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王佐臣到了。”張讓低頭道。
“下去吧。”
“是。”
“王牧?”
“啊?陛下”
王牧徹底震驚了,這才多久沒見。
半月,劉宏罷朝已有半月余。
王牧對此也沒關注什麽,而其他人也沒多想,劉宏是怎樣的人?罷朝早就稀疏平常,也是因此,內外都沒發生什麽,但是隨著時間久了,宮裡宮外就開始傳出流言蜚語了。
然而還沒等大家反應,王牧就被劉宏密召入宮。
王牧還在懵懂之際,就看到一個行將木就的老頭,而他身上的氣息卻在告訴他,這就是劉宏,前幾日那個英明不可一世的大漢之主。
或許劉宏在歷史上極為昏庸,但是那日朝會不僅僅是給王牧的感覺,哪怕是滿朝文武也是一樣,都被劉宏壓製了,若不然最後一刻王允不會不出手,哪怕是劉宏阻止也一樣,可是那一日,王允退卻了。
“陛下?你?”王牧驚訝無比。
“呵呵,我就知道你在驚訝,哈哈哈,咳咳咳。”劉宏不知道為何很是高興。
“我?”
“可是在想,吾為何召見於你?”劉宏笑了笑道。
王牧點點頭。
劉宏雙眼無神:“可曾帶了龍淵?”
王牧一愣,看了看腰間的青鋒長劍,疑惑的看想劉宏喃喃道:“就到這種地步了嗎?”
劉宏遲久沒聽到王牧發聲也是明白了什麽回事,搖頭一歎道:“生老病死,誰也不例外,縱是寡人是天子,也是一樣的。”
“可是陛下您,您才正壯呢!”王牧拱手道。
劉宏撐起身子倚靠起來。
“唉,那又如何?”
“世上沒人能長生嗎?”王牧疑惑,為何實力這麽強,反而卻。
“長生?哈哈哈,長生?大漢四百年,誰人長生?漢高祖?還是光武帝?誰也不能。”劉宏擺手道。
“不說這大漢,上至炎黃堯舜禹,後至夏商西周,哪怕是橫掃六國的秦始皇!誰活了下來?”劉宏歎息搖頭。
王牧不言,也不敢言。
“寡人叫你來,是告訴你兩個事。”
王牧頓時凜然拱手道:“陛下請講。”
劉宏緩緩道:“你可知你手中的龍淵劍來歷否?”
王牧搖頭,他真是不知曉。
劉宏點點頭道:“看了王越沒告訴你,或許說,是沒來得及告訴你。”
劉宏緩了緩繼續道:“此龍淵原本是寡人尋到之物!”
王牧驚訝,不可思議,疑惑。
劉宏哈哈大笑起來,右手一番,一個令王牧及其熟悉的黑匣子出現。
“這是?此物怎麽到了陛下手中,它不是毀了嗎?”王牧驚訝,這個黑匣子就是一直包裹黑劍的小黑匣,可是隨著王越最後一戰,這東西就不見了,據賈詡等人說,這東西毀了。
“可是疑惑?你手中的黑劍,寡人也是知曉,他也有一個黑匣子,準確的說,是每一柄名劍都有他們的黑匣子,這是他們的終始之處!”
王牧不能理解:“可是黑劍和龍淵劍不一樣啊?”
“不一樣?怎麽不一樣?”劉宏搖搖頭,繼續道:“你應該也不知道黑劍的來歷。”
王牧點點頭。
劉宏雙目閉上道:“昔時秦皇橫掃六國,有一柄劍出世,先助白起屠殺趙國四十萬大軍,後又屠戮了六國生靈,而他就是你手中的黑劍!”
王牧震驚不可思議的看向背後的黑劍。
黑劍此刻異常寂靜,不知道是沒聽還是默認了。
劉宏緊接著睜開雙眼,帶著一絲憧憬道:“不僅僅如此,他還是昔日秦皇佩劍,那個時代的唯一名劍!”
