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紅相映的光輝透過殿門照的滿殿生彩,鑲映在熏香煙絲中芬芳了整個含元殿。
李世民聞著熏香氣息倍感體輕而通泰,似是篤定魏征審案的提議鉗製那庶子的方案帶來的一種愉悅。
如今以那庶子自定圓滿結案的方式鉗製那庶子應該不難吧?
利用自縛手腳的法子為難王浪軍,讓皇上龍顏大悅,魏征偷瞧了端坐在龍椅上的皇上一眼,順勢而為向皇上聲稱小德子與李山皆是涉案之人,把二人一並帶走了。
這算是一個順水人情不送白不送,送出了指不定什麽時候能派上用場。
到那時,很有可能被小德子與李山還情救援,魏征對此事樂意之至,身心愜意的把人從呆若木雞的長孫無忌身邊領走了。
怎麽會這樣呢?長孫無忌眼睜睜的看著魏征把人領走了也不在意,隻盼著皇上早點奴役那個小崽子,便於自己把他蹂躪在腳底下。
可是僅僅蹂躪那小崽子,自己這心裡又感覺很不是滋味。
難道自己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那小崽子逃過死劫?
最可恨的是那小崽子這次又借助皇上的刀斬殺仇人。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就跟做夢似的顯得那麽的不真實。
可是就連皇上的金口玉言都放空氣了,拿那小崽子沒辦法了。
這種事說出去誰信啊?
沒見那小崽子讓皇上自己都有些犯傻了嗎?
朕還是敗給那個庶子了嗎?李世民突見魏征消失在視線內,冥冥中生起鬱悶情結,好像是萬鈞山嶽壓身一般,有些壓抑喘不上氣來似的。
這麽多年來,朕什麽時候像這樣失敗過?
不,朕沒有失敗過,以前沒有,今後也不會失敗。
朕隻待那庶子不能圓滿結案,就把他奴役起來鞭撻使喚,直接把那庶子調教成朕的調劑師,調養好朕的龍體,白日戰江山,夜晚征鳳鸞…
風流、風骨一世,流芳萬萬世,做天上地下唯一的至尊君主,無人能及。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就是朕的夢想之旅,李世民拋開煩惱,側眸長孫無忌笑道:“長孫愛卿,走,你陪朕到丹鳳門走一遭,朕要看看那庶子如何圓滿結案?”
“皇上,您讓那小崽子如何圓滿結案?
就憑那小崽子無法更改皇上的金口玉言一事,皇上認為他還能圓滿結案嗎?
那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除非那小崽子自願做皇上的奴役,終生為皇上效死命,才是最圓滿的結案方式。
皇上先請!”
長孫無忌躬身在皇上的右後側,抬手引請皇上先行,突然覺得皇上奴役那小崽子也不錯,眉開眼笑的說道。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
君臣二人相談甚歡,在大內侍衛與太監的護衛下直奔丹鳳門而去。
而丹鳳門外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魏征趕到丹鳳門街上,見王浪軍依躺在在牆角上顯露出一副賴皮散人的德性,駐足在一丈之外說道:“你小子真能惹事啊,這都捅破天了。
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你先把你的計劃與要求告訴本相?讓本相看看能不能幫你實現你的計劃要求,以便盡早結案收場。”
“老魏呀,你怎麽才來收場啊?
原本我們事先說好的,出了事你兜著,你卻丟下本公子一個人在這裡硬抗著,算怎麽回事?”
王浪軍依坐在牆角上,睜開眼簾,瞅著老魏不滿的發牢騷。
這叫一報還一報,誰讓你老魏找到秦府問罪本公子的。
本公子可不是那麽好欺負的,這逮住機會了就整你一頓。
這話也能亂說?魏征一頭黑線冒冷汗,側眸小德子與李山瞟來怪異的眼神,心裡隻想撞牆了。
本相一不小心就被王浪軍摁上了一個同謀罪名?
主要是本相在皇上與長孫無忌的面前幫助王浪軍說話,再經王浪軍栽贓本相是他的同謀,有嘴都說不清了。
他這是要整死本相這把老骨頭嗎?
不帶這麽玩的,本相感覺這混帳小子越來越奸滑,賊精得說出幾句話都讓本相冒冷汗,冷遍體涼颼颼的。
本相站在驕陽下沐浴驕陽金芒,還是這麽冷?
不行,本相要反擊、暖身子,魏征暗自揣度,表面不動聲色,抬手摸著胡須說道:“王浪軍,你胡攪蠻纏的功夫見長啊?
不過你沒有單獨與本相相處的機會,還怎麽與本相合作謀劃什麽事情。
本相無論出行,還是住宿都有人在身邊為本相作證。
本相不可能被你栽贓陷害成功的…”
“喲喂,你解釋就是掩飾。
老魏呀,你既然沒有做過虧心事,那你急什麽呀?
