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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俏郎君》第一百九十九章不歡而散
朝陽下的狼藉之地,一片忙碌景象。

“沙沙”

一隊隊,一列列的將士正在打掃戰場。

“咳咳”

十來萬人的規模。

除了有人被打掃戰場,掀起地面上的血腥氣息,摻和在沙塵中隨風飄蕩起來嗆得咳嗽之外,沒有人多嘴說話。

氣氛詭異,壓抑,乃至死寂。

更奇怪的是他們沒有在收屍中,感觸到同胞的死,帶來的那種悲痛感觸。

反而流露出茫然無措,了無生趣的神色。

特別是他們看著皇上一乾文武組合,對他們不假辭色,不屑一顧的姿態,一時之間接受不了。

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一種曾今效忠,信仰的理想,夢想顛覆三觀的殘酷現實。

一種生無可戀的質感。

當然,不乏一份恨意,一份仇視。

還有一份向往。

一份希冀之情。

總之,被拋棄的將士此時的心境凌亂不堪,一塌糊塗。

他們就像木偶一樣,在保安隊員揮手示意下,打掃戰場。

即便是看見秦瓊護送公主從身邊走過,恍若無睹。

就像是看空氣一樣,透明化了。

針對這種現象,李麗質悲在心神上,感覺這是父皇的過錯,父皇為什麽拋棄三軍將士?

這會損失人心,失去天下的?

不過這一切都是父皇侵犯浪軍帶來的隱患。

明知道這樣,父皇為什麽還要這樣做?

難道父皇把自己賜給浪軍都是在圖謀浪軍的科研成果嗎?

要不然,浪軍為什麽對自己不屑一顧,且下達驅逐令,無情的把自己趕出無量宮?

這不是真的。

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誰能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

可是,心好痛,又怎麽會是假的?

李麗質三步一回頭的向外走著,想著,亦淚目,淚奔的洗涮著自己心神上的苦楚,無處發泄。

她很無助,很孤寂,乃至傷痛。

以至於,她每走出一步,柔弱的身子都是一陣顫悸。

這讓護在她身邊的秦瓊看得一陣不忍,顧不得禮法約束,伸出手扶住她的臂膀向前走著說道:“我知道你心系著浪軍。

可是浪軍曾今說過一句話,符合你此刻的心境。

傷痛的經歷使人成長,成熟的捷徑。

當然,前提是你正確理解傷痛的方向,時刻銘記。

以免好了傷疤忘了疼,迷失方向,迷失自我……”

“謝謝,我知道了,也知道該怎麽做了,謝謝!”

李麗質聰慧過人,立馬悟出他話中的意境,誠心道謝。

何況這話出自浪軍之口,似乎成了她此刻的療傷靈藥,滴滴見效。

這或許就是情到深處自然醒悟的療效吧!

而這在秦瓊看來,李麗質承受的壓力不必任何人少。

首先,李麗質作為公主,在顧及皇家尊嚴的前提下,不能做出任何給皇家抹黑的事情。

哪怕是一句話都不能亂說。

而在公主被王浪軍驅逐之際,理性的選擇默認,退走。

這是一種難能可貴的美德。

換做一般的公主,指不定大鬧一場。

以勢壓人,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大鬧特鬧。

雖然這種方式不成體統,但是它畢竟彰顯著皇家人的威儀,沒人不服氣。

只是王浪軍除外,是個特例。

不過沒人知道啊。

顯然,李麗質也不一定了解王浪軍的脾性,在不了解的情況選擇退走,是美德,也是明智的選擇。

知進退,明得失。

懂分寸,默默離開。

這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其次,李麗質這一走,

也就背上了被王浪軍拋棄,休妻的名聲。這無疑是一個判死刑的罵名。

對女子來說,生不如死。

而對李麗質公主來說,承受的似乎更多一些。

試問李麗質被王浪軍驅逐出去,再被天下人指責,皇家人批判,何以為人自處?

說輕點,長相一般,對王浪軍沒有吸引力,盡給皇家丟臉。

說重點,惡語中傷,逼死為止。

但死了就一了百了嗎?

顯然,逼死李麗質,比李麗質活著更有用。

只因李麗質一死,就能做文章,逼迫王浪軍屈從,或是背上罵名,許下好處等等,掩蓋李麗質的死。

畢竟皇家人講究利益,不存在情感問題。

最後,李麗質就這麽回宮,似乎走上了一條逆天改命的道路。

成則達成所願。

敗則害人害己。

這種境地,強加在一個柔弱女子身上,不敢想象。

特別是在皇上與皇后鬧僵,又牽扯到長孫無忌叛國篡位的死罪問題上的如今,事態升級了。

貌似這是一條不歸路。

想到這些,秦瓊看著李麗質精致的俏臉上泛起一抹春暖花開,且帶著珠露的笑臉,莫名的心中一痛,暗自歎息,時也命也!

不過浪軍是不是在這件事上,做過頭了?

…………

無量山山腰,刺藤城牆上,陽光明媚。

王浪軍坐在椅子上,享受香荷托盤而來的香茗,似乎刻意淡化了爹娘的注視,對一臉巧笑嫣然的香荷說道:“你這丫頭吃喜糖了,這麽高興啊?”

“啐,公子說什麽呀,明知故問,謝謝啊!”

香荷俏臉一紅,微微低下頭不敢與公子對視了,但依舊誠心道謝。

只因公子趕走了小姐最大的競爭對手。

要知道,小姐無依無靠,哪怕是認了秦瓊為義父,也比不上李麗質公主的身份。

何況李麗質帶著賜婚聖旨前來搶奪無量宮女主人的位子。

看上去,沒懸念。

似乎女主人的位子,屬李麗質莫屬了。

這種情況,一度傷及到她與小姐的心神,身心,像夢魔一樣糾纏不休,痛不欲生,自我折磨,不得安寧。

這種痛苦,她受夠了。

隻到小姐赴死的那一刻,她似乎認命了。

絕望過,失落心死過。

那曾想,公子鍾情小姐,驅逐李麗質,她又豈能不像公子道謝?

王浪軍單手接過她手上的托盤,空出右手指了指肩頭說道:“來的實際的,讓公子看看你的小手生鏽了沒?”

“呀,小心灑了燙著,公子盡欺負人!”

香荷一驚撤手,說著話見公子穩穩地奪走了梨花木托盤,嘟起嘴埋怨,但行動一點都不慢,替公子按捏肩頭。

這一幕,當著王泰一家人上演,確實過頭了。

王泰鐵青著一張臉,氣呼呼的瞪著不孝子呵斥:“老子怎麽生了你這個不孝子?”

“這裡沒旁人,別演戲了,想說什麽就說吧。”

王浪軍瞥了站在山坡下方百米外發火的人一眼,冷淡的說道。

對於這人,時值此刻,依舊在打如意算盤,他是真心不待見了。

要不然站那遠,演戲給說看呢?

王泰一愣,感觸他的冷漠,憤怒的說道:“混帳不孝子,找的野女人,也和你一樣大逆不道……”

“夠了,你我早已劃清界限,別自討沒趣……”

“好,好一個無情無義,不忠不孝的不孝子,你別後悔,走,老子一家人與他劃清界限,各安天命……”

“軍兒,你好自為之,娘去了……”

一家人不歡而散。

不知啥情況。

似乎被人說中了,也落入圈套之中……

這一幕,看得無數將士一愣一愣的,但亦有人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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