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正午。
熾熱的陽光,照得群情洶湧的將士身上,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呐喊著衝向靠岸的戰船,喧鬧齊天,一片雜亂。
這是尉遲恭一聲令下,令數萬將士激發戰意的宣泄。
當然,這種態勢在走近尉遲恭的秦瓊眼裡,不堪入目,且視若無睹的盯著持鞭揮舞,指揮將士衝殺的尉遲恭猙獰的黑臉說道:“你不嫌熱得慌,也該覺得吵得慌,累得慌。
再加上你沒見魏征與徐茂公鄙夷的看著你而瘮得慌嗎?”
“呃”
尉遲恭一愣僵硬了高舉手中鞭,正待指令右翼軍登船衝鋒的姿勢與話語,楞是停滯了片刻,才轉向從左前方走來的魏征二人,驚得目瞪口呆。
這是啥情況?
他們二人怎麽流露出一副嫌棄,鄙夷的嘴臉,給誰看啊?
豈有此理?
俺做錯什麽了,惹得他們如此相待?
這不應該啊?
可是……
正當他想不明白之際,魏征走到他身前丈外的草地上,扯開嗓門說道:“你個老糊塗,暴躁蠻子,你被秦瓊耍了還不知道嗎?”
“傻帽,秦瓊說四條狗把公主拖到陷坑裡謀殺了,你就信了?
那你認為秦瓊能泰然自若的見證公主慘死的一幕嗎?”
徐茂公一邊搖著羽毛扇,扇飛耳鬢處的發絲,交合在花白胡須裡翻飛解熱,一邊哭笑不得的盯著尉遲恭問道。
握草,上當了?
尉遲恭被二人的話點醒了,頓時憤怒的轉向秦瓊呵斥:“秦瓊,妄你仁義無雙,不打誑語,沒想到你竟敢騙我……”
“我又不是和尚,幹嘛忌諱妄語?
再說了,你們一個個表面仁義道德,扯大旗立牌坊,暗地裡說過多少損人利己的話。
以及助紂為虐,害死過多少無辜之人?
而你們這次又拖我下水,擺明了陷我於不仁不義之地,我憑什麽還要守著仁義道德框架,任你們欺凌,迫害?”
秦瓊大馬金刀的負手跨立在三人的對立面,沐浴火熱的陽光,宣泄撐爆身心的怒火。
他這話把三人說傻眼了。
好在站在旁邊的幾位偏將耳聞目見,反應過來命令將士息鼓收兵,否則大軍已經攻上城牆了。
畢竟大軍攻上刺藤城牆,也就開戰了。
而開戰就意味著魏征幾人極力遊說,演戲給王浪軍看的和解方案,崩潰一簣了。
這可是關系到皇上的切身利益,乃至生命的大事。
搞不好會掉腦袋,誅九族的。
因此,反應過來的人無不嚇出一身冷汗,驅散了熾烈的陽光照射到身上的溫度,冷嗖嗖的發顫。
這種狀況包括魏征與徐茂公二人,都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嚇著了。
這是秦瓊的反擊?
差點出大事了……
“秦瓊,你不要生氣。
事態演變到這一步,根本就不是你我可以阻止得了的存在。
這不是身不由己,被人陷害,皇上不信任所致嗎?”
魏征幾近虛脫的微顫著身子骨,一邊抬手以官服袖口擦拭圓臉上的汗水,一邊慶幸的辯駁。
事已至此,他再不明白自己被長孫無忌算計了,那真是秀逗了。
這包括徐茂公陷入翁中,跟著他勸諫秦瓊:“魏丞相所言極是。
畢竟這件事終歸牽扯到天書傳承。
只要是個正常人,誰都想依仗天書傳承成仙長生。
針對這種致命的誘惑,皇上決死也不會放棄的,他就把我們當棄子拋出來了……”
“這是你們自找的,活該被人踩在腳底下蹂躪。
可你們還恬不知恥的幫助某些人陷害我,簡直就是無恥之尤,
禽獸作為……”秦瓊還沒消火,眼見三人爭相辯駁,怒而環指著三人呵斥,半點面子都不給。
直說的三人一陣羞愧,面色在青紅白紫之間輪換著變幻。
人人面上不好看。
傷了感情!
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
魏征淒楚的一笑,在腿軟身子搖晃之際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這也許就是日久見人心,生死面前辨忠奸的最好寫照吧?
不過怪誰呢?
怪自己年輕時認錯人,跟錯主子,又在新主子上演玄武門之變的政變鬥爭中選擇旁觀,才落得今日應有的下場?
不被主子認可為貼幾人,心腹?
如今變成心腹大患了,哈哈,可悲,可笑啊!
不過在這種時刻,終究為了親人族人的安全,我選擇把你秦瓊拉下水,對不住了!”
“哼,沒想到一代宰相說出這番高論,心絞痛嗎?”
秦瓊憤憤不平的補刀。
這到不是他刻意打擊報復魏征。
而是不想再被魏征等人算計針對,也是為了敲醒幾人不要與王浪軍敵對的警告。
這一刻,他認準自己的仁義道德名聲保不住了,但拚死也要維護浪軍的仁義名聲與利益,嫁接式的維護自己的人生價值觀。
這是一種複雜的情感發泄方式。
但他這樣打擊人,惹得徐茂公認同了的話,但忍不了這種屈辱,抽抽著一張黑臉說道:“秦瓊,你罵也罵了,還是省點力氣為王浪軍善後吧。
須知我們出城之際,看見幾位身著異域服裝的人招搖過市。
人人趾高氣揚,或是閑雲野鶴的充清高。
看上去都是高手,只怕……”
“怕有用的話,你們還認為王浪軍還會給某些人唱沉默嗎?”
秦瓊一直待在城門外守候著高士廉的靈柩,見過幾個高手進城, 猜到一些什麽,才這般對待魏征幾人。
在他看來,某些人招來高手針對浪軍。
而在這個關鍵時刻,魏征等人幫助某些人算計浪軍,可謂是釜底抽薪,生怕不能害死浪軍似的。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不是有那麽一句話: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麽。
顯然,魏征等人做出了這句話相反的舉措,笑裡藏刀,助紂為虐,或是背後扎刀子。
雖然他也知道魏征等人為了親人族人而選擇的自保策略,沒得選擇的余地。
但是他們如此作為,也就毀掉了他們一世英名。
變成唯利是圖,見利忘義,殘害忠良的小人了。
因此,他看不慣,也理所當然的想成為償還浪軍恩情的那種人,給浪軍來一個雪中送炭。
無形中,雙方站到對立面上,糾纏不休了。
…………
如此同時,李麗質被四條狗由坑道抬到東麗宮花壇當中的涼亭裡,交由女主人處理了。
“咳咳”
狄韻在香荷的協助下,攙扶起躺在擔架上咳出血來的李麗質說道:“香荷,快,快去去浪軍留下的靈果……”
“什麽?那靈果是公子留給我們救命用的,怎麽能讓給外人……”
香荷一驚撤去攙扶李麗質的小手,失聲的看著小姐說道。
眼見李麗質差點歪倒下去,狄韻急忙以身子擋住李麗質,染上一身血跡,不管不顧的說道:“靈果救命,救誰不是救啊……”
“小姐啊,她帶著聖旨上山,取代小姐的地位……”
“什麽,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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