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之下漆黑一片。
但漆黑的夜幕下顯露出一道環形火圈,火圈燃燒出蓬松的火苗隨風妖嬈,撐開了一大片夜色綻放出一道半球狀的火團光輝。
光輝下的熾烈篝火中接連不斷的炸起一蓬蓬火星子,隨風吹到低空中營造出一片煙花地帶,星星點點,好不耀眼。
就像是饑餓中看見了燒烤在火中的美食、聞著美食的香氣,視感在思維裡泛起的貪食欲望、風靡了心神的那種紛擾的思緒,一般無二。
“滋滋”
鐵板燒,汁多焦。
蛇肉平置在一把闊劍的劍面上翻煎,冒出了一陣陣青煙。
青煙中彌散出香氣供人聞過新鮮,吸入鼻息香的口腔生津隻把口水往肚裡咽。
只是口水落入肚腸咕嚕嚕的鬧翻了天,隻想把那誘人的蛇肉咬在嘴裡嘗嘗鮮。
但這會兒只能看著那蛇肉在闊劍上翻篇,一邊一顛。
每顛簸一次就撒點精細的鹽巴在蛇肉上面,再擱點辣椒粉。
當然不能少了一些植物油,把油澆在蛇肉上滋滋的冒煙。
僅僅這煙氣就香的這些個人口水橫流的。
至於麽?王浪軍洞悉全景,一邊指揮著施賢顛簸闊劍給蛇肉翻篇,一邊給闊劍上的蛇肉添加佐料,還不忘了拿余光打量手下的保安員。
他們扛不住蛇肉的誘惑大有道理,只因蛇肉本就是大補之物。
但在這個時代沒有人吃蛇,世人似乎都把蛇驅逐在外,認為蛇一身是毒,吃下去會死人的。
再加上蛇是龍的子嗣,一度被世人敬而遠之。
因此,世人自然而然的就把蛇肉這一美味置之度外了。
如今,本公子從草木中提煉出植物油,以及辣椒素與精鹽等佐料,一起適量的融入到蛇肉之中,僅飄出這香味就顛覆了他們的三觀。
香,這種香都香到他們的骨子裡去了,他們聞著香味,口水就泛濫下來了。
何況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蛇肉逐漸變成裡嫩外焦、金黃反光的持續性食誘的醞釀,誘不死個人怎地?
看著他們一個個的都想衝過來,搶走蛇肉吃到肚子裡去的衝動模樣,真滑稽。
不過這蛇肉烤得金豔豔的,金黃而不焦糊,好了…王浪軍看著蛇肉煎得差不多了,擺手指揮施賢把闊劍移到一旁,用彎刀把蛇肉斬為半寸一截一截的說道:“你們當中敢去抓蛇的人先來嘗一塊。
吃完了你們就有勁去抓蛇了。
隻此一次。
本公子可不是伺候人的主,要吃盡快,靠,別搶…”
“沙沙”
人擠人的哄搶起來了。
但沒有人蠻橫的衝撞,僅人人長伸手抓起闊劍上蛇肉塊塞入嘴裡就吃。
一個個那猴急的模樣,他們也不怕湯著了?
“吧唧,吧唧…”
人人吃的津津有味的,流露出一臉的回味,陶醉,不覺間流下淚來了?
哭啥?沒出息的,你們吃到肉了還哭?讓沒吃到肉的人怎麽辦…
“啊,香,脆,太好吃了…”
“你滾一邊去,大老粗,那叫香軟、入口即化。
我把蛇骨吃到嘴裡嚼起來清脆連綿的,美味絕倫的讓口腔生津,泛濫…”
“你別陶醉了,一起抓蛇去,咱們今晚吃個夠…”
“對,我們去抓蛇,蛇肉太好吃了,走…”
“算我一個,不就是抓蛇麽,怕個球啊…”
“為了肚子,我豁出去了…”
“快,快快,去晚了就沒有蛇抓了…”
保安員分向擠到環形篝火處,借助篝火的光輝尋覓著篝火之外的壕溝內部,找蛇抓捕。
不一刻,保安員相繼驚呼出聲,高喊著毒蛇成堆,太多了,壕溝裡全是毒蛇。
毒蛇被篝火阻擋在外,對篝火圈內的人構不成威脅。
但毒蛇太多了也讓保安員一驚一乍的吆喝著抓蛇。
於是乎,保安隊上演了一場蛇宴大會,鐵板燒,蛇肉煲,蛇肉絲…
哥今個是換著花樣的烹飪了一次蛇肉,王浪軍美美滴吃了一個飽,這才環視全場人奔走不停的抓蛇擠出毒液,再烹飪蛇肉吃肉,忙的不亦樂乎的情景。
不過篝火圈裡還有幾十個人遲疑不決。
他們人人流露出羨慕吃肉的表情,又畏懼毒蛇,顫抖在那裡舉步不前。
膽子小就一定怕事,遇危則選擇自保,具備著叛徒的本質。
雖然這種說話有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意味,但是這世上的叛徒絕大多數都是軟骨頭。
因此對他們是練還是驅逐…王浪軍看著他們畏懼的模樣,蹙眉不悅,站起身來正待說話之際,卻聽見東南樹林裡嘩嘩作響,心中一動說道:“戒備東南方,防止凶獸衝營…”
“救命啊,蛇,啊,滾開,救我,我不想死……”
“滾開,別拉老子,讓老子去臣服公子…”
“啊,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快,快跑,還有十丈遠…”
“別擠,我是第一個…”
一群人嚎叫著衝了過來。
一下子驚動了篝火圈內的保安員,保安員紛紛拔刀走向東南方的篝火處,又偶爾遲疑不決的回頭觀望公子,要殺他們嗎?
