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濃。
照的西園金燦燦的,鍍金一片。
此時臨近酉時末,五點多鍾的樣子。
太監跑來傳旨,合適麽?
但凡傳旨都彰顯出皇帝的恩寵,代表著皇家威儀,馬虎不得。
因此,擇吉時傳旨,才能顯露出皇恩浩蕩,恩澤臣子。
浩浩蕩蕩直達臣子府邸,蓬蓽生輝。
而臣子需焚香更衣之後,才能跪接聖旨。
即便是傳旨於千裡之外,沒有趕上吉時,傳旨太監就會在驛館內將息一夜,待來日吉時向臣子傳旨。
除非軍情緊急,以及突發災難,傳旨太監才會突然降臨臣子的府邸。
還一種可能,那就是傳遞皇上與皇后的口諭,這個沒有好像限制。
如今,傳旨的太監來了,幾個意思?
事出反常必有妖。
猜不透就去看看唄,王浪軍撇頭咧嘴示意秦瓊去前廳接旨。
這是大事,秦瓊流露出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但也不敢遲疑,帶著夫人與兒子迎接聖旨去了。
看著他們離去,王浪軍走向右側坐在石桌旁、提筆記帳的韻兒說道:“韻兒,你為什麽以陽麻字記帳?
好像當朝有一套數字字體,韻兒為什麽不用那套字體記帳呢?”
“浪軍身為男兒漢,一諾千金。
韻兒適才聽浪軍所說的話涉及黃金的數額太大。
若是以當朝的數字記帳,失去帳冊,或是被人乘機篡改帳冊記錄,損失就大了。
而這套陽麻字,是韻兒在一本古書上學到的。
呀,浪軍好像認識陽麻字呢?”
這怎麽可能呢?狄韻抬頭見浪軍走來,記起曾經那本殘破的古書中學會了陽麻字,通過表妹晁采把陽麻字傳出去難倒了所有人,此時聞聽浪軍似乎認識陽麻字,驚訝的問道。
本想為浪軍做點事,避免疏漏出岔子,刻意用陽麻字計數。
這種字體雖然簡單,但是沒人認識,就無法篡改了。
沒想到浪軍認識陽麻字,太不可思議了。
這會兒浪軍湊到身邊…遍體麻麻地發燥,狄韻羞怯的低下頭,感覺真好…
真香,幸好香荷丫頭不在…王浪軍深諳韻兒心思細膩,一心為自己著想。
心中感動莫名,但不便越禮過分的親昵韻兒,有點抓狂,心癢癢的。
王浪軍挨近韻兒,嗅著韻兒散發出的體香,感覺熱血沸騰…
不好,鼻子好癢,不會出醜流鼻血吧?
真是的,唐裝露出半拉酥胸,好大、真白…
香荷沒來,不,怎麽跟做賊似的,王浪軍舉目四顧有些鬱悶了,好像被香荷整成後遺症了,要不得啊。
遂見韻兒羞得嬌喘連連,自身亦是…王浪軍馬上念了千萬遍的不米豆腐,只是不頂用,急中生智的說道:“韻兒,這樣計數太繁瑣,也難以辨認。
來,哥教你一套計數的方式。
把手給哥,對,執筆,就這樣…”
“哦,呀,寫歪了…”
浪軍真壞呢?狄韻明知道浪軍使壞,可是身不由己的配合浪軍卡油,不時地驚呼出聲,感覺心兒飛起來了。
但隨著一套阿拉伯數字與一套大寫的漢子,一一呈現在冊子上的時候,狄韻驚呆了。
這是什麽字體?
太好看了。
數字簡單,一看就懂,實用性強。
漢子歸總,記錄每一筆帳目的總帳,讓別人無法篡改,太完美了?
這是浪軍想出來的?
天啦,
浪軍真是…呀…浪軍使壞…感覺…… “哼,公子,你幹什麽呢?”
公子竟敢乘我不在偷星,香荷怒氣衝衝跑過來拉開公子,嬌羞的聲討公子,說話不算話,太氣人了。
小姐也是的,怎麽能讓公子佔便宜呢?
羞死人了,狄韻垂下頭默不作聲。
剛上手,嫩滑…王浪軍盯著香荷鬱悶的不行了,不爽的說道:“香荷,你毛毛躁躁的想幹什麽?
沒見公子在教韻兒寫字麽?”
“啐,不知羞,我都看見公子對小姐使壞了,公子還敢狡辯?
再說公子自幼學木匠技藝,根本沒有進私塾學習文墨,怎麽會寫字?
