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觀認出這個胖男人是誰的時候。
桑昆倦縮在床上,也認出了這個持槍闖入的人,居然是程觀。
桑昆認出的同時。他更害怕了,鐵青著臉不住顫抖。但他還是在努力組織著語言,試圖自救。
“拜、拜托。我、我是正規部隊的尉官!”
“這沒用。”
程觀毫不猶豫的回答讓空氣為之凍結。桑昆睜圓了眼。一隻手繃緊了想從身後劃出。
應該是有一支手槍,放在屁股後面。
想要狗急跳牆?
然而,桑昆的膽色實在是不怎麽怎麽樣。他沒有選擇以命博命,而是繼續求饒姿態。
“拜托了,你不要開槍,我什麽都願意幫你做,真的,請饒我一命吧!我,我還是有點用處的……”
程觀沒加理會,遊目四顧,然後眯細了眼睛,怒道:“胖子,你真是個人渣。”
憤怒冷如鋼鐵的話語,讓桑昆明白到程觀是徹底火大了。
要繼續求饒,還是奮起戰鬥?面臨這兩個選項的瞬間,桑昆選擇了——開火。
近距離內以命博命,把生存的權利掌握在自己手裡。他的這種選擇是正確的。
所以桑昆飛快抬手,亮出手槍,要槍擊程觀。
在這瞬間,桑昆覺得有點眼花,整個人更是出現了遲疑。
因為程觀的動作太快了,一瞬間就斜剌裡衝上牆壁,旋背扭身時。鞭腿狂風似的掠過桑昆的手臂位置。哢嚓!桑昆伸出的手臂應聲而斷。
桑昆頓時慘叫,身體像球般滾倒在地。然後在地板上滾來滾去。
與此同時,那支手槍才砸在牆壁上,掉落下來。
真是快速反應。以回旋踢的技巧,輕松一招製敵。
程觀讓皮鞋踏出啪啪響聲,走到剛剛讓他憤怒的另一名女子身邊。此刻這個女的,極度虛弱的倒在地上,輕輕一碰觸,這個女人的身體就是一陣痙攣。目中是渾濁的光。
這是一個身體被破壞得,看不到完好的女人。
這裡是一間布置簡單的房間。
類似酒店布局。
此刻在地板上倦縮著一男一女,兩個光著的身體。
但是在前一刻,這地板上隻躺著一個女人。程觀能夠想像到,在他沒有進來之前,這屋裡正在發生的是什麽暴行。
那是一個肥胖凶狠的中年男人,揚起拳頭——往這個女人打下去。
劈頭蓋腦的亂打。
沒錯,只是單純的毆打。
以毆打他人為樂。
桑昆那松垮的臉上浮現出喜悅之情。
揚起拳頭,一拳又拳的打下去。
此刻其的拳頭上,都還在沾滿著黏糊糊的鮮紅血漿。
地板上的女人,臉青鼻破,渾身肌膚上滿是瘀血青塊。鼻子被打歪,流出的血黏在皮膚上。嘴唇與眼瞼也在大面積腫起。
原本的五官全都變了形。看不到本來是什麽長相了。
她現在無力地癱在地板上,發絲散亂,脈博微弱,大約是活不到明天了。
程觀微微側頭,看向桑昆。
桑昆的手壁骨被踢斷,劇痛令其的意識更加清醒。一見到程觀望過來,連忙就叫喚:“不是你看到的樣子。她是……她是這個場所提供的商品啊。我只是花錢消費,對的,我只是花錢消費的客人啊。”
程觀掄起槍托就砸了過去。
碰的一聲,槍托撞到小腿骨頭上,讓桑昆厲聲慘叫。
桑昆倦曲在那裡,
臉上的表情更加扭曲起來。 程觀搖頭,不齒道:“嘖。你也會知道很痛嗎!”
“你也有痛覺的?”
