不守舍,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的兩個孫子,西門老爺子歎了口氣,情知這種話對二人的實在沉重了一些,但,這未嘗不是蛻變之始。
“烈焰在領兵之前也是大智若愚,最後還不是和天之驕子宋凌並列一線?所以說,西門家子弟從來就不弱於人,你們兄弟若能厚積薄發,未嘗追不上去。”
西門老爺子這句話,充滿了霸氣,充滿了無所畏懼!就像是一顆定心丸,直通通的貫進了兄弟二人的心靈深處!
西門慶、西門祝頓時心中一震,迷惘的心中似乎突然間豁然開朗,目中慢慢的恢復了神采。
“宋絕…嗯,沒什麽。你們下去吧。”西門老爺子一揮手,讓西門兄弟退了下去。已經好的苗頭了,若是再說宋絕單獨赴戰場,只會適得其反。
……
寒江關!
宋凌正在率領一群將軍巡城。
沿途所見,滿目盡是傷兵殘將,遍地哀鴻。
只是,這些傷兵雖然一個個身體殘缺,
看起來淒慘之極,但一個個眼中的神情,卻像是一匹匹在北極荒原上餓極了的狼那般凶狠! 那種‘你就算殺了我我也要咬你一口’的慘烈氣勢,甚至不需要多麽用心的去感覺,就能從每一個人的身上,清晰地感受到!
他們一個個倚在牆角,處理著自己的傷口,相互幫忙著,盡都沉默著,一言不發!
看著宋凌,將士們同時行禮致敬。
不少人的傷勢實在沉重,這一動彈,一舉手行禮,傷口直接就崩裂了;鮮血噴湧,但整個人卻仍是筆直的站著,一動不動!
這些從屍山血海之中爬出來、幸存至今的軍人,一雙雙眼睛,注視著宋凌等人,都是一言不發,他們知道只要宋凌在,寒江關就不會倒。
鎮西軍共計百萬將士,但兵分六關之後,作為主戰場的寒江關卻是人數最少的一關,只有區區十萬將士。
在兵力處於絕對劣勢的情況中,宋凌縱有萬端計謀,也是無米巧婦。
自初戰的幾場正面對決後,趙無敵根本不與宋凌玩戰術,他利用兵力上的優勢,沒日沒夜的攻城,二十四組大軍,輪番著攻城,這組退下那組又來,不給宋凌絲毫喘息的機會,儼然就是一副用人命來填平寒江關之用心。
戰到今日,寒江關上幾無完整之師,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借關城之利,以不變應萬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不管趙無敵千條妙計,萬般狂攻,只是一味固守,閉門不出,無論戰況如何艱險,卻是始終穩得住。
你來攻打,我就守城;你不來,我也不出去。
反正我城高牆厚,佔盡了地利之便;就算你趙無敵有通天的本事,卻也破不了我的完美防守。
只要我守得住,守得穩,你就乾瞪眼沒轍,只要堅守下去,勝利曙光終究是我方的!
趙無敵先是用盡各種辦法挑戰,誘敵;但,宋凌就是不為所動。
後來又用各種辦法侮辱宋凌,謾罵宋凌、宋家,不堪入耳,宋凌依然穩穩不動。
宋凌與將士們招呼後,便回到了關城。俯視關外無邊無際的敵軍營帳,冷靜道:“擊鼓聚將!”
咚咚咚!
三通鼓不到!
一條條矯健的身影,魚貫一般奔進大帳。
十員大將,幾乎是同時歸來。
這十員大將,與駐守另外五關的十人合稱:“鎮西二十將!”
“戰果如何?”宋凌笑問,剛才擊敗了一波攻擊,十將正在統計戰果。
“損失三千余兄弟!但敵人付出十倍之多。”
一位虯須大將音聲如鍾,
此將彪悍魁梧,古銅色的皮膚,國字型的大臉,粗糙的臉上全是漆黑剛硬的短須,毛茸茸地露出一雙虎目,儼然就是一個人形猛獸。他叫李景隆,綽號狂獅,乃是炎朝戰隊中李清荷的父親。
其他人也隨之輕松的大笑起來。
“大將軍!”一名氣宇軒昂的短須大將道:“末將有話說。”
宋凌望著這名劍眉朗目,風姿卓著的美將軍,道:“無垢,說。”俊美將軍炎無垢,乃是炎南的父親,也是隱姓埋名的宋家子弟。
炎無垢朗聲道:“寒江關安全無患,但末將擔心的是,趙無敵會分兵攻擊落霞關、野狼關。”
“而落霞關宋傷、宋痕,野狼關步驚天、武罡風充滿了狼性,視二爺為神聖,一旦敵軍辱罵二爺,他們定會受激出關!”
宋凌點頭道:“你說的也正是我之擔心。 召集大家前來,便是因為此事。”
“無垢,你去落霞關。”宋凌望向另一名面容沉穩的大將,道:“商春秋,你去野狼關!”
“你二人到了後,固守關城,等我將令行事。同時,令宋痕、武罡風立即返回寒江關。”
“喏!”炎無垢、商春秋均是松了口氣,他們不怕敵人,就怕自己人。
宋痕和武罡風是出了名的刺頭,除了宋凌,也只有宋雲能夠讓他們乖乖聽話。
這二人調回寒江關,使他們壓力大減。
“大將軍!”一名侍衛匆匆而來,大聲道:“朝廷援軍到了。”
“怎麽可能?”
宋凌和眾將面面相覷,趙國起兵至今,前後不過半個多月。
以援軍的行軍速度來算,少說也要兩個多月後才能到達,這授軍莫不是飛來了不成?
宋凌怔了一怔,大怒道:“謊報軍情,該當何罪?”
炎無垢道:“當斬!”
侍衛哭喪著臉,道:“大將軍,諸位將軍,援軍真來了,不過,只是一個人。”
“啊?”
宋凌和將軍們,傻了眼了。
援軍只有一個人?
難不成是至尊?但就算是至尊,放到五百萬軍中,也不夠看啊。莫不是來進來斬首行動?這個,貌似還行。
“速速有請!不,本將親自去。”皇室有一名至尊,至尊地位超然,是神,是聖!便是皇帝也得矮上十分。
下一瞬間,宋凌帶著十名將軍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