公子說謊話都不會,騙鬼呀?”
不行,逮住了就必須嚴厲批評,否則…香荷不敢往下想了,忍著羞怯凝視著公子嬌吼。
這丫頭也熟了,早熟,王浪軍見香荷挺胸抬頭的模樣看著眼饞,感覺這世界空氣清新,養人早熟啊。
沒見一個個大家閨秀,十二三歲就出嫁了麽。
沒點本錢還真不能那啥了。
怎麽會這樣呢?
莫非這是平行空間,空氣中的含量有助於人體發育?
真是搞不懂了,王浪軍心念電轉,對香荷的說法不滿了,洋怒著說道:“小丫頭,你怎麽說話的?
什麽叫自幼學木匠技藝就不懂文學了?
你難道沒聽說過木秀才麽?
任何一個木匠肚子裡沒點真才實學就是假木匠。
否則肚裡的東西多著呢。
比如本公子目測香荷的三圍,35,28,36,精準無誤,這就是眼力價,懂麽?”
“啊,什麽三圍,不對,公子,你的眼神往哪看呢?
小姐,你快看看公子使壞呢,也不管管,還偷笑?”
公子太氣人了,一點都沒有認錯的意思,還看人家…香荷想著想著羞得呼吸漸促,拉著小姐的蓮臂,喘息著跺足嬌嗔。
這丫頭還說…狄韻羞得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垂下頭低聲說道:“香荷,別說了。
浪軍真的在教韻兒寫字呢…”
“騙鬼呀?讓我瞧瞧,呀,還真是…”
這是真的嗎?香荷左瞅瞅字體,撇頭向右瞅瞅公子一臉向陽的模樣、都拽到天上去了,看著有氣,可是不得不服氣了。
公子真是讓人看不透了呢?
不但會一手驚世駭俗的木匠技藝,會做可口的美味佳肴,還有那算計別人、破了逼宮篡位的大事件、整了皇帝等等大事件。
而且公子還會治病,釀酒,寫字,作詩,好像沒有公子不會的呢?
公子是星宿下凡嗎?
能文能武,還能說情話。
公子上次給小姐說若是給愛加上一個期限,希望與天地共存,好感人啊!
難怪小姐傾心公子,自己也,呀想什麽呢?香荷羞怯得說不出話來了。
貌似再加把火,哥的好日子就來了,王浪軍側眸韻兒與香荷的羞態,想著醉臥美人膝的感觸,正待開口說話,便見熊孩紙躲在木桶酒池的右側偷窺,頓時不好了。
熊孩紙不學好,存心搗蛋,王浪軍側眸秦懷道,怒指著他吼道:“熊孩紙,你看什麽呢?
找抽是不是?”
“啊,姐夫,誰呀,誰找抽?
哦,明白了,姐夫說的是那個死太監,他在正堂裡嚷嚷著要見姐夫。
姐夫是要抽他麽?”
壞姐夫欺負義姐, 不知羞的,秦懷道大義凜然的指著東南大堂的方向說道,要抽就抽太監去。
太監找上門來了,王浪軍微微一愣,招來熊孩紙問道:“那太監都說啥了?
來了幾個人,都有誰啊?”
“來了一大群人,大內侍衛護送太監一枚,丞相一個,還有一個好像是長孫無忌…”
一個個牛氣的不行,秦懷道念及他們的模樣一陣反感,直言不諱的描述出人物形象、各個半人半鬼的,臨了眼巴巴的看著姐夫,姐夫會不會再整人?
最好把那些眼高過頂的人挨個整一遍。
免得他們把爹當空氣看。
真是太氣人了。
要是自己有姐夫的本事就好了,整死那幫人…
來大官了,有趣,王浪軍摸著下巴,側眸韻兒擔憂的看過來,微笑著搖頭說道:“不妨事,來生意了。
那誰,熊孩紙,你去看著點,就這麽辦……直到他們實在坐不住了,嚷嚷起來你再進入大堂。”
“嗯,省的,吊胃口,吊到他們發狂的時候再現身說法。
嘿嘿,姐夫,你就瞧好吧,該我露一手了…”
終於有機會虐大人玩兒了,秦懷道興奮的手舞足蹈,說得唾沫橫飛的打包票。
有前途,也許可以組建一個誇誇隊伍…王浪軍摸著下巴笑了。
笑得秦懷道打了一個激靈,就被姐夫擺著手給大發了。
牛氣,僅一個笑臉也這麽霸氣,秦懷道興奮的給姐夫豎起大拇指,啥也沒說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