“什麽!秦皇佩劍!屠戮六國!名劍!”王牧看向黑劍的目光突然有些畏懼,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為何王允賈詡等人對這柄劍的肆憚了。
用明白一點的話說這就是一柄魔劍啊。
“也是因為這柄劍沾染了太多鮮血,將無數人帶入深淵,所以我們稱之為“冥”!”劉宏目光看向黑劍方向,眼眸之中似乎能看見屬於黑劍的氣息。
“可是龍淵和他不一樣啊!”王牧不認為自己的龍淵也會變成這樣。
他不敢想像龍淵屠戮生靈的場景。
劉宏擺手道:“你還不懂,曾經,那會,你手中的黑劍,也就是冥,和你龍淵一樣散發同樣的光澤,而不是這種漆黑墨色。”
劉宏繼續道:“但是隨著秦皇死去,這柄劍就再也消失蹤影,而等它再出現之時就是你看到的模樣了。”
“怎麽可能?”王牧已差不多相信了。
“我們稱之為時代落幕,也是因此,你手中的龍淵也會變成這樣,從這黑匣子之中出來,最終隨著時代落幕,回到這個黑匣子之中去。”劉宏緩緩一推,黑匣子便飛到王牧手中。
“這?黑匣子!”王牧發愣。
龍淵劍似乎是感應到了,一陣顫鳴。
也是這翻動靜,王牧徹底信了。
“陛下這件事便是為了告訴我龍淵劍的來歷嗎?”王牧收起黑匣子一禮道。
“哦,那不過是前話。”劉宏擺手道。
接下來,你可聽好了。
王牧神色一凜。複又回頭看了下門外。
劉宏清晰的感知到王牧的動作,於是道:“可是怕人偷聽?晤,張讓他們不算你敵人,哦當然是寡人,寡人在的時候。”
劉宏哈哈一笑,一揮手隔絕整個房間,這一刻,門外的張讓心有所系,頓時將頭低下了幾分。
劉宏換了一個舒服姿勢,道:“前幾日,寡人看得不是你,是龍淵!但是不得不說你得表現讓寡人認同了,當然認同不代表信任,可是寡人本以為可以挺上幾日,可誰知?呵呵,隻好選擇了你!”
“選擇我?”王牧不解,他知道劉宏說的是什麽。
“準確的說是選擇了龍淵劍的主人!咳咳咳”劉宏搖搖頭。
“龍淵劍主?”王牧對於這個答案他理解,但是對於一個所謂的劍主,他不覺得能代表什麽,這是什麽年代?漢末!誰能救?誰又能在這亂世之中安然無恙呢?
“抱歉,陛下我恐怕沒您想像的那般好。”王牧搖頭。救世主?誰不想當,可是他做得了?他自己一萬個不信,龍淵劍能?終究不過一柄劍而已。
“不,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但是我已經沒機會去猶豫了。而且我相信龍淵劍的選擇,所以選你, 押你!賭你!”劉宏凝重道。
“要是陛下您,選錯,押錯,賭錯了呢?”王牧搖頭道,他不習慣,他不覺得,也不想擔這份責任,準確的說是他不認為自己有擔這份的能力。
“錯了?哈哈哈,寡婦是什麽人?王牧,你可以大膽說說,無論是讚美,是歌頌,還是罵的,辱的,都可言及,寡人都免你。”劉宏笑道。
這下王牧有些猶豫了,但是終究是個熱血青年,加上前些日子在朝堂的大膽直言頓時道:“昏庸,無道,但是卻又感覺英武。”
“哈哈哈,昏庸,無道,果然,朕的形象果然是這樣,連你都如此認為,朕的形象在其他人眼裡恐怕更加不堪。哈哈哈”劉宏好似聽了個大笑話一樣笑得不停。
但是突然笑聲消失聲音冷然道:“王牧,你可知若是朕還有一年壽命,你敢說這話,朕必殺你。而且是凌遲處死!”
這一刻劉宏聲音宛如實質,王牧感覺身子進入冰窖,他是真是在感受到了劉宏的殺意,那種凜然的森寂。
這一刻王牧重要信了王允等人所說,劉宏的那種無情,君王一怒流血漂櫓!
也是這樣王牧心底多了很多明悟。
“哈哈哈,哎呦哈哈哈,被嚇到了吧。”劉宏突然又開始大笑起來。
但是這時王牧已經不敢像從前那般隨意了。
他終於知道劉宏是個怎樣的人了,這是何等的變化無常,毫不客氣的話說,如果劉宏還有一年壽命,別說之前承諾,即便是劉宏給了王牧免死金牌,王牧也得死!
這就是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