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穿的不像平時裡的一衣裙,今日穿了一身簡約勁裝,頭髮也乾淨利落的挽了起來,發鬢間插著一根流蘇金叉,令人眼前一亮,瞧著倒還真像是去狩獵的行頭。
“哦。”裴卿卿在後面叨咕了一下,這男人也沒說多看她一眼,沒瞧見她今日穿的與平時不同嗎?!
她可是特意這麽穿的,難道沒有給白子墨眼前一亮的感覺嗎?
虧她還捯飭了那麽久呢!
裴卿卿撇撇嘴,跟在白子墨上了馬車。
“玖月,侯爺的眼光是不是有問題啊?”後面跟著的靈月忍不住戳了一下玖月的胳膊。
難得夫人打扮成這樣英姿颯爽的,而且還是她精心給夫人上了妝容的,怎麽侯爺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被點到名的玖月楞了一下,像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侯爺的眼光怎會有問題?”
侯爺的眼光,一向好著呢,哪會有問題?
“那你覺得夫人今日的裝扮不好看嗎?”靈月覺得有些懷疑自己了!
明明夫人就打扮的很好啊!怎麽就不見侯爺給點表情呢?
難道真是她的梳妝手藝有問題?她每回精心的給夫人打扮,都沒見侯爺給點不一樣的反應。
靈月表示很頹敗啊!
“額……”這個問題,倒叫玖月楞了一下,瞧了眼上了馬車的夫人,玖月十分誠實道,“我們夫人天生麗質,作何裝扮都好看!”
他這話,是真,倒也有那麽幾分奉承。
裴卿卿要是長得不好看,侯爺一開始也不會瞧得上不是?
玖月如此想著。
然而,玖月卻不知,他家侯爺和裴卿卿的緣分,是從裴卿卿將白子墨按在洗澡水裡開始的……
“可為何侯爺沒點反應呢?”靈月頹敗的叨咕,連玖月都說夫人的裝扮好看,怎麽侯爺就是沒啥反應呢?
連多看夫人一眼都沒有呢!
聽聞靈月的小嘀咕,玖月這才算是明白了,趕情這小丫頭是因為這個而叨咕呢?
玖月訕訕的摸了摸鼻頭,壓低了聲音道,“侯爺的反應,不是我們能瞧見的。”
侯爺就算有反應,也是在私下裡……
還記得以前侯爺和夫人親近,被他撞見,他可沒少受侯爺的冷眼呢。
玖月默默地往馬車裡瞧了一眼,雖然看不見什麽,但他敢打賭,侯爺私下裡,絕不是那般目空一切的模樣!
指不定在馬車裡怎麽和夫人纏綿呢……
玖月想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又將靈月那小丫頭拉去了後面的那輛馬車上,“夫人和侯爺的私事兒,你就別管了!趕緊上去坐好!”
靈月撇撇小嘴,倒也乖巧的應了一聲,然後就爬上馬車裡了。
藥琅是最後出門的,等他出來的時候,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就當他來便可以出發了。
“你同靈月坐後面那輛馬車。”只剩阿羨特地在等他,告訴他坐後面那輛馬車。
瞧見阿羨的臉,藥琅眼神閃爍了一下,頷首道,“好…”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覺得阿羨有些柔美?
藥琅上馬車,還是阿羨親自扶他上去的。
那模樣,像是把藥琅當成什麽嬌滴滴的大小姐伺候一樣……
再然後,侯府的馬車才開始不緊不慢的趕往九龍山。
正如玖月所料,白子墨人前人後,簡直就像是兩個人。
人前,他清貴淡漠,目空一切。
人後……強勢霸道,邪魅又不正經!
“侯爺……你看這馬車挺寬敞的,侯爺能不能放我下來,我自己坐著…”裴卿卿扯著嘴角,露出個大大的笑臉,只是怎麽看,都是在賣力的討好著這男人。
沒辦法啊,她一上馬車,就被這男人霸道的禁錮起來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哪又惹到了這男人?!
坐在男人腿上,裴卿卿感覺自己腰都繃直了,她怕她一個亂動,這男人就在馬車裡把她就地正法了!
“本候記得,曾與夫人說過,不可如此盛裝打扮,夫人忘記了?”男人低沉的嗓音略顯沙啞,吹在他耳邊呵氣,惹得裴卿卿耳根子癢癢的,連脖子裡都是癢的……
男人的手指,摟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間捏了她一下,頓時就讓裴卿卿渾身一陣哆嗦,認慫比誰都快,“記得記得……侯爺說過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如果說白子墨在人前人後是有兩面性,裴卿卿又何嘗不是呢?
在人前,裴卿卿清冷淡漠,狡黠凜冽。
在人後,比誰都慫!
尤其是在她男人面前,溫順的像隻小綿羊。
哪有膽子齜牙咧嘴。
也不能說是沒膽子齜牙咧嘴,只能說,在她男人面前,她是毫無抵抗力。
“記得為何還做如此打扮?嗯?”男人說話就說話吧,還故意拖個尾音,越是這樣,越危險啊!
裴卿卿都快哭了,撇著嘴,露出一臉可憐兮兮的,“侯爺……我這麽打扮,不也是想給侯爺長臉嗎?侯爺如今風姿卓然,若是我太隨意,豈不是讓人笑話侯爺嗎?侯爺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裴卿卿記得,與他大婚後,進宮謝恩那日,這男人便說,往後不讓她‘盛裝打扮’
可是今日,她這也算不上是盛裝打扮吧?
不過就是換了個平時裡不大一樣的裝扮罷了,怎麽就成了盛裝打扮了?
裴卿卿頗有種欲哭無淚的表情,她不過就戴了支流蘇金叉罷了,這也算盛裝打扮了?
再說了,就像她說的,如今的白子墨,已經今非昔比了!
之前就有個趙雪瑩找上門來,這回去九龍山狩獵,那更是女人扎堆的地方,指不定會招惹第二個,第三個趙雪瑩呢!
她若是太過隨意, 豈不是叫別人小瞧了她嘛?!
她打扮的好點兒,不也是給他長臉嗎?
裴卿卿一雙清亮的眸子望著男人,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夫人這是要跟本候講道理?”哪知,男人還不以為然的跟她計較上了!
“……”裴卿卿無語的一噎,翻他個白眼。
都說女人才喜歡不可理喻,怎麽這男人也喜歡不可理喻呢!
白子墨總是在她面前出乎意料的不可理喻!
講道理?她當然是在跟他講道理啊。
他難道沒聽見,她這麽打扮,是想給他長長臉嗎?!
男人不是應該都喜歡自己女人給自己長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