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麽個情況,程觀的眼睛閉得更緊了,他在運用他那遠超常人的卓絕偵聽力,去傾聽周圍的一切。
風吹草動,這是因為有自然的微風,顯得和諧與寧靜。
但人類的呼吸聲,微微的摩擦聲,摻雜在原本自然一體的環境裡,就顯得很突兀。
當然,這需要有極高的聽力,才可以查覺到,才可以由此推斷出大自然的雜音。
這方面對於程觀來說,並不是問題,畢竟……他就是乾這個的。
“1、2、3、4……沒有了?”
程觀聽到了四道呼吸聲。正面兩個,另兩個迂回側繞,打算對他進行雙向夾擊……
一旦正面的和側面的完成鉗勢合圍,他顧此失彼,將必敗無疑。
而繞行的那兩位,潛行素質真心不錯,動作很點讚,縱然是滑向斜坡,細節動作也極為穩定,帶起的聲音輕微難辨……留在原地的兩個與之一比,明顯就要下降一個檔次了……至少在呼吸頻率上,就暴露出了那倆貨的緊張。
看來,對方的單兵戰鬥力,參差不齊是蠻明顯的,很像是新人與老手搭配的雇傭兵組合。
而繞行的那兩位,素質不錯,動作很到位,縱然是滑向斜坡,動作也很穩定,是過得硬的對手……正面的兩個與之一比,明顯不在同一個層次……至少在呼吸頻率上,就暴露出了正面的緊張。
程觀臥姿在石岩後,根據搜索到的信息,快速制定應對方案。
現在的情況是,程觀憑借著超常的聽力,有效判斷了對方的動向。可是,一比四的劣勢,終究是存在的。
砰!
一道清脆的槍擊聲,拉開了誰能笑到最後的序幕。
這一槍過後,火力猛地密集起來,那是兩支自動步槍的伸出,對著程觀這邊,狠狠的火力吸引。
然,程觀並沒有理會他們。因為在他們開槍之前,他已經從細微的摩擦聲中聽出了,對面的倆人只是伸出步槍肓擊,連頭皮都沒有露出。
如果換成是程觀他自己,在這種只需要吸引對方心神的開槍中,他大概也會只是伸出步槍肓擊,不需要冒險。
以己推人?是不是事實真相?程觀並沒有十足把握。
但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十萬火急的時候,也只能是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所以,他的判斷是——正面二人僅僅只是虛張聲勢,在肓擊!其目的簡單,僅只是要給那兩位繞行者帶去遮掩。
程觀的牙一咬。
既然如此!
既然有了暫時的各個擊破局面,那麽就需要……置之險地而後生!
若能硬拚掉對方的最強勁對手,局面自然能夠大大的扭轉。
行啊,拚!
程觀咬牙,猛地從兩杆自動步槍的肓擊狀態中,迅速跳起,獵豹一般猛的躥了出去,速度快得驚人,徑直撲向左首隔壁的孤零石岩——
那塊孤岩,正是繞行者想要佔據的所在。一旦佔據成功,程觀這裡,將成為不對稱三角形中的夾擊角,左右為難。
所以,程觀也顧不上會被亂飛的子彈爆頭了,躬著身體就衝了過去。
現在,正是狹路相逢勇者勝的時候。
能不能成功,此刻狂衝的程觀不知道。事實上,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任何思緒了,只知道本能地衝鋒,一切判斷力,全都交給了本能去支配.
這不是程觀想要這樣,而是來自靈魂的顫栗,直接就剝奪了他的行為支配權,
將一切,交給了下意識。 同一時刻,左首孤岩那邊也在槍聲的掩蓋下有了動靜,盡管很輕微,但畢竟是異動。
不用親眼看到,程觀的下意識本能,也能知道是繞行者在感覺到不對勁了。
“那麽,就是此刻……勇者勝啊!”
程觀的靈魂裡,發出了,那麽一聲如泣如訴的咆哮。
立即的,程觀再度爆種!整個人擺臂躬腰,瘋了一般狂奔。前面一堵巨岩。
高約二米,看起來猙獰又醜陋。
程觀腳下不停,蹭、蹭兩步,硬生生的沿壁蹬踏了上去。人在空中時,就看到兩雙驚愕的眼睛,正猛地仰起,與他對視。
不!不止是兩雙眼睛。
更有兩杆自動步槍,快速上揚。
此時此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麽——老子要先攻擊!
程觀立即出手,僅靠著模糊判斷,抬手就一槍。
啪!
槍聲回蕩。
當面的一位基本上被打殘了,整個身體軟倒,在那裡抽抽。
於此同時,槍聲震耳的刹那,另外一繞行者面色大變,抬高了槍口,猛的扣擊。
程觀這裡,生死危機之感,瞬間強烈到了極致!
“伊呀!”
程觀狂吼了起來,在一刻,他忘記了是身穿有頂尖防護服,忘記了還有低分貝吼功可以動用,隻憑著本能下意識地扭曲規避,竟硬生生在空中移位,避過了當面的子彈連擊。
啪!
程觀開槍反擊。
啪!啪!啪!
連接三槍。
這三顆子彈打出,那位繞行者頓時仰天就倒,滿嘴的血沫子。
而程觀則是一個不平衡,身體從孤岩頂上滾落撲下。
畫面仿佛靜止。
程觀捂著胸膛從地面上爬起,身體有些搖晃。
程觀的胸膛中彈了。雖有防護服擋住子彈穿擊,可撞擊力還是由程觀的骨頭硬生生承受了,差點噗地吐血。
這一次程觀強攻之下,獲得斬敵二名的戰績,但本身也不是那麽好受。
整個人臉上慘白慘白。
但現在危險依舊存在,顧不上休養了,趁著那邊的兩位大約還不知道這邊戰況。程觀需要做的是,狠狠一刀。
立即的,程觀就在一口氣還沒有喘均的情況下……從背對著孤岩、半蹲,迅速轉身、躍起、完成了攀上孤岩頂的姿勢轉換。
在這裡,視野開闊。
程觀的眼睛,立即就與那邊岩石後的一雙眼睛對上了,那是一雙驚愕的眼睛,似是怎麽也沒能預想到,出現在那邊岩頂上的,竟然會變成了目標人物。
然,沒等其反應過來,目光對視的一瞬之間,一顆子彈就掠出,打爆了其的額頭。
很好,乾掉了三。
就只剩下一個了!
但饒是如此,敵方終竟還是一位持槍歹徒,不可大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