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羨一聽侯爺這語氣,就不對啊!
說起竹顏的時候,侯爺明顯就不高興了呀?
難不成竹顏得罪侯爺了?
阿羨略顯狐疑的瞄了一眼玖月,以眼神兒示意的疑問。
竹顏是怎麽得罪侯爺了?!
然而玖月只是搖了搖頭,示意阿羨不要多說,也不要再提竹顏了!
阿羨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
竹顏,那就是侯爺的情敵啊!
那個竹顏,分明就是對夫人有意思……
所以,侯爺不待見竹顏,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察覺到自家主子幽涼的眼色,阿羨心虛的扯了扯嘴角,借口道,“屬下去安排人手,調查霍將軍的死因……屬下告退!”
麻溜的,阿羨腳底抹油就開溜了!
再呆下去,他怕挨侯爺的揍。
阿羨溜了,男人的臉色也不見好到哪去,玖月悻悻的摸了摸鼻頭,適時的轉移話題道,“侯爺,你讓屬下查的事……有眉目了。”
“說。”男人低沉的嗓音涼悠悠的飄出一個字。
好吧,玖月就越發心虛了,但好在侯爺不高興的‘點’不在他。
玖月扯了扯嘴角道,“屬下查到,當年臻妃離宮前,與一個人來往密切過一段時間。”
說起這茬,男人總算是重視了起來,“是誰?”
玖月似是猶疑了一下,突出一個名字,“北宮焱。”
是他?
白子墨深邃的眸光閃爍了一下,微微眯起了溫潤的眸子,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思緒,猜不到他在想些什麽?
北宮焱……
居然是他?
“侯爺,屬下已經核實過了,臻妃離宮前,北宮焱確曾出使天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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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北宮焱的確有當年‘在場’的證明。
“還查到些什麽?”白子墨眯起了眸子,嚴謹的低聲問。
玖月搖了搖頭,表示沒查到更多的線索。
臻妃的事,畢竟時隔了十多年,而且當年陛下有嚴令,宮中任何人不得提及臻妃,有關於臻妃的一切,都被乾帝抹的乾乾淨淨。
壓根兒就像是沒有臻妃這個人存在過一般。
能查到北宮焱,已經是費了很大的力氣了。
要不是有飛鸞青玉這條線索,恐怕連北宮焱這點痕跡都摸不到。
白子墨斂下眸子,遮蓋住眼裡的思緒,意味深沉的吐字道,“北宮焱……”
北宮琉的父王。
說起來,他也有好多年沒看到北宮焱了。
最後一次見北宮焱,還是在六年前和神昭簽訂休戰盟約的時候。
如果,那塊飛鸞青玉是北宮焱的……
玖月看不透白子墨的思慮,但心裡的狐疑卻不少,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侯爺可是想到了什麽?”
以他對侯爺的了解,侯爺很有可能是想到了什麽?
侯爺讓他回來暗查臻妃,就是對夫人的身世有所懷疑。
現在又查到了與北宮焱有關……
可是這似乎也不能證明夫人的身世另有蹊蹺?
況且北宮焱是神昭鎮南王,怎麽可能會跟他們夫人有什麽關系呢?
或許,當年的臻妃,只是碰巧跟當年的北宮焱…認識呢?
若要說這二人有什麽牽扯,著實有些牽強。
一個是寵妃,一個是異國王爺,這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啊。
能扯上什麽關系?
“時間隔得久遠,又查不到確切的痕跡,下不了定論,此事便先不提了。”白子墨搖頭,他是懷疑裴卿卿的身世不假,但沒查到什麽有價值的痕跡,這個定論,自然也就下不了,然後還不忘交代一句道,“此事,先不要告訴夫人。”
“屬下明白。”玖月會意。
畢竟現在就連乾帝都認為,夫人是皇女,要是再讓乾帝嗅到什麽不尋常的,指不定夫人就有危險了。
所以這事,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
“夫君……”就在這時,書房門被推開了,裴卿卿一進來,就發覺氣氛似乎有點不對勁兒?
玖月的神情,怎麽怪怪的?
就算玖月收斂的極好,但她也還是瞧見了,剛才玖月見到她,眼神兒明明有些閃爍。
莫不是又在背著她做什麽壞事了?
裴卿卿眉間輕佻,“……”
“屬下還有事!屬下就先告退了!”玖月說著,更是麻溜的就撤了。
腳底抹油,比剛才阿羨溜的還快!
裴卿卿話都還不及說出口,玖月就沒影兒了…
“……”裴卿卿嘴角一抽,她是什麽洪水猛獸嗎?!
幹嘛一見到她就溜之大吉啊?
這麽心虛!肯定是瞞著她說她什麽壞話了!
裴卿卿微微眯起了眸子,把目光放在書桌前的男人身上,“夫君,你們是不是在背後說我壞話了?!”
不然玖月怎麽一見了她就開溜啊。
若是叫玖月聽見她這話,指不定要怎麽欲哭無淚呢。
他哪敢說夫人的壞話啊!
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裴卿卿一來,分分鍾便將男人方才的威嚴和冷厲一掃而空, 溫潤的眉間輕佻,“誰敢說夫人的壞話,本候第一個不放過他。”
“……”裴卿卿一噎,斜眼兒瞥了一眼一本正經的男人。
她不過就是開個玩笑罷了,這男人是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她來,是有正事要問的,“霍將軍之事……可有什麽眉目?”
瞧著她眉眼間的憂慮,男人微微蹙眉,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坐著,自然而然的摟著她纖細的腰身,並且搖了搖頭。
裴卿卿便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是,沒有眉目。
那霍霄,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嗎?
一個保家衛國的將軍,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實在是令人可悲。
“我已經讓阿羨去查了,想必北宮琉也不會乾坐著,逝者已矣,夫人還是莫要太悲懷。”男人低沉的嗓音壓在她頭頂,死了就是死了,再悲戚也沒用。
不然怎麽說人死不能複生呢?
裴卿卿知道,白子墨是在安慰她。
可是一想到霍霄不明不白的死了,她怎麽都說服不了自己,況且,她擔心的,還有霍筱雅……
“也不知道徐姐姐怎麽樣了?”裴卿卿似是自言自語的嘀喃著,歎息的趴在白子墨的肩頭,“霍將軍的死訊,將軍府知道了嗎?”
雖然總歸是瞞不住的,但是……晚一刻知道,霍筱雅和徐夫人,就少一刻的傷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