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十四年,六月十二日
新軍大營內,
林烯騎著小黑,身著白衣絹布甲,束發白玉冠,任誰見到都會讚歎一句,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各軍主和程處弼也帶領著八千將士騎馬執槍身披甲衣,整裝待發。
隨著林烯令下,八千輕騎浩浩蕩蕩的向長安而去,片刻後就來到太極宮北的玄武門下。
城樓上,李世民正在朝中重臣的陪伴下把酒言歡,觀望著到來的新軍和列陣等待的北衙禁軍。
而另一側隱蔽的地方,只見李麗質和小兕子帶領著一群鶯鶯燕燕與環兒一同指著新軍的將領為清河公主李敬,蘭陵公主李淑,臨川公主李婉還有高陽公主李玲做著介紹,
最小的新城公主李文馨和明珠,明玉三個小公主趴在城牆的垛口處張望,
李文馨也不管林烯能否聽見,小臉興奮的喊著:“秦王哥哥加油!”
一臉小迷妹的樣子讓旁邊的明珠、明玉姐妹一臉的嫌棄。
城門外,
林烯命令新軍原地列陣與遠處的北衙禁軍遙遙相對。看著遠處皁衣玄甲的北衙禁軍,林烯不得不承認,這是一支精銳之師,只是列出陣行的北衙禁軍就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將指揮權交給了王玄策,林烯來到了李世民身邊行禮道:
“陛下,兒臣的新軍已經準備好接受任何考驗了!”
李世民看著意氣風發的林烯,把手中的酒盞放下,滿含笑意的道:
“羽兒入座,朕剛觀軍容都是不錯的精兵,就不知在朕的禁軍面前是否會如同紙老虎般一捅就破!”
聽李世民的調笑坐在一旁的林烯沒有多言,只是表情認真的道:
“陛下,從新軍組建兒臣就親眼目睹了他們六年間的汗水與辛苦,兒臣相信他們不會辜負自己的付出!”
“好,羽兒如此自信,那朕就拭目以待!諸位愛卿為證,若新軍勝了,朕當初所言依然有效,就封你一個大將軍當當!”
林烯聞言突然想到了什麽,眉頭微微一皺,就恢復正常道:
“兒臣先謝過陛下,這個大將軍兒臣要定了!”
看著針鋒相對的父子兩人,在座的幾位重臣都是一笑,他們都不看好林烯會勝出,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北衙禁軍的過去!
對北衙禁軍李世民同樣很有信心,因為北衙禁軍只是為與南衙十六衛區分的稱呼,它原本的稱謂是大唐玄甲,那支在隋末的烽火中每戰必為選鋒,為大唐殺出赫赫威名的黑袍玄甲軍!
李世民對著掌旗小史揮了揮手示意演武可以開始,
鼓聲響起,令官開始為兩方將領講解演武規則。
演武分為兩部分,
首先各派六名將軍於陣前比武,比武形式為一二三,就是第一場一個人,第二場兩人,第三場三人,當分出勝負後就開始正式的全軍演武,用以石灰包好的木槍,弓箭等兵器,被刺中者淘汰,直到一方全部淘汰或認輸為止!
聽完演武規則,王玄策等人開始商議比武的人選,不過在尉遲寶林主動退出後,只能由王玄策、程處亮、楊央、房遺愛、薛仁貴、席君買六人出戰。
當鼓聲再次想起,幾人來到陣前時看到北衙禁軍也已經派出六名將軍。
隨著令官宣布開始,王玄策當先策馬出戰,他的對手是一名中年將軍,騎在馬上手握一把馬槊,看模樣倒有幾分勇武,
“天樞軍統領王玄策”
“玄甲軍校尉伍熊”
互相通報了姓名,
兩人有來有往的交戰了幾個回合之後,伍熊便被王玄策一槍刺中右肩甲胃,好在用的是沒有槍頭的木槍,否則伍熊不死也傷! 伍熊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右肩,爽朗一笑道:
“王統領武藝非凡,某輸了!”
一勒馬韁,就回返自己的軍陣之中。
城樓上,李世民看到王玄策輕易勝出,雖然不爽卻也笑道:
“羽兒,你倒是好眼光,此人朕有些印象,當年還是你從朕這裡要過去的!”
林烯“嘿嘿”一笑:
“陛下,兒臣軍中斬將奪旗者可不止一人!”
“哦?那朕倒要看看還有何等英傑!”
第二場,程處亮、房遺愛輕松的將北衙禁軍派出的將軍淘汰,讓李世民臉色漆黑的看著坐在席間一臉欣慰之色的房玄齡和哈哈大笑炫耀兔崽子的程知節,
房玄齡起身向林烯一拜道:
“老朽在此替俊兒多謝殿下,俊兒少時愚笨木訥,讓老朽擔心不已,今日看來倒是比他那不成器的大哥要強的多!”
聽到房玄齡的話,林烯趕緊還禮道:
“房公言重,遺愛兄的性子只是兒時教導的方式出現了錯誤,房公以詩書傳家,自然希望子孫能文采斐然,可卻不知遺愛兄喜歡什麽。
以前遺愛兄不善詩文,可卻無從選擇,責罵,異樣的眼光,都會讓他極度的缺乏自信,導致性子變得內向,懦弱。
可他自從加入軍中,在習武方面天賦秉然,又結交了許多志同道合的袍澤,時間久了他的性格也就慢慢的發生了改變!”
房玄齡仔細的品味著林烯的話,最後長長歎口氣道:
“唉,老朽如今耳順之年還未曾悟透,卻不想殿下早已看透,此時想來, 那孩子曾不止一次說願去習武從軍,卻被老朽當成他厭學的借口!”
“愛卿無需自責,遺愛那個孩子敦厚仁孝,武藝超群定會在軍中有一番作為!”
李世民看房玄齡神情恍惚出言安慰著!
“老臣,謝陛下聖恩!”
也許是人老了總會多些感慨,只見房玄齡握著酒盅,看著房遺愛英姿勃發的身影,雖然目中含淚,可嘴角的笑意卻從未隱去!
一旁的程知節似乎被觸動了心神,直接拿起酒壺喝了一口道:
“兒孫自有兒孫福,某等已經老了,再護佑他們又能護佑多少年,將來也只能由他們憑借自己的本事了!”
一時間席間李世民的老部下都有些傷感,正如程知節所言,他們都老了啊,這個他們千辛萬苦打下的天下以後還是需要新人來守護啊!
尉遲敬德摟住程知節的肩膀道:
“胖子,你還能戰否?老夫可還要為大唐打下萬世基業!”
程知節嫌棄的拍來尉遲敬德的手,笑道:“哈哈,你個老匹夫能行,某怎麽就不行了,某可不會輸於你!”
兩人的言辭倒是衝散了酒席間的悲傷。
李世民看著這些和他同甘共苦過的老兄弟,站起身舉起酒盞激情洋溢道:
“既然如此,就讓吾等趁還能提槍上馬之時,為兒孫開疆拓土打下一片盛世!為百姓創造出一個永無饑荒戰亂的時代!讓吾等名流千古!”
見李世民如此。眾臣都起身舉起酒盅高聲激昂道:
“為大唐開疆拓土,名流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