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悠悠的睨了他一眼,“霍大將軍驍勇善戰,又經驗豐富,無需你操心。”
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然後白子墨就帶著北宮琉回了書房。
“東西查的如何了?”白子墨語氣明顯凝重了起來。
若是再找不到藥引,他怕他下次毒發,就瞞不住了。
說起這茬,北宮琉這次倒沒有讓白子墨失望,“幸不辱命,我查到了。”
聽他說查到了,白子墨眼神都亮了一亮,“在哪?”
可北宮琉的神色倒是略顯凝重了幾分,語氣深沉的吐出三個字,“醉生樓。”
白子墨聞言默然了一下,醉生樓,在竹顏手裡?
北宮琉知道他在想什麽,嚴謹的口吻道,“醉生樓一年一次的拍賣在即,我已經核實過了,我們要的藥引,也在這次拍賣的物品當中。”
醉生樓一年一次的拍賣,可謂是京師中權貴富甲最大的娛樂項目。
要知道,單單是竹顏的名字,就比任何的奇珍異寶都值錢。
毫不誇張的說,醉生樓拍賣的東西,或者說是竹顏出手的東西,那絕對都是些千金難求的寶貝。
所以說,想要拿到藥引,得準備好大價錢,從拍賣會上買下來。
至於去偷什麽的,就不用想了。
竹顏是什麽人?天下第一富商,且此人神秘莫測,根本就查不到其來歷背景,被世人送了個‘土皇帝’的綽號,即便是當今陛下,那也不敢輕易得罪的人。
想從竹顏手裡偷東西,說是比登天還難都不為過。
北宮琉說的和沒說的,白子墨都知道。
說起竹顏,他倒想起,玖月說是上次竹顏曾跟隨夫人來過侯府。
看來,要再去會會這個竹顏了。
“那就預定拍賣會位置,真金白銀的買下來。”白子墨修長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輪椅上,思慮幽幽。
“……”
“什麽位置?夫君要買什麽?”
北宮琉剛想說話,不妨裴卿卿就回來了。
她在門口好像聽見他說要預定什麽位置?買什麽東西?
瞧著她詢問的臉色,北宮琉風流的眉頭一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侯爺讓我去預定醉生樓的位置,要從醉生樓買個東西回來。”
北宮琉一說完,就被白子墨的一記冷眼掃了過來。
別以為他聽不出來,北宮琉逮著機會就把話往偏了說,生怕夫人不會多想?
“醉生樓?”裴卿卿確實狐疑了,醉生樓是個什麽地方,她當然清楚。
那是男人們醉生夢死的溫柔鄉。
白子墨要去那裡?
“看來夫人也知道醉生樓……”北宮琉還想再添點柴,不妨白子墨的冷箭就射了過來,硬是逼得他訕訕閉了嘴。
最後留下一句,“我這就去安排。”再然後就趕緊溜了。
北宮琉走了之後,裴卿卿靠近輪椅邊,蹲下身去望著他,“夫君要去醉生樓?”
哪個女人聽到自己男人要去逛妓.院,少不得都會問上一句吧?
雖然醉生樓是較為高級的妓.院,但那也是妓.院!
多少女人聽到自己男人逛妓.院,何止是問一句而已?那是要發瘋!
醉生樓,是男人們的天堂,可對女人來說,那是恨不得一把火燒了的地方!
那地方不知勾去了多少男人的魂兒。
她也知道,醉生樓是竹顏的場子。
“夫人不可多想,醉生樓一年一次的拍賣會,夫人可曾聽聞過?”白子墨還真怕她想多了,特意解釋就一句。
“拍賣會?”裴卿卿聞言微微蹙眉。
拍賣會……
是啊,她怎麽忘了,前世裡,確實曾聽聞過醉生樓的拍賣會。
聽說那是京師中數一數二的盛事。
前世慕玄凌便曾參加過,只是她無緣見過罷了。
如今再次聽白子墨說起來,她都不得不感歎一句,竹顏果真是個經商奇才啊。
難怪那麽多人都對他趨之若鶩,想收為己用。
竹顏的身家,恐怕日進鬥金都不足以形容。
瞧著裴卿卿的臉色,白子墨就知道她聽說過。
“醉生樓的拍賣會上,拍賣的都是些價值連城的寶物,此次有一樣我需要的東西,也在拍賣會上,所以才讓北宮琉去安排此事。”白子墨解釋道。
說起來,他竟有些著急解釋清楚,生怕她誤會了去。
他自認,是個潔身自好的男人。
對於尋花問柳之事,他沒興趣。
更何況有嬌妻如卿,他已知足。
有力的手臂一撈,裴卿卿便順勢坐到了他的腿上,摟在他的懷裡,聞著他身上的氣息,便能讓裴卿卿安心。
她其實,並未懷疑過他要去醉生樓的用心。
白子墨是個什麽樣的人,她心裡清楚。
她的男人,她自然信。
不過,“夫君若要去醉生樓,我也要跟夫君一起去!”
白子墨微微眯起了深諳的眸子,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意,“夫人這是不相信為夫?還是不放心為夫?”
竟然要跟去醉生樓?
那醉生樓是個什麽地方,不必他多說吧?
哪裡適合女子前去?
他家夫人,還總是讓他刮目相看呢。
裴卿卿也不避諱,坐他腿上,雙手勾在他的脖子上,嘴角上揚,眉梢流露出若有似無的嫵媚來,“我自然是不放心夫君了,夫君身子初愈,我得跟在身邊照顧才安心,別說醉生樓了,夫君哪怕去閻王殿,我都要跟著。”
她這話,說的淺笑盈盈,看似玩笑的話語,卻掩蓋不住其中的較真兒。
她可不是在說玩笑話, 她認定的人,別說一個醉生樓了,就算是閻王殿,她都敢闖。
若是前世,她還真會臉皮子薄,知書達理的定不會去醉生樓那樣的地方。
所以前世,慕玄凌去的時候,她沒有跟去。
可是現在不同了,她無所畏懼,何況還有白子墨在身邊,不論何時何地,只要有他在身邊,便是她的定心丸。
她眉眼帶笑,那雙清亮的眸子裡透露出堅定二字,她隨口的一句話,卻在白子墨心中掀起了綿延起伏的波瀾。
她說,哪怕是閻王殿,她都要跟著。
從未有過女子跟他說過這種話。
他可以理解為,她是在說,要與他生死相隨麼?
摟在她腰間的手臂,不自覺的摟緊,有那麽一刻,他真想將懷裡的小女人揉入骨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