他們曾經是我們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多次,建立起一份肝膽相照的情感。
這份情義不怎麽濃厚,但也不忍心看著他們被蛇咬死。
再說若是殺了他們有違道義,變成無情無義之人。
也不知公子…
不錯,重情義才不會走歪路,王浪軍很滿意這些保安員回頭的表情,邁步走到東南方篝火處,瞪著逼近篝火宿營地的士卒說道:“你們退回去,靠近者、死。”
“啊,你要殺我們?我們的兄弟都在篝火圈內。
他們不會與兄弟們拔刀相向的,就憑你一人殺得了我們嗎?”
一名壯漢在奔跑中呵斥,引發隨行跟進的人齊聲響應。
“你算什麽東西,敢在這裡挑撥我們兄弟相殘?說明你就是無情無義之人。”
“我們對待你這種人向來都是殺無赦,免得把你留在世上害人…”
“剁了他喂蛇…”
“兄弟們一起上,裡應外合乾死他…”
人人呐喊,揮刀衝殺過來。
幾十號人來勢洶洶。
攜帶來一股殺氣,王浪軍不為所動,轉身環視著周圍的保安員,人皆流露出一臉的遲疑與憤懣之色,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麽?笑著說道:“本公子覺著人貴自知。
知己則明心見性,懂得選擇自己的人生路步入夢想之旅,雖死無悔亦不枉此生,一世為人。
這類人追逐夢想的人無論對錯,當為真性情,擁有持之以恆的意志力。
此為志向人生,活的充實。
反而言之就是牆頭草,隨風倒,活在私心泛濫之中搖擺不定。
這種人見利忘義,忘祖背宗,實為小人爾。
如今,這些小人先前棄你們於不顧各奔東西,這原本沒錯,道不同不相為謀,自此之後各走各的道,互不相乾。
但你們剛剛安定好宿營地,建立起一個臨時的家,就被這些小人欺上門來。
這是土匪行徑,他們要掠奪你們的勞動果實,你們覺著該怎麽辦?”
“這些小人當死,殺!”
公子說得對,施賢站在公子左側,待公子說完,揚起手中的闊劍吼叫著殺出篝火圈子。
“叮當,噗呲”
一劍斬斷了一柄唐刀,刀鋒直接把那衝在最前面的大漢砍翻在地上撲騰。
嚇得那些趕上來的士卒止步後退。
而保安員相繼回過神來,紛紛拔刀殺出篝火圈子。
“叮叮當當,啊,去死…”
戰鬥正酣,蕩起一股股血雨腥風彌漫到夜色隨風飄散,飄散到篝火圈內,飛濺到那些畏懼毒蛇的人身上,紛紛側眸公子,顫抖著舉步不前。
這些人時至此刻還看不清形式,那就隻怪你們卷入進來、命不好了,王浪軍環視他們一眼,轉向右側的老匠頭說道:“您老有話就直說,別一個勁的哼哼,聽著讓人心煩。”
“哼,老朽真沒想到你小子的心機藏得這麽深。
你為了打造純正的班底,你不但把他們全部算計在內,進行內鬥甄別考核,優則錄,劣則死。
而且你早就算計出有蛇幫你促成這種局面。
可是你才多大點?你才十五歲不到的年紀啊?你怎麽會擁有這般心機,把他們算計的天衣無縫?
能掐會算,不,你就是一個妖孽?”
太可怕了,老匠頭遍體微顫,再看王浪軍似笑非笑的模樣,內心惶惶的說道。
唉,哥太聰明了也是罪麽?王浪軍摸著下巴,搖頭轉身,一邊走向宿營地中心的篝火處,一邊向跟隨上來的老匠頭說道:“您忘了麽?這可都是您告訴我的信息。
您老先別吹胡子瞪眼的。
難道您老忘了,您曾經說過無量山上的鷹蛇鬥會造成亂石流滾落下山,結合鷹蛇鬥散發出來的凶戾之氣,會驅散蛇谷內的蛇群,對麽?
而且是每年爆發一次。
但時間一久,毒蛇也會養成習慣,但凡接近鷹蛇鬥的時日,蛇谷裡的毒蛇就會自發的大逃亡。
嗯,這就是本公子的小孩理論,也不知道對不對?”
“你,信你才怪。”
好一張利嘴,老匠頭一陣氣結,直翻白眼,說著話氣呼呼的坐到一旁去了。
至於麽?還不…王浪軍看著老匠頭轉身就走的背影,搖了搖頭,轉向亦在篝火圈內徘徊的人,突見肖天飛掠而來。
“沙沙”
飛落地面,肖天收功止住飛旋的青袍,走近公子說道:“公子,東北方向的山巒中火光衝天的,隱有喊殺聲傳過來,只怕是朝廷的人與惡勢力中人乾上了,您看…”
“哦,那你就解決這裡的後患,再去探探你師妹怎麽樣了。
順便讓她做內應,偵查敵情,速去速回。”
來了麽?王浪軍不禁轉向東北方,隱見遠方的夜空粉紅豔豔的,不禁為家人的安危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