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與陸雲裳的一路旅程,程禹都沒有任何言語跟動作。
不知道為何,整個飛機機艙之內的氣氛詭異的安靜。
一直到了牙賣碟的國際機艙,在機艙艙門打開後,乘客們都沒怎麽理會空姐們甜美的微笑,都急匆匆的離開了機艙。
甚至連程禹的粉絲們都只是遺憾的看了一眼後便匆匆離去。
程禹只是苦笑一聲,看著陸雲裳和她父母遠去的背影,向空姐們回以禮貌的微笑。
前來接程禹的竟然是久違的藤原晉,他開了一輛藍色敞篷跑車,本就俊美的他也許是在旅遊勝地的緣故,顯得放松了許多。
這給了程禹很好的觀感。
於是程禹真誠的報以微笑,問候道:“幾個月不見,你變化很大。”
藤原晉十分難得的爽朗笑了一聲,便接過程禹的包放進了跑車行李箱中,這輛傳統的後驅跑車,發動機佔了車身整個後部。
在車身前部是一個小的只能容納這個包的小小行李箱。
藤原晉笑道:“你不也一樣?”
程禹盡可能舒服的坐上副駕駛位置,跑車這玩意看著帥氣,拿來代步其實挺讓人遭罪的。
包裹嚴實有些擁擠的滾筒座椅,過低的底盤、僵硬的懸掛,在路面本來就曲折蜿蜒的牙賣碟道路上越發折騰人。
程禹看著藤原晉輕松寫意的擰動畫有一隻奔馬的鑰匙,又緩緩掛擋踩下油門。
便問道:“雖然不知道你這幾個月的情況,但。。。”
話還沒說完,程禹就看見藤原晉左手中指上戴有戒指。
藤原晉開車很猛,一腳地板油直接把速度開到一百八十公裡,這可是在鬧市區。
不過他左搖右晃,車子絲毫沒有剮蹭的其他人或物。
藤原晉還是一臉表情輕松,不過眼神中還是不自覺流出些複雜情緒,他盡可能大聲,因為現在的風速實在是太過聒噪,而他其實並不習慣大聲叫嚷,誰叫他出身貴族。
“我跟秋山晴訂婚了!”
程禹楞了一下,隨後便坦然笑道:“祝福你們!”
藤原晉有些幸福的看向手上的戒指,腳上油門不減,隻用右手一根手指去操控方向盤,可開的還是很穩。
“其實晴她一直活得很累,國家的期望,家族的重任,不成器的哥哥,都讓她心力交瘁。”
藤原晉笑笑,又柔聲說道:“其實我以前也過的不開心,可能我們是報團取暖吧。但至少現在我們很幸福!”
程禹點點頭:“一定要一直幸福下去!”
藤原晉做了個鬼臉:“你孩子都有了,我還是趕不上啊!”
程禹緊緊握住扶手,假裝抹汗提醒道:“專心開車!嚇死我了,你們玩戰鬥機的都這麽可怕嗎?”
藤原晉饒有深意的看了程禹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我這可不是開向幼兒園的車。”
程禹沒有答話,把頭扭到一邊去看風景。
牙賣碟這個地方,實話實說,並不是個適合開發大量旅遊業的小島。
島上的風景絕對算不上太好,若不是他們另辟蹊徑,利用曲曲折折的道路為賣點,每年都舉辦各種賽車比賽,早就餓死了。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環牙賣碟自行車公路自行車比賽”、”方程式賽車牙賣碟站”還有“牙賣碟摩托車錦標賽”。
每年靠著這幾個項目,加上推出的各種遊客體驗賽事成為了他們旅遊業的基礎。
然後還利用各方的博弈過程中,他們在地理位置上的特殊地位,爭取到了很多重要國際會議的舉辦地、重大國際賽事的承辦地。
最近一個多月和未來一個多月的看點,就是即將舉辦,程禹將要參加的“全球武裝體學院聯合賽”。
程禹拿起藤原晉早就準備好的資料開始看。
賽程共耗時十五天,將要角逐的項目有:
“三系武裝體各級別個人作戰技能競技”
“武裝體八公裡射擊項目”
“武裝體十二公裡射擊項目”
“武裝體一百公裡射擊項目”
“戰機系武裝體格鬥項目”
“戰艦系武裝體單打項目”
“戰車系武裝體纏鬥項目”
“單系武裝體聯合作戰競賽”
“三系武裝體聯合作戰競賽”
“武裝體知識競賽”
“戰機系武裝體十公裡競速賽”
“戰車系武裝體0-100km加速競速賽”
“戰艦系武裝體馬拉松競速賽”
“潛艇型武裝體深潛競賽”
。。。。。。
共計一百多個個人和團體競賽項目。
程禹揉了揉太陽穴,問道:“我們贏面有多大?”
