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袖說的不無道理,竹顏也算寬心了不少,“好,那我們就好好會會這個許翰林。”
“我記得,這位丞相大人的公子,也是醉生樓的常客吧?藍袖,就由你親自去,務必要查出小妹在許家的下落。”竹顏下命令吩咐的口吻道。
出入醉生樓的人,不論男女,沒有不想結識藍袖的。
女的,羨慕嫉妒藍袖。
男的,則無不都想成為藍袖的入幕之賓。
這事兒交給藍袖去辦,再合適不過了。
“是,公子請放心,藍袖定不負公子所托。”藍袖頷首道。
但其實,無人看到藍袖眼中掠過一絲黯然失落。
她其實,並不喜歡醉生樓頭牌花魁這個身份,她隻想,能夠待在竹顏身邊,日夜跟隨便好。
可她也知道,醉生樓對竹顏來說至關重要,她的價值,也是在醉生樓才有最大的作用,竹顏身邊,從不留無用之人。
所以,即使藍袖再怎麽不喜歡煙花之地,但也從未出來過。
竹顏,更是未曾在意過,在他眼裡,藍袖只是個屬下而已,幫他管理醉生樓。
交代完事情之後,竹顏便打算要走。
“公子要出去嗎?”察覺的竹顏要走,藍袖連忙開口問道。
竹顏微微側目,望著藍袖嘴角微微上揚,“我有些事要去辦,你回醉生樓吧。”
這回,他一定追上那女人。
……
侯府裡。
北宮琉火急火燎的趕過來,卻特意避開裴卿卿跟白子墨說話。
他自然也曉得,裴卿卿是去見裴少楓去了。
但裴少楓,恐怕要遭殃了。
“今早慕玄凌趕著進宮,你猜他是去幹什麽的?”瞧著白子墨神態自若,北宮琉微微蹙眉,一收到這個消息,他便知,慕玄凌進宮,必然是有大動作了,於是他便立即趕來了侯府。
若連他都能猜出慕玄凌進宮的目地,白子墨不會猜不出吧?
他料想,慕玄凌進宮,十有八九,便是與裴少楓的事有關。
一旦裴少楓偷偷回京的事讓乾帝知道了,那就不是他們能輕易說保下就保下了!
瞧著北宮琉面帶憂慮,白子墨凝眸一言不發,北宮琉能猜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只是,卿卿已經去見裴少楓了,裴少楓也答應,今日便離開。
只要裴少楓能趕在乾帝的人到之前,離開京師,或許,這事兒還有回旋的余地。
否則,裴少楓一旦被乾帝捉拿,必定是違背聖旨之罪論處。
“讓玖月帶人,護送裴少楓出城。”眼下能做的,就是替裴少楓爭取些時間,白子墨眸光冷凝的睨了一眼北宮琉,“你親自去。”
北宮琉親自去,他才放心。
裴少楓如果是別人,他大可不管其生死。
可他知道,裴少楓對卿卿來說,很重要。
所以他不能不管。
“那你呢?”北宮琉自然也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白子墨讓他去護送裴少楓,那他自己呢?
“南陽那邊,霍將軍久攻不下,本候進宮,向陛下獻策。”白子墨不緊不慢的口吻道。
北宮琉聞言,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要進宮去拖延時間。
“行了,我這就去。”然後北宮琉二話不說便去了。
臨出門的時候,還招呼上玖月,“跟我走吧!”
隨後,白子墨便出發進宮去了。
……
與此同時,裴卿卿也來到裴少楓棲身的那間木屋子了。
只是一來,她便被眼前的景象驚楞住了。
昨日蕭條的屋子子,今日就像是換了面貌一樣。
若不是她對這裡熟悉,都要以為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木屋前有顆桃樹,但眼下是深秋時節,樹上並無桃花開。
可眼下,樹上卻開滿了花。
雖不是桃花,卻別有一番絢麗。
五彩斑斕的……野花,開滿了枝頭。
不止樹上,眼前的木屋上,亦開滿了各色各樣的花兒。
雖然,都是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花,但卻將眼前的木屋裝扮得像個花屋一樣。
那些花兒,像是長在了屋簷上,爬滿了整間屋子。
“這……”裴卿卿清亮的眸中閃過一縷驚豔,這些……是大哥弄的嗎?
他從哪弄來這麽多的花?
該不會把山裡的野花都弄來了吧?
要布置這些,怕是要花一晚上功夫吧?
昨晚,大晚上的,山裡更是黑燈瞎火的……
大哥他還去山裡弄來了這麽多花兒嗎?
“三妹,你來了。”裴少楓就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高興,花再多心思也值得。
裴卿卿回眸,正見裴少楓站在那顆野花桃樹下看著她,清風吹過,裴少楓還是她記憶中那個溫暖的大哥。
“大哥,這些…都是你弄的?”他說要等到今日走,難道就是想布置這些嗎?
“三妹你忘了,今日是你的生辰。”裴少楓含笑走近她身邊,帶她看最‘別樣’的桃花樹,“你喜歡嗎?”
以往每年她生辰,他都會給她準備一份禮物。
在裴家,也只有他記得她的生辰。
只有他,會給他準備禮物。
其實以前沒人記得她的生辰,裴少楓挺高興的,因為給她過生辰,送她禮物,是他唯一的專屬。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他沒法給她準備什麽其他的好東西了。
所以,他就花了一晚上的時間,來布置這裡,就是為了給她一個驚喜。
弄來了這山裡所有的花,雖然都是些野花,但這些花兒,色澤鮮麗,仔細瞧著,也不比那些名貴的花品遜色。
若說不感動,那是假的,裴卿卿清亮的眸中,掠過一絲淚花,喉頭有些酸澀哽咽,“我喜歡,謝謝大哥。”
只有大哥,記得她的生辰。
自己處境危險,還不忘給她準備驚喜。
“只要你喜歡就好。”裴少楓也很高興。
只要她喜歡就好。
只要她喜歡,那他就沒有白花心思。
“大哥留下,就是為了給我過生辰嗎?”裴卿卿吸了吸鼻子,大哥,怎麽還是那麽傻。
“自然是。”裴少楓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以及她眼角快要溢出的淚,“除了我,還有誰記得你的生辰。”
他就像個溫暖寵溺的兄長一般。
前提是,要忽略掉他眼中的眷戀。
他的動作和所作所為,像是兄長,可他的眼神,總有絲絲難以割舍的眷戀。
“大哥……”
“原來今日是三妹的生辰呢?看樣子,我們來的很是時候啊。”
裴卿卿剛想說些什麽,卻不防突然被些不速之客給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