你這不是不打自招麽?
行了,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多大點事啊,至於把你嚇成這樣麽?
說吧,你又想跟本公子合作謀劃什麽好玩的事情?”
哈哈,世人最善捕風捉影,王浪軍饒有興致的看著老魏焦急的為他自己辯駁,抬手摸著下巴笑道。
本公子讓你解釋你也解釋不清,這樣才好玩?
老天爺啊,魏征一頭黑線,想死的心都有了,想不通天下間怎麽會有這種奸滑的小子呢?
無論本相怎麽說他都有理,經他說過的事到最後永遠都是別人的不是。
他那些歪理一套一套的,層出不窮。
這還是一個少年人嗎?
他分明就是一個心藏丘壑的老妖精,滿腦子裡都算計別人的把戲,算計的讓人防不勝防的就中招了。
不過待會有你受的,魏征氣得不輕,遂撇開話題說道:“王浪軍,你存心報復朝廷,一邊派人帶人證前往張侍郎府上,一邊押解護衛抵達丹鳳門鬧事。
整件事僅以那些護衛揚言國舅爺攝服了各大衙門,讓你覺著沒有衙門告狀,前來告禦狀。
你此舉分明是針對朝廷,不知你作何解釋?”
“厲害,老魏不愧是老魏,一代宰相。
那你宰相能解釋松花酒坊在尚未公開售賣的情況下,為什麽迎來了張侍郎家裡的惡奴?他們假借買酒闖入秦府,明目張膽的在秦府內施展打砸搶。
張侍郎指派惡奴做出此土匪行徑,土匪窩就設在張侍郎家裡,張侍郎又歸誰管?
誰才是最大的土匪?
土匪打砸搶到本公子的頭上,本公子不找最大的土匪理論,找誰去?”
王浪軍似笑非笑的盯著老魏說道,余光瞥見站在右側的小德子嚇得面色蒼白,李山直接呆滯了。
就連站在身側的熊孩紙也是聽得一愣一愣的,流露出一臉的崇拜之色。
姐夫這張嘴太能說了,說著說著就把皇上給繞進來變成土匪頭子。
天啦,這也行啊?
還不明說的暗射皇上,若是傳到皇上耳中,皇上還不得歐死?
皇上派魏征過來為難姐夫,姐夫三言兩語的把魏征給拉入夥了,真是絕了…
賊小子,真是賊啊,魏征強壓下心神中的震驚,和盤托出了皇上同意斬殺張家主謀一名與到張家搜刮罰金的事之後,別有意味的看著王浪軍說道:“本相剛才和你說的結案方式,還需要一個前提條件。
這個條件是圓滿結案,如何結案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個可以有,取筆墨紙硯一用,看本公子提筆疾書一展天姿破盡天下迷局,了結一樁小案子。”
哥會給自己嚇死套麽?王浪軍伸手索要筆墨紙硯,笑眯眯的瞅著老魏說道。
小德子驚呆了,李山已經麻木了。
熊孩紙眼冒金星,圍觀的人近不得身站在遠處看人影。
魏征意外的看著王浪軍一臉風淡雲輕的模樣,不禁遍體微顫起來,哆嗦著嘴唇說道:“你,你真能圓滿結案?
而不是你誠服皇上,自動加入作坊結案?”
“本公子了結一個小案子而已,芝麻大點的事,看把你們給嚇得啥樣了?
至於麽?
你們認為像這樣的小案子也能難到本公子麽?
笑話,本公子覺著湊足一千件,一萬件這樣的小案子也不夠本公子賠進去的,你們還不快去準備筆墨紙硯?”
王浪軍可不想把身家性命交到別人手中,遂站起身來,伸展著懶腰說道。
人說怪人必然身懷怪才,魏征似乎悟了,麻木的擺手讓李山去取紙墨筆硯,啥也說不出口了。
說啥呀?
說自己想不出圓滿結案的法子,在這小子面前找虐?承認自己不如他,除非本相犯傻了?
再說本相這張老臉也掛不住啊。
本相到要看看這小子怎麽圓滿結案。
這小子真能圓滿結案嗎?
這些人啥眼神啊?王浪軍感覺被一大幫男人看得渾身不自在,隻想著被美女圍觀,那場景…
待李山取來筆墨紙硯,在一幫人驚詫的注視下,王浪軍寫出了結案方法。
“嘩啦啦”
一抖宣紙,迎風生波。
宣紙上的字跡斑斑不敢恭維,但內容條理分明,看得魏征一把奪走了宣紙,轉身就跑著喊道:“臭小子,你等著皇上把你腰斬了…”
“靠,又是特麽的腰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