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煜王老實點,沒把手伸向夫人,或許侯爺暫且還不會動他。
可是煜王居然敢刺殺夫人,不用說玖月也知道,侯爺定不會輕饒了他。
“煜王…”男人眯起了深諳的眸子,褐色的眸子掠過一絲冷光,正如玖月所料,從男人嘴裡吐出‘煜王’兩個字,玖月就感覺這煜王是個死人了。
“侯爺打算如何處置?!”玖月一本正經的問道。
仿佛煜王的生死,就在白子墨的一句話之間。
男人默然了一下,隨後嘴角勾起一抹幽冷的弧度,“不急,讓他再多逍遙兩天,等處理完霍霄的喪事,再來處置煜王。”
瞧著白子墨嘴角的弧度,男人明明是在笑著,但卻讓玖月感覺頭皮一涼,已經很久沒從侯爺身上看到這股‘修羅’般的煞氣了……
那位煜王殿下,自求多福吧。
這兩日,光是霍霄的死,就夠乾帝頭疼的了。
煜王,等處理完霍霄的喪事,再收拾他不遲。
然後,白子墨又幽幽的轉移了個話題道,“北宮琉那裡情況如何?”
聽聞這個事兒,玖月的臉色,也多了些惆悵,歎了口氣道,“回侯爺,世子回府之後,便一直將自己關在房裡,情況……怕是不太好。”
就算沒去看北宮琉,玖月也能猜到他的情況不會好。
現在大家都知道了霍將軍的死因,烏金箭直指鎮南王是殺人凶手。
北宮琉作為鎮南王之子,首當其衝就會成為大家針對的對象。
可想而知,北宮琉的情況能好嗎?
白子墨聞言也皺了皺眉頭,憂思道,“多派些人手守著世子府,若有擅闖者,格殺勿論。”
眼下他也給不了北宮琉清白,準確的說,是給不了鎮南王清白。
鎮南王和北宮琉父子一體,榮辱自然也是一體的。
只能盡力保護北宮琉的安危。
“神昭那邊,可有什麽消息?”白子墨想著,便又問了玖月一句。
想必霍霄被暗殺的消息,也會傳回神昭吧?
此次矛頭直指鎮南王,不知鎮南王會有何打算?
玖月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神昭那邊的消息。
神昭鎮南王那邊,似乎還沒有什麽動靜兒。
按理說,如若鎮南王聽到霍霄死因的風聲兒,不該毫無動作才是。
就算鎮南王不在乎自己的清白,他也不會不在乎北宮世子的處境啊。
男人溫潤的眉眼間,憂慮更重了,“你再去霍家軍營裡查探一下。”
玖月聞言,便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當即頷首道,“屬下明白。”
霍家軍營,很可能出了奸細。
然後,白子墨沒說話,玖月便要去辦事了,“侯爺若沒有別的事交代,屬下就先告退了。”
男人點頭,玖月便退了下去。
剛開口,恰好裴卿卿就在門外。
裴卿卿剛要推門,不防玖月就把門打開了。
“夫人。”瞧見裴卿卿,玖月習慣性且禮貌性的問了聲好。
“你又要出去嗎?夫君在裡面嘛?”同樣的,瞧著玖月行色匆匆的,裴卿卿便知,他又要出去辦事了。
這兩天,就沒怎麽見到玖月的人影。
玖月不在府中,便是白子墨有事交代他去辦去了。
“侯爺在裡面。”玖月回答道,至於她第一個問題,玖月便自動忽略了,“屬下先告退了。”
說完,不等裴卿卿說話,就走了。
裴卿卿也沒在意,現在玖月他們跟她相處,都挺隨意的。
她還是去找白子墨說那一萬兩金子的事吧。
想著,裴卿卿便歎了口氣,她真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啊…
白子墨正坐在書桌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裴卿卿進去磨蹭了一下,說話也磨磨蹭蹭的,“那個……夫君,我有事要跟你說……”
“嗯?夫人要說什麽?”瞧著她一副做錯事的模樣,白子墨微微挑眉。
方才不是見裴震去了嗎?這麽快便打發了裴震?
“我……”裴卿卿低著腦袋,墨跡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敗家了……”
男人連眉梢都挑了起來,“敗家?”
說話間,男人起身來到了她身邊,似笑非笑的口吻道,“夫人怎麽敗家了?”
裴卿卿腦袋壓的更低了,“我花了一萬兩……給裴震…”
當時可能就是被裴震氣到了,她腦子一熱,就讓阿羨拿了那麽多錢給裴震。
說出口之後,其實立馬就想反悔了!
那麽多的錢,就這樣讓她丟了出氣……
可是當著裴震的面兒,她又說不出反悔的話來…
所以只能把錢給裴震了。
白子墨一聽,大概就明白了。
一萬兩,買斷和裴家的關系麽?
男人淡淡的點頭,也算值。
男人剛抬了一下手,還沒來得及說話呢,裴卿卿立馬就把腰彎了下去,給白子墨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夫君!我錯了……請夫君責罰,我絕無怨言。”
認錯態度,那叫一個良好!
主動請罰,畢竟一萬兩真不是小數目。
是她錯了,不該充這個大頭的。
但就是當時沒忍住……
現在說什麽也晚了,金子已經給裴震了。
瞧著面前‘鞠躬盡瘁’的小女人,白子墨微微挑眉,眸中掠過一絲笑意,他何時說要責罰她了?
男人修長的大手,摸了一下她的腦袋,“一萬兩買個媳婦兒,倒也值。”
裴卿卿彎著腰低著頭,就算瞧不見男人眼中的笑意,但也能聽見男人說話帶著笑啊。
蹭的一下,裴卿卿就把腰杆兒直了起來, 眨著清亮的眼睛,“夫君不怪我嗎?”
她花了那麽多錢,他……不怪她嗎?
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敗家!
“就當是買了個媳婦兒,本候為何要怪你。”男人眉眼帶笑,說話都在打趣裴卿卿,可見是真沒怪她,不僅如此,男人還挑起了裴卿卿的下巴,戲謔的口吻道,“本候的一切都是夫人的,區區一萬兩算的了什麽。”
一萬兩買個夫人,不虧。
“……”瞧著男人嘴角的戲謔,裴卿卿無語的一噎,白了男人一眼。
她是很認真的在說好嗎?!
她覺得自己給白子墨敗家了,結果白子墨反倒不以為然的。
也罷,誰讓這男人是她的夫君呢。
花夫君的錢,也是……天經地義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