程觀帶著怒氣再給桑昆右小腿,狠狠一槍托。
隨著咚的一聲悶響,桑昆的嘴裡發出嘰嘰聲響。兩隻小腿骨的皮膚裂開。
“……嗚……”
桑昆倦在那裡,眼淚鼻涕的痛嚎。
程觀移目向那個女人看去,女人此刻的眼中不再是渾濁,而是迸出了解氣的光。但即使如此,她也生命無多了。
遭遇到如此殘酷毆打,這女人只有一口氣在了,並不是因為桑昆手下留情。她之所以還能苟延殘喘的原因,多半是因為屋外的槍擊聲突然間大作。
如果程觀這個時候沒有殺到,女人恐怕早已一命嗚呼了。
據桑昆說,這是一種,花錢就可以買到的娛樂。
這家地下店子,太黑心。
太沒有人性了。
竟然在銷售這種活活打死他人的生意。
望著女人動也不動的臉龐,程觀狠狠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目中迸出憤怒。
可以判斷出,這家地下店子出售的,這種用來滿足某些特殊癖好的生意。雖然是在亂世裡。
雖然這裡的人命不值錢,消失了引不起什麽關注。
但是這種泯滅人性生意,桑昆之類地頭蛇之流,不可能不知道。
然而,對桑昆之類來說,這正合他們的意吧。
提供方便,暗中收受一筆黑錢,對於桑昆之類來說,當然滿意。
這些事情程觀能夠想像。不過——
從胸膛深處一點一滴湧起的火焰——憤怒。
氣得滿臉發紅,眼布血絲。
這些人渣,該死!
“呼……呼……”
桑昆倦縮在地上,肩膀上下起伏,額頭與身上滿是油亮的汗水。
面對程觀冰冷的視線,桑昆的喉嚨發出咕嘟一聲。
他清楚,他馬上就要被這個憤怒的男人乾掉了。
要是現在有人能救他的話,多好啊。
當然,這是癡人說夢。
但是桑昆不這麽認為。所以他放聲大叫了起來:“來人啊,救命。”
程觀對於桑昆投以冰冷無比的視線。
他問道:“你很喜歡揍人是吧?”
抬起槍托,狠狠的輪去。
“拍!”
這一槍托,杵掉了桑昆的半邊牙齒。
桑昆不由自主就張口吐牙。同時腦海嚴重震蕩。
程觀繼續質問:“揍女人,你很爽是嗎?”
話語落下的同時,桑昆的右臉頰開始麻木,一張嘴,另半邊牙齒隨即被吐出。
挨揍了——不,現在是小命要不保了。桑昆好不容易才理解這一點。
“路手——!”
他抬起左手遮在臉前:“路手!你趕緊路手啊!”
他一邊慘叫,一邊奮力懦動肥胖的身體,爬向房門外。
“來輪啊!有沒有輪在啊!”
他大聲嘶嚎。
他覺得,他的這麽一呼救,應該會有員工能夠聽到。
然而他的期待落空了。
大廳上鴉雀無人。
半個人影都見不到。
桑昆的半個身體爬在門外,驚慌失措地到處張望。
他害怕。
害怕得簡直要瘋掉。
“輪呢?”
“為什麽都沒在!”
“因為不是死了,就是已經逃走了。”程觀平靜地告訴著答案。
桑昆急忙轉頭看去,絕望的叫:“不可能,他們有很多輪的。”
“的確。人是不少。所以更應該……徹底鏟除。”
程觀認真的點頭。
然後倒提著步槍,一下,又一下,槍托重重落下,一寸寸的敲斷了桑昆的臂骨、腿骨。
程觀沒有直接乾掉桑昆。
而是要讓桑昆就算被搶治成功,也只能像毛蟲一樣在地上爬。
桑昆徹底痛暈了過去,臉上殘留著驚懼。
程觀返身,走到了那個女人的身邊,俯下腦袋,沉聲問道:“對這個敗類的懲罰,你滿意嗎?”
如果不滿意,要當場看到桑昆惡有惡報先一步下地獄。
程觀願意代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