這次參賽的東方學院學生,有一名G級武裝體研究生、還有三名F級武裝體。
E級武裝體四名,D級武裝體六名,C級武裝體十名。
藤原晉呼出一口氣,解釋道:“我們的配置是主流配置,如今的變數正如外界的推測一樣,和平愛好者軍事學院將是最大的變數,從秘密得到的資料來看,他們的隊員都是瘋子。”
這話剛剛出口,就聽轟隆一聲,一枚導彈突然從右邊竄出來,剛好從車頭擦過去,然後打在了遠處的一座小山上,小山立刻被夷為平地。
藤原晉沒有絲毫的震驚,繼續淡定的開車。
而他們剛剛前進了不久,後面就有一個黑胖子像座小山似的從樹林中衝了出來,看著他們的小藍車嘿嘿一笑,然後轉頭往導彈爆炸的地方衝了過去。
藤原晉依然淡定,給程禹解釋到:“這個小黑胖子就是和平愛好者的一名E級隊員,破壞性極強,不顧後果的在島上瘋狂試驗自己的武裝模塊,牙賣碟這個說是國家的小島哪裡惹得起,竟然就這麽放任自流了。哎。。。”
程禹有些皺眉,神特麽的和平愛好者,就特麽一群恐怖分子!
程禹問道:“他們該不會襲擾普通民眾吧?”
藤原晉想了想,解釋道:幾個大國都拍了武裝人員保護自己的民眾,但有些來自小國家的人就沒那麽幸運了。
要麽支付高昂的費用請私人保安公司庇護,或者本國本就與某些大國有很好的外交關系能夠申請名額十分有限的庇護。
否則只能自求多福吧。
程禹來的時候倒也聽到一些風聲,東風國好像就拍了一支有幾名H級武裝體的數百人的部隊保護本國遊客,其他的大國家也大抵如此。
這場比賽的背後依然蘊含著複雜的大國博弈,此時正好是戰線本國國力,順便給本國國民打雞血的好事。
所以恐怕這些國家的宣傳部門還巴不得事情鬧大些,讓國民更加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祖國的偉大。
天空又傳來一聲炸響,在東南方向有一條黑煙升了起來。
程禹皺眉思考,大叫不好。
藤原晉問道:“怎麽了?”
程禹說道:“我一個朋友住的酒店就在那邊,我要去看看!”
一想到陸雲裳一家就住在了那邊的酒店,程禹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武裝化成為戰機衝天,往那邊一掠而過。
藤原晉哭笑不得,將這輛專門讓家裡管家從菱紅國運過來的藍色小跑車靠邊停下,想了想又幫程禹把裡頭的包包背在身上。
才武裝化飛天而起,他戰機化後的加速度遠遠超過程禹,立馬就在高空中看到了情況。
在那個數家度假酒店齊聚的地方,中央的商業廣場之上一名臉色蒼白的男子兩眼通紅的獰笑著,對著廣場上的普通民眾就要不斷開火射擊。
若不是幾個國家的安全部隊都圍了過來,恐怕已經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藤原晉立馬和程禹通訊道:“程禹,那個人是和平愛好者軍事學院的G級武裝體查理曼,綽號炸彈狂魔,據說有嚴重的精神疾病!”
程禹卻來不及回應,此刻他看到那個瘋子竟然正要伸手去抓沒來得及逃遠的陸雲裳。
即使有安全部隊,面對這樣一個瘋狂的G級武裝體,也不能完全遏製住他的行動。
程禹立馬就急了,沒有顧上任何禁令,直接對著這個查理曼就是一梭子機炮。
然後轉瞬褪武裝化擋在了陸雲裳身前。
陸雲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情愫,緊緊的從後面抱住了程禹,卻又反應過來松開手,帶著哭腔說道:“小心!”
