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一聲吼,分分鍾,場面就安靜了下來。
然而乾帝貌似忘了,刑部尚書也在其中!
而且還是刑部尚書劉忠的賀禮,第一個被發現有問題的……
現在好了,滿朝官員,幾乎都和盜墓,私盜陪葬品有關!
一個個的,還有臉在這喊冤,不是打他的臉,讓白子墨看他笑話嗎?還嫌他丟臉丟的不夠嗎?!
一群大臣,不治他們一個失察之罪,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乾帝可謂是龍顏大怒,下面一眾人,都不敢抬頭,仿佛頭上頂著一道天雷,即將要劈了下來!
這個時候,就很好的展現出所謂帝皇的龍威了,乾帝威懾的掃了一眼下面跪了一地的大臣們,平複了一口心氣兒道,“盜墓賊猖獗,想必各位愛卿,也是不識這些陪葬品的出處,這才會上當受騙!此事,就交由……”
說到這裡的時候,乾帝微微頓了一下,在下面跪地的官員中睨了一眼,隨後下令道,“即日起,此案交由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徹查!務必要將那盜墓賊抓捕歸案!”
陛下親自點名,下面刑部的劉忠,以及大理寺的於吉,哪敢不應聲?
“是,臣遵旨!”隻聽見兩位大人氣憤難平的領旨道。
就算平時大理寺和刑部是死對頭,但這次,在這件事情上,不管是刑部,還是大理寺,那必然是全力以赴,定要將那盜墓賊給揪出來!
否則,祖墳被盜,為人子孫,乃是大不孝!
更難消他們心頭之恨。
瞧著,這一出好戲,似乎要演完了。
上當受騙,嘖,這個詞兒從乾帝嘴裡說出來,倒也真是難得一見呢。
臣子們上當受騙,說明什麽?
說明臣子們無用啊。
臣子們無用,說明什麽?
說明陛下無能啊!
乾帝這回的臉,可是丟大了。
裴卿卿嘴角噙笑,清亮的眸中閃爍著星點笑意。
這些大臣們是上當受騙不假,他們那裡會知道,自己尋來的,或是淘來的寶物,竟會是別人家的陪葬品。
要的就是他們不知道,否則,又如何能有今日這一出好戲看?
不過,有一點,乾帝沒說到重點上。
私底下,裴卿卿不露痕跡的扯了扯白子墨衣袖,有一點,還需他提醒一下乾帝。
或者說,是提醒一下兩位受命查案的大人。
相信白子墨明白該提醒的是什麽?
白子墨是什麽人?又怎會不知乾帝是想采取息事寧人的手法,不想讓這件事鬧的人盡皆知,以保皇家顏面。
但,他哪能讓他夫人的一番心血白費?
於是白子墨目光深諳的掃了一眼劉忠和於吉兩位大人,看似漫不/經心的口吻道,“兩位大人,追查盜墓賊事大,可兩位也別忘了,堂堂京師重地,天子腳下,各位大人家中的珍品,又是如何在京師中流傳開的?”
“據傳坊間有黑市,兩位大人可要好好查查,這些不法的勾當都乾到京師來了,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白子墨說的不緊不慢,但語氣中隱含的軍威,令人難以不折服。
顧及著點這一群王公大臣的面子,白子墨隻說珍品,沒說陪葬品。
不然祖墳被盜,任誰都臉上無光。
“是,多謝侯爺指點,下官一定嚴查!”劉、於兩位大人異口同聲的頷首道,難得一見刑部和大理寺有這麽目標一致,齊心協力的時候過!
白子墨倒不擔心他們不用心嚴查,如果連自家祖墳被盜,都能不上心,那還是人嗎?
且方才說到‘黑市’兩個字的時候,白子墨還有意無意的咬重了口語。
無人知道慕玄凌心下驚詫了一陣兒,深沉的目光掃了一眼白子墨,他怎麽覺得,白子墨是故意的?
黑市,似乎意有所指?
察覺到慕玄凌審視的目光,裴卿卿嘴角上揚,勾起一抹冷笑。
她料想,慕玄凌多少有些心慌了吧?
別人不知道,他這個黑市的幕後之主難道還不清楚嗎?
黑市,不就是他的紅妝坊嗎?
這些倒賣的陪葬品,可都是從紅妝坊裡流出來的。
一查就能查到。
慕玄凌,靠黑市中飽自己的私庫。
這回,不叫慕玄凌一頓大出血,她就不叫裴卿卿!
要說慕玄凌本來隻瞅著白子墨的,可卻免不得被裴卿卿冷然的眸子吸引。
白子墨面不改色的,他沒瞧出什麽來,可裴卿卿……
那嘴角冷豔的笑意,清冷的雙眸,不知為何,莫名的使他心頭一顫。
凌王府能有今日的喜事,他慕玄凌今日能做新郎,不都是拜裴卿卿所賜嗎?!
雖說沒有證據,但慕玄凌相信自己的直覺,上回在光祿寺算計他和許詩琪的,定是裴卿卿無疑!
突然的,慕玄凌聯想到,今日大婚上鬧的這一出,這些個陪葬品,該不會也是裴卿卿在背後搞鬼吧?!
如此一想,慕玄凌的臉色直接就黑了下來。
他竟又被裴卿卿算計了?
裴卿卿,為何這般與他過不去?
他自問, 並未有哪裡對不起她,更別提得罪過她!
可她為何,屢次跟他過不去?
慕玄凌陰沉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慮。
只要裴卿卿不說,恐怕慕玄凌永遠也想不到,他是哪裡對不起她?又是如何得罪過她的?
慕玄凌和她之間,又豈是一句對不起,得罪而已?
不管慕玄凌如何氣憤,裴卿卿仿若都視而不見。
相反的,慕玄凌越氣憤,她就越開心。
“夫人今日可解氣了?”白子墨低眉側目,在裴卿卿耳邊輕言細語的說道。
瞧著,便像是耳鬢廝磨一般。
裴卿卿眼神一閃,嘴角冷笑化作明媚,與白子墨四目相對,如畫的眉心一挑,“當然解氣,還得多謝夫君這些時日的辛苦,否則哪有今天這一出大戲。”
然而,這戲還沒完。
今日不過只是個開始而已。
今天這些個陪葬品,只是開胃菜罷了。
後面,還有更精彩的。
想著,裴卿卿嘴角的笑容勾深,她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皇家不得安寧啊。
只有皇家不得安寧,乾帝不得安寧,才算是給白子墨出了口氣。
慕玄凌,許詩琪,你們可別讓我失望啊。
裴卿卿對著白子墨笑的明媚動手,可看在慕玄凌眼裡,那是格外的刺眼!
他甚至覺得,裴卿卿本該是對他這麽笑的。
如今,卻和另一個男人眉目傳情,你儂我儂!
臉色又豈是一個陰沉而已,雙拳緊握,手指捏的咯咯作響!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一拳打死白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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