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縱使有些許不情願,但藍袖還是沒辦法,只能出去了。
……
大街上,裴蓉華還在不知所雲的發愣。
她想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她發誓,這回可真不是她給裴卿卿下毒的!
可平白無故的,裴卿卿怎麽就在她身邊毒發了呢?!
這一盆髒水,不是白白的就潑在她頭上來了嗎?!
這叫什麽事兒啊?
裴卿卿那個掃把星,自己要死還要連累她!
若是回頭戰北侯府找她麻煩怎麽辦?
這點自知之明,裴蓉華還是有的。
她知道,憑她自己,是抵不過侯府的。
如果回頭侯府真找她麻煩,別說是她了,恐怕就連裴家,都抵抗不了侯府。
早知道就該離那個賤人遠些!
裴蓉華暗自懊惱道。
但她卻沒注意到,她旁邊的親弟弟,裴正浩正一臉的高興。
那得意的眼神,遮都遮不住。
瞧他怎麽說的來著?裴卿卿果然毒發了!
真是太好了,那小賤人總算載到他手裡了。
只不過……
千算萬算,沒算到會突然冒出來一個竹顏。
裴卿卿什麽時候也勾搭上竹顏了?!
想著,裴正浩便又是一陣氣憤。
他不毀了裴卿卿,怎樣都難消他心頭之恨!
余光瞟見裴蓉華面露擔憂之色,裴正浩收斂了心神道,“大姐不必擔心,裴卿卿中毒,那是她倒霉,與我們無關,牽連不到大姐頭上的。”
他這話,說的頗為信誓旦旦。
自己的親弟弟,裴蓉華哪能不了解他?
一眼,她便看出裴正浩有貓膩。
湊近了裴正浩,有意壓低了聲音問道,“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裴正浩得意的眉頭一挑,“大姐不必多問,就等著看好戲吧。”
就算沒有明說,但裴正浩的表情,已經說明的答案。
裴蓉華驚詫了一下,還真是她這好弟弟動的手腳?!
她怎麽不知道?
看不出來啊,她這平日裡無所事事的弟弟,竟有如此手段?
裴蓉華用怪異的眼神兒瞅了一眼裴正浩。
似讚賞非讚賞的。
只要不會牽連到她頭上,她巴不得裴卿卿死呢。
所以,裴正浩,這事兒做的好!
“你真能保證這事兒不會牽連到我頭上?”然而裴蓉華還是不放心的多問了一句。
剛剛霍筱雅那架勢看到沒有?臨走時還放下狠話,說要找她算帳呢!
她可不能不擔心牽連到自己呢。
畢竟裴卿卿現在是侯府的人了。
說起來,還是她助長了裴卿卿的身價呢。
從一個微不足道的庶女,讓她變成了‘侯府夫人’
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惹的……
呸,怎麽說話的!
這話不是損她自己了嘛?
應該說,裴卿卿現在不是誰都能惹的阿貓阿狗才對!
“大姐你就放心吧,又不是咱倆給裴卿卿下的毒,怕什麽?”裴正浩陰冷的哼笑一聲。
這話,倒沒說錯。
又不是她給裴卿卿下的毒,她怕什麽?
如此,裴蓉華像是吃了顆定心丸,跟裴正浩一起冷笑著,等著看裴卿卿的好戲。
而這邊的霍筱雅,也火急火燎的趕到了侯府。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巧。
霍筱雅一進侯府,就撞到了剛從裡面出來的北宮琉。
撞了個滿懷。
不過這次兩個人的反應不同。
看清撞自己的人之後,北宮琉的臉色是有些不自然。
心想,怎麽又是她?!
可霍筱雅卻十萬火急,顧不得那麽多,一把就抓著北宮琉的手,神色急切的問他,“侯爺呢?”
她眼中的急切,倒叫北宮琉有些不明所以,嘴上卻不由自主的回答她,“侯爺在裡面,你這是怎麽了?火急火燎的做什麽?”
然後北宮琉像是後知後覺的想到,怎麽只有她一個人?
裴卿卿呢?
不是和她在一起的嗎?
怎麽她一個人回來了?
再看她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北宮琉頓時就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裴卿卿,該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可霍筱雅沒有糾纏理會他,往裡面跑了去。
北宮琉那不好的預感更重了,連忙跟了上去。
霍筱雅不停氣的跑到書房。
白子墨正坐在書案前不知道在看什麽竹箋。
“侯爺!卿卿出事了!”顧不得禮儀,霍筱雅一把就撲到了白子墨的書桌前,“快去救救卿卿,她被竹顏帶走了!”
一口氣說完了話之後,霍筱雅還在喘著粗氣。
她一路急忙趕著跑回侯府,這會兒松下氣來,已是氣喘籲籲的。
“什麽?”白子墨陡然間捏緊了握在手中的竹箋,險些沒從輪椅上直接站起來。
幸虧是他忍耐力好,隨後又看到進門的北宮琉,這才忍住了從輪椅上站起來的衝動。
“你剛才說夫人怎麽了?”白子墨陰沉著臉,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她,她中毒了……”霍筱雅說話時紅了眼眶,自責的給白子墨鞠了一躬,“是我沒能保護好卿卿,對不起侯爺……”
瞧見這般道歉的霍筱雅,北宮琉眼神閃了一閃。
在他的印象中,霍筱雅一直是豪邁的,野蠻的,不拘小節。
原來她也有如此嬌弱的一面。
不由自主的,他竟有些心疼。
他還是更喜歡看到那個豁達的野蠻女。
“侯爺,夫人出事,我也有責任,若我護送夫人回府,或許就不會出事了…”
亦是不難聽出北宮琉語氣中的自責。
話說時,且不動聲色的擋在了霍筱雅身前。
他是在……護著霍筱雅。
若當時,他沒有先走一步,而是護送裴卿卿回府。
興許,就不會出事了。
所以不能全怪霍筱雅。
白子墨冷冷的看了一眼北宮琉,吐字如冰芒道,“夫人若出事,休怪本候不留情面。”
北宮琉沒再說話,他知道,白子墨這是在怪他。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裴卿卿在白子墨心中的分量。
白子墨的眼神告訴他,如果裴卿卿出了什麽事,怕是再無兄弟情義可言……
此刻的霍筱雅,只顧著自己著急自責去了,是以並未意識到北宮琉對她的保護。
但在別人看來,她卻像是躲在北宮琉身後嚶嚶抽泣……
“竹顏。”白子墨眸光冷冽的咬著竹顏的名字。
但凡竹顏敢傷了他的夫人,哪怕是一根頭髮絲,他都會讓竹顏付出代價。
接下來,自然是去醉生樓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