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車夫便駕車驅離了侯府。
“卿卿,其實你可以不用陪著我回去的,我認得路。”霍筱雅吐了口濁氣道。
哭出來之後,的確舒服多了。
北宮琉有什麽了不起的?
不就是仗著她喜歡他麼?
哼,天下的男人何其多,又不止他北宮琉一個。
了不起換個男人就是,她又不是非北宮琉不可!
她就不信了,找不到比北宮琉更好的男人。
呸!北宮琉就是個混蛋!哪裡好了!
“徐姐姐,你都這麽傷心了,我怎能不送你回去,否則你若是出點什麽岔子,我可怎麽跟乾娘交代?”裴卿卿歎息的說。
看霍筱雅的樣子,是想放棄北宮琉了?
“徐姐姐……這是打算放棄世子了?”裴卿卿挑眉問道。
“以後別跟我提他,他不稀罕我,我還不稀罕他呢!全天下男人那麽多,我又不是非他不可!”霍筱雅說的大氣,可卻咬著牙。
北宮琉,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瞧著霍筱雅的神色,裴卿卿歎了口氣,最怕的就是這樣。
明明還在意,卻要裝作死心了。
最糟糕的,是怕霍筱雅還會做出些什麽傷人不利己的事情來,好叫北宮琉後悔。
馬車搖搖晃晃的,突然猛地顛婆了一下,差點沒把裴卿卿和霍筱雅摔著。
幸虧是相互攙扶著,才沒有磕著碰著。
霍筱雅一把掀開了車簾,“怎麽回事?”
“我說你們沒長眼睛啊?差點撞到我們家七……爺!還不快點給我們七爺道歉!”
霍筱雅的車夫還沒說什麽呢,外面的人倒先叫囂起來了。
車夫苦著一張臉說道,“小姐,夫人,小的方才的確是沒注意到他……這才……”
聽聞車夫和那叫囂之人的話,霍筱雅就大概明白了。
是她這車夫不小心撞到人了。
上回她也被馬車撞過,所以霍筱雅知道被馬車撞到的疼。
相比起那叫囂的奴才,看著像個家奴,地上還有個被撞倒的人。
她跳下車,就想去跟那人道歉,“那個……你沒事吧。”
霍筱雅說著,就想去拉起那個人。
不防那家奴一把就甩開了霍筱雅,“你算什麽東西,我們七爺豈是你能碰的!”
然後才將地上的主子給扶了起來。
也就是家奴口中的七爺。
“不礙事,又沒傷著哪裡,就不必斤斤計較了。”七爺開口,說話溫和,聽著就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這時,裴卿卿也下來了,恰好七爺這個時候抬起頭來,與裴卿卿和霍筱雅對視了一眼。
只是在看清七爺的容貌時,裴卿卿和霍筱雅都楞了一愣,“你,你不是……”
“不打緊的,我沒摔著哪裡,倒是驚著了兩位姑娘,多有過意不去,還請兩位姑娘莫怪。”
有句話是怎麽說的來著?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用來形容這位七爺最合適不過了。
他仿佛就是謙謙君子本人。
不驕不躁,不氣不急,溫和良善。
明明是霍筱雅她們的馬車撞到了他,他卻還先和霍筱雅她們賠不是。
這就讓霍筱雅她們有些不好意思了。
“七……”
“七爺!這怎麽就不要緊了!你看這些東西都砸碎了,還怎麽送進宮……”
霍筱雅剛想開口,不防就被那家奴盛氣凌人的聲音給打斷了。
只不過,那家奴也是話沒說完,就被七爺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裴卿卿挑眉,她聽見那家奴說,是要送進宮的?
雖然霍筱雅想表示歉意,但這家奴的囂張,可著實叫人不舒服。
霍筱雅淡淡的睨了那家奴一眼,“我同你主子說話,什麽時候有你一個奴才插嘴的份兒?”
“你!”那家奴似乎沒想到會被霍筱雅反駁了回來,頓時就怒目圓睜的瞪著霍筱雅。
“這位是南陽郡主和侯爺夫人,你若是不想受罰,還是閉口不言的好。”最後還是七爺開口,挑明了霍筱雅和裴卿卿的身份。
果然,一聽裴卿卿和霍筱雅的身份,那家奴立馬就閉上了嘴。
知道慫了。
裴卿卿一瞧就知道,七皇子這家奴,想必是經常這般盛氣凌人,七皇子這個主子尚且在這沒發話,一個奴才反倒這麽氣勢洶洶。
看來七皇子這個做主子的,也是有名無實啊。
一個奴才都能爬到他頭上去了。
可見七皇子平時在府中,怕是也沒什麽人權可言。
沒錯,她們蹭的這個人,便是七皇子,慕至純。
說起來,慕至純還曾救過她。
裴卿卿沒忘記,九龍山圍獵時,她遭趙雪瑩暗算,便是慕至純出手相救。
她也未曾好好報答過慕至純。
“七……爺,我們打碎你的珍寶,理當賠罪,還請七爺恕罪,打碎的這些東西,我們理當悉數賠償給七爺。”裴卿卿給了慕至純一個笑容,算是相熟的人打過招呼吧。
既然慕至純不挑明自己七皇子的身份,那她又何必去說穿呢。
七爺就七爺吧。
“賠償就不必了,這些東西也不值幾個錢的,我回頭再去買些就是。”慕至純笑著擺手。
只是慕至純剛說完,後面的家奴便嘁笑了一聲。
顯然是瞧不起慕至純。
不過礙於裴卿卿和霍筱雅,她們一個侯爺夫人,一個南陽郡主的身份, 那家奴才沒敢明目張膽的鄙視慕至純罷了。
裴卿卿清亮的眸光瞥了眼那家奴,看來慕至純的日子的確是不好過,一個奴才都敢嘲笑他。
怕是再買不起這些個珍寶。
慕至純再怎麽說,好歹也是皇子啊。
竟被一個奴才看不起,也是個可憐人。
許是覺得慕至純惹人同情吧,裴卿卿對他的笑容,多了幾分親和,“七爺不必與我們客氣,是我們過失在先,理應賠罪。”
“對對對!本就是我們撞到你的!七……七爺不必客氣的,我家裡雖然沒有什麽萬分名貴的奇珍異寶,但是珍玩還是有幾個的,七爺……七爺如果不嫌棄,不如就去我家,我也好將這些打碎的珍寶賠給七爺,否則我這心裡過意不去……”
打碎別人的東西,理應賠償的。
這點霍筱雅是分的很清楚的。
她家裡,雖然不說有萬分名貴的奇珍異寶,但是一些珍玩還是有的。
爹爹在世時,也收藏了一些。
“這個……恐怕不妥吧?”慕至純謙謙溫和的臉上似乎有些為難。
霍筱雅的家是哪,他當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