程禹溫柔的回過頭,含情的看著陸雲裳,見她的劉海竟然因為剛才那個瘋子的瘋狂舉動染上了塵埃,心中便冒起了一股無名火。
為陸雲裳摘去了灰塵,程禹又極其細心的給陸雲裳整理了劉海。
全程沒有理會背後的查理曼,而是越發柔聲的對陸雲裳說道:“你去後面,我來解決它。”
陸雲裳十分擔憂,眉頭緊皺雙拳緊握的,遲疑片刻後嗯了一聲,才小心的觀察著查理曼向後退去。
查理曼此時不知道還有沒有殘存理智,正雙眼血紅,流著口水死死盯著程禹。
它的雙手武裝黑氣縈繞,卻極其不穩定沒有武裝化成任何固定的形態。
程禹臉色一凜,直接往查理曼衝了過去,然後死死的抱住它,瞬間完成武裝化帶著他衝向天空。
藤原晉愕然,在通訊系統喊道:“程禹,你這樣太危險了!”
程禹卻不管這些,開足馬力不斷上升,而這個查理曼終於開始動作,雙手不斷武裝化成為一顆顆不同形態的炸彈。
碎片手雷、白磷彈、榴彈、穿甲彈、釘子土炸彈、髒彈。。。
各種炸彈在程禹的身上不斷爆炸,但他哪裡還是當初的弱雞,沒有被造成絲毫的損傷。
這個瘋子越發的瘋狂,竟然左手武裝化成氫彈、右手武裝化成中子彈。
如果他在這上空爆炸的話,這個小島便要被直接從地球上抹去。
程禹突然褪武裝化,在高空之上右手突然武裝化成電磁炮,直接對著這個炸彈狂魔的腦袋開了一炮。
一個巨大的光球閃耀,如一顆太陽突然出現,讓島上的人都只能緊緊捂住雙眼不敢去看。
陸雲裳卻堅持著,一定要確認程禹沒有出事,她的雙眸已經飽含淚水,就等著程禹再次出現。
光球終於消失,程禹一人懸浮在空中,那個瘋子被他直接轟成了渣滓。
他傲然下落,轉瞬間便來到了陸雲裳的身邊,情不自禁的將她抱在懷中輕聲呢喃道:“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這是卻有一個全身過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皺巴巴臉的老頭走了出來,歇斯底裡的吼道:“你完了!竟敢殺掉我們和平愛好者第二強大的戰鬥力,你將受到我們和平愛好者的不斷追殺!”
程禹將陸雲裳的頭埋在自己懷中,冷冷的問道:“你算第幾?”
老頭氣的扭曲起來,指著程禹半天說不出話來。
程禹神色凜然,說道:“那我知道了!”
他的右手再次抬起,卻沒有武裝化成為電磁炮, 反而是凝聚成了一根長長尖刺,瞬間穿透老頭的身體。
但這並非致命一擊,老頭還是怒目圓睜的罵道:“小子找死!你將受到神的詛咒!”
程禹的能量陡然爆發,一瞬間,便將這個老頭直接蒸發掉。
看到這恐怖的一幕,那些安全部隊卻十分鎮定,藤原晉在語音中提醒到:“沒問題,一會兒會有多國部隊過來收拾殘局。”
果然剛過了半分鍾,一隊明顯來自多個國家的人馬趕到,卻並沒有去看程禹,反而各自分散卡,對著群眾們笑著說道:“請大家看過了!”
他們手上拿著一台好像便攜相機的東西,一道閃光打出。
那些群眾便突然變得抓耳撓腮。
“我在哪,我是誰,我要幹嘛?”
“老婆,我老婆呢?”
“誒,今天不是在下雨嗎?”
“啊,啊,啊,五環,你比四環多一環!”
程禹明白了,這是他們的記憶片段被破壞,大腦正在自動修補這段記憶,至於修補後的記憶會出現哪些古怪的幻想,至少比剛才的創傷應該要好上一些。
第二天早晨,程禹緩緩睜眼看向窗外投來的和煦陽光,幸福的親了一下懷中緊緊抱住他的陸雲裳。
陸雲裳迷迷糊糊的睜眼,臉頰瞬間緋紅,軟糯的說著:“不多睡會,昨晚你好興奮的。”
程禹揉了揉她的額頭:“盛會開幕,我又要開始新的征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