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別說了,其實你我都明白,太上皇薨了……”
秦瓊攙扶著激動的夫人,哽咽的說道。
這是事實,雖然他也不想,不能接受這個現實,但是事已至此,他不得不面對現實。
畢竟他即使不諳謀略,也知道參入宮鬥事件準沒好事。
再說了,他好不容易脫身於朝廷,全拜王浪軍所賜,顧全忠義名節,超然於外,再步舊塵成什麽了?
一介平民,參與宮鬥。
無論誰都會聯想到謀反上面,難脫嫌疑。
這於理法不合,與王浪軍針對皇家人的舉措卻不謀而合了。
這會讓有心人造謠生事。
一旦事發,對誰都不好;反而會增加朝廷的負擔,陷入奸細挑撥離間的狀態之中,越演越烈。
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結果,害人害己。
只是秦夫人放不下親情,顯得特別激動。
畢竟她嫁給秦瓊養尊處優,沒有經過和親與勞作之苦,但略知一二,就對父皇的情感難以割舍了。
頗似物極必反的現象。
再說了,這時代的女人沒人權,即便她是公主,也沒有選擇夫君的權利。
然而,李淵把她嫁給秦瓊,無疑是愛護有加的眷顧,天大的恩寵,她豈能不知,不對父皇盡孝道?
因此,她壯若失心瘋的哭訴:“不,我不相信父皇遇害了。
父皇一定還有救,只是父皇事先針對浪軍,讓浪軍懷恨在心,不願救治。
為什麽,為什麽?
為了報仇雪恨,浪軍推脫不救。
這從浪軍送棺材就能看出來,那會兒,浪軍就詛咒父皇去死,又怎麽肯救父皇?
不行,夫君,你快勸勸浪軍……”
這番話有些過火,但她也沒有完全喪失理智,得罪王浪軍,僅哭求夫君勸諫王浪軍救人。
同時,她為了皇家給了她彌足珍貴的親情而努力,無論是救助父皇,還是把王浪軍推入謀朝篡位的漩渦之中,受製於朝廷,都是一種維護皇權與盡孝的報恩方式。
只是秦瓊想不到這一層,難受得要死,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而王浪軍也沒細心推敲她的心思,只顧著不讓秦瓊為難,苦笑著解釋道:“秦夫人,你說這話就見外了。
既然你提到送棺材,那我就說道說道。
在說之前,我先聲明一下,作為先天高手,我有資格藐視天下,也是先天高手的尊嚴,不容褻瀆。
再說了,李淵李老兒忘恩負義,屢次算計於我與家人,我沒殺他,僅稱他為李老兒,已是給你們夫婦面子,網開一面了。
因此,這第一條,我為了幫助你們皇家人網捕謀逆者,以及立威震懾天下人,先天高手不可褻瀆,從而給李老兒送棺材,惡心死他。
第二,也唯有強勢羞辱李老兒,做出送棺材詛咒之舉,才能更好的誘發謀逆者提前行動。
以便朝廷予以網捕謀逆者,鏟除隱患。
第三,你別說你不知道,這也是李二最想看到的結果?
而李二一直都在設局網捕謀逆者,布下天羅地網,隻待謀逆者入甕。
因此,我只是給李二布局添把火,順便立威處世,報點小私仇,不過分吧?
要知道,你們皇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我與家人,說不好聽點,忘恩負義,無恥至極。
即便如此,我達到先天境界,以德報怨,雖抱有私心,順便略懲皇家人,但最大的目的還是幫助你們皇家人,換作誰能做到這種地步?
捫心自問,我覺著沒人比我做的好。
當然,我不需要別人的讚美,說我智謀過人,忠君報國,舉世無雙等等美譽。
也無需向誰解釋。
問心無愧即可。
如今說出來,那也是敬重秦瓊的為人,肝膽相照,不忍心看著秦瓊重蹈覆轍,陷入兩難、朝局泥澤之境,害人害己。
要知道,懷道還在別人手中,一旦被人說成聯絡員,轉為我與秦瓊和謀逆者傳話什麽的,有嘴說不清。
畢竟秦懷道是在禁衛軍圍困秦府之際悄然外出的。
這本身就不合法,引人生疑。
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你們夫婦,還是我出現在秦府外面,特別是參入宮鬥事件當中,就會落人口實。
到那時,天知道李二會怎麽想?
還有仇視我的官員,他們難道不會借機造謠麽?
而身為皇家人,你最清楚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戲碼,不用我多說,你也該明白,此時置身事外才是真理……”
這番話說下來,秦夫人無言以對,不再鬧騰了。
僅傷心淚落,凝望著皇宮方向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而秦瓊也反應過來,一邊攙扶著夫人安撫,一邊擔憂的看著浪軍說道:“浪軍,你說得好,秦某受教了。
不過你想過沒有,若是皇上的人抓不到謀逆者,而謀逆者存心陷害你未果,惱羞成怒,跑到隴伊村劫殺你的家人。
以及太上皇遇害一事,該怎麽收場?”
“你想多了。
我知道你始終站在忠義的角度上考慮問題,若非你顧及我曾經救援你的情義,你早就奮不顧身的參入宮鬥事件中去了。
這是你的忠義原則,情結所在。
我理解,但我要提醒你一句,若是李二抓不到謀逆者,證明他無能。
要知道,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李二身為皇帝,一心算計別人而失策,導致李老兒身死,謀逆者逃之夭夭,那就狗熊了。
怨誰誰知道。
至於你說的謀逆者殺到隴伊村,不存在的。
這麽說吧,我收服了金銀雙鷹,個個都比我強,守護隴伊村固若金湯。
因此,你就陪我站在這裡等消息吧!”
王浪軍屹立在大堂頂端,沐浴驕陽,嚴肅的看著秦瓊夫婦說道。
原本收服金銀雙鷹只是一個意外,他不想說出去。
不過金銀雙鷹參入襲殺圍攻隴伊村的禁衛軍,暴露了,他不在意說出金銀雙鷹的實力,震懾人心。
顯然,這讓秦瓊驚詫莫名,失聲說道:“真的, 金銀雙鷹被你收服了?
那可是凶唳之物,怎麽可能……”
“沒什麽,我覺著凶禽猛獸比人忠義萬倍,只要得到它們的認可,那就是生死相護的交情。
不像李二的金口玉言,下旨讓張國舅賠償我的損失,不但沒給錢影響我開辦私坊,反而設計陷害我的親朋好友。
這個帳有的算了……”
王浪軍視感秦府外面小跑過來的人,刻意揚聲說道。
秦瓊若有所感,轉向秦府大門看去,遙見小太監攜帶聖旨而來,心中一突說道:“該來的總會來的……”
“可惜本公子以德報怨,換不來誠心相顧,反而加深誤會,仇視升級咯……”
“唉,浪軍高義,只是太上皇薨了,事態惡化,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