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出手傷人,他都沒怪罪,居然還敢這般傲慢?!
即便不去看,也知道乾帝是個怎樣陰冷的眼神兒看著白子墨。
裴卿卿也是動作一頓,抬眸看了一眼乾帝,雖然今天沒有要了趙雪芙那條命,但是白子墨給她出了口惡氣,趙雪芙也算沒了半條命,她心裡還是出了口氣的。
所以,乾帝現在攔下她和白子墨,是有何指教呢?
“朕還有話要跟卿兒說,侯爺,你就先回去吧!”乾帝再開口,便是要留下裴卿卿。
至於白子墨,乾帝恨不得把他趕出去才好!趕緊走!別在這裡礙眼!
可白子墨,自然是不願意將裴卿卿一個人留下來的,“陛下,臣的夫人受了驚嚇……臣還是改日再陪夫人……”
“有朕在,難道侯爺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嗎?”白子墨話沒說完就被乾帝開口打斷了,那陰沉沉的眼神兒,誠然就是在壓迫白子墨,“怎麽?侯爺是覺得,朕保護不了卿兒嗎?”
若是換做別人,有幾個敢和乾帝唱反調的?
可白子墨不是別人,比起乾帝陰沉的臉色,白子墨是面不改色。
顯然是信不過乾帝。
白子墨深諳冷冽的眼眸,仿佛在說,你要是能保護了的她,卿卿今日就不會受此迫害。35xs
白子墨當然不放心他的夫人和乾帝呆在一起。
“陛下……”
“陛下有命,豈敢不從。”就在白子墨剛要開口拒絕乾帝的時候,不防被裴卿卿拉住了。
裴卿卿拉著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過分跟乾帝過不去,畢竟對方是高高在上的陛下。
“夫君,你就先回去吧,宮中有陛下坐鎮,不會有什麽事兒的。”裴卿卿聲音輕然的安撫著白子墨,讓他先回去,不要跟乾帝作對。
還是那句話,畢竟乾帝是君,而他是臣。
而且她倒也想看看,乾帝要跟她說些什麽?
白子墨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讓他怎麽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乾帝身邊?
“來人!送侯爺回府!”乾帝大手一擺,已是相當不耐煩。
若他不是白子墨,若不是戰北侯府有著侯爵至尊,他今日也不會容忍白子墨至此!
乾帝發話,很快就有殿前伺候宮人就上前來了,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恭恭敬敬的請白子墨走人,“侯爺請…”
單從白子墨的臉色,就知道他是不樂意的,但是裴卿卿阻止著他,對他輕輕搖頭,讓他不要衝動,這個時候,還不宜跟乾帝把臉撕的太破。35xs
最後,在裴卿卿的安撫之下,白子墨妥協了,一字一句的吐字道,“臣告退。”
然後,白子墨就自己走了。
再然後,就只剩下裴卿卿和乾帝兩個人了。
“陛下,不知陛下留下臣女,是有什麽要交代的?”即使心中有數,但裴卿卿還是選擇繼續裝糊塗。
她實在是沒準備好接受自己的身世。
沒準備好接受乾帝這個所謂的‘父親’
她的語氣,淡漠又疏離,規規矩矩的恪守著君臣禮儀,絲毫沒有要把乾帝當做‘父親’看待的樣子。
直到現在所有人都走光了,就剩下裴卿卿一個人,乾帝的心情,才算平靜了下來,他看著裴卿卿,眼神眷戀又複雜,
隱有一絲愧疚,“卿兒,你可知你與朕是血脈相連?” 言下之意,可以說是說的很直白了。
裴卿卿,就是他的女兒。
倒是裴卿卿,似是沒料到乾帝開口會這般直接,楞了兩秒鍾,“陛下所言,恕臣女不敢苟同,臣女身份低微,陛下卻無上尊貴,臣女豈敢高攀,對於外面的流言,臣女確曾聽聞一二,這其中……恐怕是有什麽誤會也未可知。”
她的言外之意也很明顯,便是不認同乾帝那一句‘血脈相連’
而是把這一切都歸於是流言,是誤會……
也不知是不是裴卿卿看錯了,乾帝的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悲痛,他來到裴卿卿面前,甚至可以說是面露慈愛的握起她的手,“卿兒,朕如何能認錯自己的骨頭,你與你的母妃,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從第一眼見到你,朕便覺得你與朕親切,可憐你與朕分離了這些多年,是朕有愧於你,有愧於你的母妃。”
本來在乾帝握住她的手的時候,裴卿卿是想拒絕的,但是聽聞乾帝說她的‘母妃’,裴卿卿拒絕的動作僵硬了一下。
母妃……
她的娘親……如今哪裡還有她的娘親?
當年賜死她的娘親,如今又何必擺出這般深情的樣子?
裴卿卿清冷的面上有些惱意,從乾帝的手裡抽回了自己的雙手,清音淡漠道,“陛下,我娘早就已經死了……陛下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我娘已經聽不到了。”
她的聲音,淡漠中透著哽咽,眼眶也紅了一瞬。
乾帝失落了一下,何嘗不是眼眶隱隱泛紅,他知道,裴卿卿是在為她娘抱不平。
他不怪她。
“卿兒, 朕知道這些年你受了很多委屈,你放心,今後有朕在,朕絕不會再讓你受絲毫的委屈,沒人再敢欺負你,朕對你母妃的虧欠,對你的虧欠,往後都會慢慢補償給你,卿兒,你可願叫朕一聲父皇?”
乾帝字字句句,無不都是真情實意,說的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
要知道,能認當今陛下為父,恐怕是多少人都夢寐以求的!
換做是別人,是怕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做皇女,那可是莫大的殊榮。
可是裴卿卿,卻是猶豫的。
不可否認,在乾帝說要補償她的時候,在乾帝說虧欠了她娘親的時候,裴卿卿心底,是有那麽一絲動容的。
她從乾帝眼睛裡,看到了真誠。
那是乾帝覺得對她和娘親的虧欠。
只是,要讓她叫乾帝一聲父皇,她卻叫不出口。
她現在,好像也不知道要怎麽面對乾帝?
但是,好聽的話,誰都會說,乾帝一邊說不會讓她受委屈,說會補償她,可是就在剛才不久,她在從驚險中撿回一條命。
許是想起之前中銷魂露的迫害,裴卿卿眼裡的那一絲動容也在無形中消散了下去,眼神依舊清冷,“陛下說要補償我,可是就在剛才,我在陛下的宮中受人迫害,我雖不知陛下當年和我娘發生過什麽事,可陛下的宮中,明爭暗鬥,防不勝防,否則,我娘當年又怎會落得個含恨離宮的下場,我說的對嗎?陛下。”l0ns3v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