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老爺子的言行令人寒心。
無形中觸痛了王浪軍的神經,乘機越牆而過,直達芸音閣二樓。
進入閨房,發現香荷躺在地上微微痙攣。
看上去瀕臨死亡邊緣。
試探呼吸極度微弱。
這下麻煩了。
香荷若死,韻兒必然傷心欲絕,無人作陪,只怕日漸消瘦…
這該怎麽辦?
只怕動一下,香荷就會痛死過去。
請醫生都來不及了。
該死的…咦,似乎不對勁?
為什麽要找醫生?
那個老頑固總是往哥身上黏糊,且死皮賴臉的。
每蹭一次都激動得紅光滿面的。
豈不是說…試試?王浪軍心中存疑,探手抵在香荷蜷縮著側躺在地上捂住的腹部,想著愈合療傷。
只是想想,試試效果。
但一股溫熱的暖流匯聚到右掌心,滲入到香荷體內。
有反應,還真神了?
這是什麽能量?
“咳咳,疼,好舒服…”
死了嗎?小姐怎麽樣了?香荷迷糊間呻吟起來,柔軟嬌嗔。
太誘人了,王浪軍不禁臆想翩翩,搖頭甩開遐想,低聲說道:“別動,哥在給你治傷…”
“啊,哦,是公子嗎,快救小姐,小姐被壞人…”
療,療傷,沒死,香荷迅速回神,忍著痛掙扎著睜開眼,瞅著月華透窗下的模糊影子,急促的說道。
難怪韻兒心疼你,好一個可心人的丫頭,王浪軍百感交集,低聲說道:“別吵,小心驚動了莊裡的人就麻煩了。
你放心,你家的小姐安然無恙。
韻兒正在外面的樹林等著呢。
等你的傷可以活動了就走。
一起離開狄家莊。”
“離開?那怎麽能行?
小姐是狄家的閨女,出嫁必須名正言順。
否則小姐即使心甘情願,可心神上無法釋懷。
時間一久,必然鬱鬱成結。
若是小姐再聽外人說幾句有辱門風,不守婦道,或是更難聽的話,只怕小姐會鬱結而亡。
小姐自幼淒苦處世,還望公子憐惜小姐,香荷做牛做馬報答公子…”
公子會答應嗎?香荷滿懷希冀而又祈求的說道。
這是什麽迂腐禮法?王浪軍一愣心裡不是滋味,暢享美人恩的熱情潑上了一盆冰水,但不忍拒絕的說道:“行了,你呀以後就監督哥親近韻兒行了吧?
韻兒要名正言順,那就名正言順。
這事還難不倒哥,放心了吧?”
“嗯,嗯,謝謝公子憐惜…
還有一件事稟告公子,那盆並蒂彩蓮被表小姐的丫鬟、小雲說給姑母聽了。
姑母好奇前看觀看。
不知怎麽就傳到老太爺耳中去了。
老太爺就讓丫鬟過來索取,聲稱奇花異寶理應獻給皇上,沾點皇氣,光宗耀祖。
說得理直氣壯的,不容置疑。
迫使小姐含淚送出了並蒂蓮花,隨後哭昏了過去。
醒來後就尋死,隻說對不起公子的眷顧。
公子不知,小姐真心是用情至深,迫使表小姐不忍心到前院為小姐說理去了。
小姐這才安穩了些許心神。
誰曾想采花賊不期而來,強勢抓人。
情急之下,我就拉了示警竹竿…”
希望公子不要介意,香荷即羞怯又擔憂的瞅著公子敘述經過。
這個世道太過艱難。
總讓平窮之人垂死掙扎,沒有止盡。
世人在這看似太平盛世之下生存,嘗盡了權貴人士的壓榨,無法翻身。
而權貴人士貪得無厭。
以搜刮民眾的利益去賄賂達官貴人,攀高枝,更進一步。
這是根深蒂固的世風。
即便是狄家現已斷了男丁香火,還在搜刮民眾,聚集重禮賄賂達官貴人。
趕上並蒂彩蓮的出現,誘發出最原始的欲望。
妄想攀附皇家,一步登天。
只顧榮耀不念親情。
實在是太可怕了。
人心瘋了嗎?
為什麽?
驚!
香荷想不明白,王浪軍算是看透了,一刻也不想留在狄家莊了,把羞怯的香荷扛到肩上就走。
啥也不說了。
直達樹林,押著捆成粽子的黑衣人,攜帶著韻兒與香荷回歸到八仙坊。
在安頓好女眷之後,王浪軍步入大堂,環視秦瓊與老頑固守著黑衣人說道:“怎麽樣,他招供了麽?”
“臭小子,你想多了。
後山坡上躺著十五名黑衣人,全是自知不敵服毒自盡而死的。
從這一點上看,他們絕非一般人。
很可能是某個勢力培養的死士。
他們每次執行任務成則活,敗則死。
不過這個黑衣人是個例外。
只是他沒死,也沒有言語一句。”
長安城內外又該亂了,秦瓊端坐在太師椅上,美的不行了,可又想到這批黑衣人,擔憂的說道。
那些殺手的武功路數很詭異。
似乎出自那位的手筆。
可是那位爺沒有必要暗中針對一個小人物。
這就透著古怪了。
難道是…秦瓊想到了什麽,但不便對少年人明言。
不吱聲還不好辦麽?王浪軍也不回話,徑直走近黑衣人,把他掉在大堂的橫梁上,頭下腳上。
隨後捏著銀絲魚線上的金鉤,對準黑衣人頭頂上的百會穴勾進去說道:“金鉤蠻細的。
釣魚最合適,勾住魚兒就放血。
血流一線,魚兒慢慢死。
那滋味唯有魚兒才懂。
看著自己流血。
啥時候死呢?
看著吧。”
“嘀嗒,嘀嗒”
打點滴,輸血滴。
滴到地面上殷紅一片。
在油燈下閃爍著火豔豔的光芒。
深紫色,腥氣逼人。
這手段,嘶嘶,秦瓊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不用這麽狠吧?
殺人不過頭點地。
用這種手段摧殘人有違道義。
這臭小子這般年紀,心性如此狠辣,是不是…
想死容易,熬到死亡就太難受了,王浪軍不認為對待敵人有什麽殘忍,而為了自身的安全不得不殘忍。
否則就是在玩弄自己的生命…
生命垂危,黑衣人一陣陣頭暈目眩,可就是恐懼得昏迷不了,忍不住失聲叫嚷:“你是惡魔,有種殺了我。
我受人恩惠,死也不會出賣恩人。
殺了我吧…”
“愚昧無知,為了報恩就去做違心、傷天害理之事。
這與道義背道而馳,還不自知。
以為自己忠義無雙,呸,自欺欺人的蠢貨。
愚昧致死,也沒有人念你一句好。”
古人都是這麽不知變通的麽?王浪軍坐到太師椅上品茶,回味的鄙夷道。
這小賊固然可恨,可也不是一無是處。
至少這賊子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擄掠美女時用被褥紗幔纏裹起來,還沒有淪落到喪心病狂的程度。
即便是賊子為某個豪門權貴辦事,刻意避諱與美女肌膚相親。
但也不至於隔絕得這麽嚴實。
除非這貨的腦瓜子有毛病…
愚昧無知?黑衣人氣得咬牙切齒的吼道:“你才愚昧,不知並蒂彩蓮對某些人的誘惑力有多大。
那是無限放大,若是送給皇上,一步登天輕而易舉。
誰讓皇上那麽寵信皇后呢?”
“呵,看來這次是玩大了…”
“何止啊,你的危機會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