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小鎮,程觀是感慨的。
等見到垂頭喪氣,一點鬥志都沒有的艾蕾卡時,程觀哈哈大笑起來。
看來,艾蕾卡也是一個簡單和幼稚的女人。
在這個年齡段,艾蕾卡需要的是男人的保護和滋潤。
當程觀告訴艾蕾卡,決定了今天就要帶領回到大馬士之後,艾蕾卡由衷的喜悅宛如山洪般爆發。這才是她希望的。她不喜歡生活在他鄉,她的國家雖窮。但是艾蕾卡熱愛。
於是艾蕾卡迎著程觀,故意嘟起嘴唇說:“你還記得有我這麽個人啊!”
程觀笑了起來,說道:“當然。”
艾蕾卡說:“卡妮姆呢,一起回去。”
程觀說“不,就你。”
艾蕾卡說:“對不起,我不要當替代品。”
程觀說:“不要這樣,我一直把你當夥伴的。”
艾蕾卡說:“我就要這樣。”
水到渠成,二人再度肩並肩了。這不是泛泛的肩並肩,二人彼此都用了力,都穿過了手臂緊貼著對方的腰,呈現出一種完美的結構和搭配。
這是艾蕾卡這段時間最期待的願望、夢想。
分別了三天的冷戰之後,這種幻想水到渠成了,沒有一點的不自然。
艾蕾卡和程觀情侶般的走著,挨得很近。此刻一種名叫分別了許久的思念,由彼此的掌心和腰肢,傳遞給了對方。
因此可以說,艾蕾卡的夢想,在這一刻沒有落空,而是實實在在地出現了。
感受著程觀結實有力的腰。
艾蕾卡整個人得意。瞥了一眼卡妮姆漲紅了臉的反應後,她更是榮光煥發。
這就夠了!
人是要有一點追求的。此時此刻,艾蕾卡已經達成了比拚的念頭!至於具體結果,反而不重要了。
艾蕾卡要的就是這個,人在生活中,不要留下遺憾。
現在已經沒了遺憾。
程觀邀著艾蕾卡的腰。也把自己的腰給艾蕾卡邀著。距離感在這互邀中迅速消散,從沒如此過的姿勢,給二人帶來了恰當的新鮮感,有趣的話題也滔滔不絕——
這幾天你過得好嗎?
幹了幾回?
說說嘛!
這個嘛,說來話長。
程觀有些尷尬。
程觀回頭看了卡妮姆一眼。
程觀是這麽設想的,這種隔著衣服的互邀,其實並沒有什麽,男人嘛,要象個紳士一樣的講究禮儀,但是不知道卡妮姆理不理解。
然而出乎預料。
卡妮姆表現的相當大方。卡妮姆迎上程觀的目光,臉上是喜悅的微笑,臉上紅彤彤的。這無言的默契的相對一笑。程觀滿足了。
三人來到了熟悉的一家清蒸羊肉店,各自坐在小長桌的一端,面對面聊天。程觀並沒有打算帶卡妮姆離開這個小鎮。程觀不會帶卡妮姆離開的。
畢竟,卡妮姆只是一個18歲的女孩,她的力氣她的戰術素養都不達標。完全沒有必要帶她去冒險。
火中取栗的事情,隻適合他這種本來就是為戰而戰的人去博一把,比如艾蕾卡、比如張芊語,都可以。
縱使身亡,埋骨荒野,那也沒有什麽大不了。
至於卡妮姆這裡,還是算了。
所以,程觀在這聊天中並沒有對卡妮姆說出他的計劃,他只是單純地在聊天。程觀唯一做出的動作是,把卡妮姆的手機要了過來,發信息,讓張芊語那邊轉帳十萬美元。想了想,再轉帳十萬美元。
然後,想了想這三天的胡天胡帝。
又讓張芊語轉了十萬過去。
嘟。。。嘟。。。嘟。。。
連接三聲提示音,張芊語那邊一點都沒有含糊,分別轉了三筆十萬美元過來。
從這方面說,國內對於程觀這裡的重視力度之大,由此可以管中窺豹。
好了,卡妮姆笑吟吟地接過了她自己的手機。她不知道程觀剛才在幹什麽,大約判斷,程觀剛才是給了她幾個紅包。
這種事還是蠻有趣的。
卡妮姆笑吟吟地查看起來,然而這一看之下,什麽?
我的神!
眼睛沒花吧?
好大的紅包!
12345,尾數五個零,三筆十萬元美元,這是……
刹那間,卡妮姆頭暈眼花,整個人懵在了那裡,呼吸停滯。
這一刻,卡妮姆感覺到太不真實了。她腦海轟轟,她不知道該不該收下這麽大數量?
不過,反正已經是他的人了,不用考慮那麽多。遲早要嫁給他的。這筆錢讓她保管,那麽收下就是。
於是卡妮姆心花怒放。
瞪大了眼睛收下,老天注定,這就是結婚的禮錢。
卡妮姆不是一個要求太高的人。
此刻,她滿臉喜悅地抬起小臉,給了程觀一個最絢麗最滿意的笑容,就好比穿著婚紗的新娘,在問到願不願意嫁給新郎的時候,眼中跳出的耀眼火花,足以燃燒心靈。
程觀迷醉在那眼睛裡好一會兒,然後平靜地說:“我同艾蕾卡要去到大馬士。所以這段時間,你要乖乖的。不準亂跑。”
卡妮姆說:“好,我等你。 ”
點著頭的時候,兩個女人目光互看,空氣中,隱隱有火花啪啪。
誰誰同程觀歸終走到一起是另外一個問題,總之眼下二女的目光互對,沒有誰含糊誰。這就是爭風吃醋。
這頓午餐,在艾蕾卡和卡妮姆彼此越看越刀光劍影,都有了撇開程觀去狠狠打一架的時候,與所有的狗血劇情一樣,艾蕾卡的手機響了。
會是誰呢?
艾蕾卡順手點開了接聽。
這是海邁木打來的,海邁木說,阿思哥先前打電話過來,說是代表部隊熱情邀請海邁木一家回國。
對於這個邀請,海邁木拿不定主意。問艾蕾卡給一個主意。
海邁木又說,他其實也知道,部隊上其實不是想邀請他,而是程觀,因此想請艾蕾卡轉問一下程觀,這可以嗎?
對於這個問題,程觀略一思索,笑著說。讓海邁木也先同他一起到大馬士。兩人過去,和三個人過去,都是差不多的。
既然那邊有阿思哥的邀請,兒女私情方面,當然可以放一放了。
程觀站了起來,從容不迫地拍了拍卡妮姆的腦袋,算是道別。他要離開了,去到大馬士。
卡妮姆沒有表現出依依不舍,她是沙漠女人,她表現出了沙漠女人為勇士送行的習俗。
卡妮姆站了起來,整個人定在原地,為程觀跳起了送行舞蹈。
然後,等到程觀離開,她才做出了一個女人的吃驚動作,她慢慢地抬起手背來,捂住了她的嘴巴,眼睛委屈地,責怪地望著程觀。
程觀回首看去,程觀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