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裴震曾有過一瞬的猶疑,覺得這麽對待裴卿卿是不是太過分了?
可在曲氏的‘提醒’之下,那一絲的猶疑也打消了。
飛鸞青玉,是一定要拿到的!
否則不單單是蓉華後半輩子的榮華難覓,就連裴家的前途,都不勝堪憂。
雖說裴家出了個少將軍,但要重振裴家往日的風光,單單只靠裴少楓一個人,那是遠遠不夠的。
且,裴震了解他這個兒子,太過耿直,根本就不會遊走朝中的人際關系。
裴家目前的境況,還是只能依附於凌王,只有凌王得勢,裴家才有重振的機會。
聽裴震這麽說,曲氏也就沒再說什麽了。
與裴蓉華對視一眼,母女倆眼中都看到了得意的精光。
裴卿卿,就要完蛋了。
而此時的裴卿卿,也在裴正浩的‘押送’下到了柴房。
即便是不回頭去看,裴卿卿也知道裴正浩看她是個什麽眼光。
狗改不了吃屎!
“二哥難不成還對柴房有興趣?還是二哥怕我跑了?”裴卿卿眸光清冽,聲音亦是清冷。
言下之意,已然是有趕人的意思了。
裴正浩那點齷齪心思,她豈能不知?
看她的眼神,赤.裸又懷恨。
“你最好是不要動什麽歪心思,否則……”
裴正浩說著,便動起手來,想要掐她的臉頰。
“二哥身上的傷都好了嗎?”裴卿卿猛的眸光一冷,如兩道冷箭射向裴正浩伸過來的手。
如果眼神可以化為實質性的冷箭,裴正浩的手指頭,此刻已經斷了。
果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裴正浩這麽快就忘了被痛打的疼了嗎?
她不介意讓裴正浩回想一下。
果然,裴正浩的手指頭還沒有碰到她的臉就頓住了,眼睛裡的憤恨愈發濃烈起來,“你別得意的太早,咱們走著瞧!”
最後裴正浩冷哼一聲,甩袖就走了。
心裡不知道把裴卿卿罵了多少遍。
賤人!一提起身上的傷,他就想起被毒打的痛!
一聲賤人都不足以形容他心中的憤恨。
他倒要看看,裴卿卿還能得意多久?
一旦落在他手裡,他就要裴卿卿跪在他面前認錯!
背影隔得老遠,都能感覺到裴正浩的怒氣。
眼看著裴正浩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裴卿卿才謹慎的打量了四周,確定沒人跟著,才開始在柴房附近摸索。
她記得,柴房有一面牆和外面街道,只有一牆之隔。
她現在不想個自救的辦法,晚上就真要成甕中之鱉了。
入夜後,整個裴家都格外的安靜,安靜的有些可怕。
夜黑風高,連月光都沒有,正適合乾些偷雞摸狗的事兒!
兩道人影悄悄的靠近了柴房。
“浩兒,你去將那逆女打暈,以便我們拿到飛鸞青玉。”
偷偷摸摸,連聲音都壓的極小。
裴震,枉他作為一家之主,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是,父親放心。”裴正浩兩眼放光,他早就想打裴卿卿了!
父子倆就這麽偷偷摸摸的進入柴房,想打暈裴卿卿。
卻不知,裴卿卿並不在裡面。
等他們進了柴房之後,裴卿卿從牆角的雜草後面探了出來,躡手躡腳的往旁邊的梯子上爬。
好在她白天在柴房找到了這個舊梯子,不然她就真成甕中之鱉了……
可是下一秒,她的運氣差了一點。
踩在梯子上,突然腳下一空,梯子‘吱嘎’一聲響。
裴卿卿暗道不好!
這梯子太老舊了,經不起人踩……
“父親,她在那!”
裴卿卿正擔心自己會不會摔下去了,就聽到了裴正浩的喊聲。
“逆女!竟想逃走!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把她給我抓回來!”裴震分分鍾就跑了出來,指使著裴正浩去抓爬在梯子上的裴卿卿!
瞧著裴正浩過來了,裴卿卿狠狠一皺眉,也不管還會不會踩空掉下去,蹭蹭就爬了上去。
她就知道,父親白天不會明著來搶飛鸞青玉,到了晚上,夜深人靜,做賊都沒人發現!
“想跑?!”裴正浩仰頭,夜色下大約能看清她凝重的面容。
裴卿卿一咬牙,一個縱身,緊接著就摔到了地上。
不過是牆外的地上。
她還是翻了出來,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她有些低估了這面牆的高度,摔的她可真疼!
“來人!快來人!給我將三小姐抓回來!”
隔著牆壁,裴卿卿都清楚的聽見了父親的怒呵聲。
明明做賊的人是父親自己,卻要命人來抓她。
不過沒所謂,她也沒想過要逃走。
能翻出裴家這面牆足矣。
咬牙忍著腿上的疼痛,裴卿卿開始往外跑。
說是跑,不過就是走著等裴家人來‘抓’她回去罷了。
“哼!賤人!你以為你跑的掉嗎?”裴正浩冷哼一聲,輕輕松松就翻過了圍牆。
他雖然談不上什麽高手,但一點拳腳功夫,還是會的。
要翻過這面牆,難不倒他。
外面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微弱的燈火下,裴正浩一眼就看到了‘跑不動’的裴卿卿。
想必是剛才那一下摔的不輕吧。
裴正浩得意一笑,大有一副勝券在握的追向裴卿卿。
很快裴震也帶人追了出來。
三兩步之下,裴卿卿就被裴正浩攔了下來,“三妹,這夜黑風高的,你想去哪啊?”
這回落到他手裡了吧?
看她還怎麽逃?!
裴正浩仿佛已經想好了要怎麽‘折磨’裴卿卿了!
這個時候,要是再裝傻,那就不是裝傻了,看上去是真的傻。
裴卿卿跑的有些氣息不穩,甚至是有些狼狽,但她面容清冷,反倒是不慌不忙的看著裴正浩,“應該是我想問二哥你們想幹什麽吧?”
余光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夜色,她在等,等時間。
“逆女!你竟敢翻牆逃走!誰給你的膽子!你真以為裴家少了你就不能了嗎?!”
裴震緊隨在後的追了過來,一來就開口怒吼!
“父親,若非你們逼我,我又怎會冒著性命之憂翻牆而逃?父親不問青紅皂白便將我關在柴房,可即便是這樣,父親還是不打算放過我,父親,我雖是庶出,卻也是你的女兒呀,父親忍心逼死我,是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麽,父親心裡清楚,父親,我隻想問一句,您可曾將我當做您的孩子看待過?”
說著說著,裴卿卿語氣含著鼻音。
她吐字清晰,一字一句都飽含著濃濃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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