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佬關注讓人神清氣爽。
穆斯滿懷著喜悅的心情在牛津的小巷間晨跑完畢,騎著他的二八永久……不,是尼古拉山地自行車,戴著頭盔,晃晃悠悠來到牛津聯的訓練場。訓練場上,球員們已經集結,教練克裡斯-懷爾德先生領著大家一起熱身,穆斯把自行車停好匆匆趕過來。
簡單自我介紹了一下,一天的訓練課照常開始,訓練的時間和阿森納大同小異,這期間穆斯也大概了解到隊友們的情況:
球隊的隊長是25歲的左邊衛傑克-賴特(Jake Wright),副隊長是正印中鋒詹姆斯-康斯特布爾(James Constable),
中後衛邁克爾-杜比(Michael Duberry)和右邊衛達米安-巴特(Damian Batt)在球隊也有不錯的威信.宮市亮告訴穆斯,36歲的杜比曾經在切爾西打過主力,而年僅26歲的黑又硬巴特則是幾家奢飾品公司的老板。
這些低級別聯賽的球員們工資雖然還過得去,但平均每月的收入也就在2000-4000鎊之間,大多數人會有自己的副業。
另外這些球隊的社交圈層相對簡單,混跡低級別聯賽的球員往往不會在一支球隊停留太久,他們通常來得快去得快。所以這裡的更衣室難得一見地頭蛇——在這支牛津聯裡待得時間最長的也不過是去年夏天從盧頓轉會過來的阿薩-霍爾(Asa Hall)。
至於腳下的技術,這裡的球員就更是一般了,拿最簡單的例子來說:詹姆斯只能在前場衝搶而沒法打柱式中鋒,因為他停球太糙了;中場利亞姆-戴維斯(Liam Davis)和阿薩那腳超遠程的重炮以及凶悍的拚搶,要遠比他們的傳球具有戰略意義——傳控打法在這樣的級別的比賽是很難成為主流戰術的。
一天的訓練課結束,穆斯在這樣低級別球隊的訓練中竟產生了一種危機感:
他懷疑在這裡訓練下去還有沒有重返阿森納的可能。
穆斯現在迫切需要提升的傳球能力,在牛津聯的訓練體系中隻佔到很小的一部分。但踢過英超回頭再來看,如果一支球隊傳接球的技術無法提高,那就意味著在越來越拚控球率的高水平比賽環境下,你只能被動地進行防守;如果一個球員沒法擁有高水準傳球能力的話,那無論他在比賽中擔任哪個位置,都是球場上最讓人提心吊膽的短板。
牛津聯如今這樣的訓練,就意味著自己未來的傳球技術一定會和頂級球隊的要求相去甚遠。
在騎車返回酒店路上,穆斯魂不守舍,他有種想讓阿森納把他召回的衝動,冷靜下來,穆斯聯系了宮市亮。
宮市亮之前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些,聽了穆斯的說法,電話那邊久久的沉默。
空氣變得膠著,日本人終於開口道:“懷爾德不會練傳控的,我們想練什麽,就得靠自己了。”
穆斯癱在酒店的床上,有些無奈,歎了口氣道:“又要靠自己嗎?那你來找我吧,我們擬訂一份訓練計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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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懷爾德既惱怒又無奈,每天十點多開始的訓練,兩個亞洲小屁孩天天十一點多才到;但是人家每次都主動承認錯誤,原因雖然花裡胡哨了一點,但訓練態度也確實還不錯;關鍵是這兩人還都是協議了出場次數的,工資也不需要牛津聯付,就算想罰款都不行。
哈麻批,租了倆混吃等死的豪門紈絝……
但是沒辦法,
畢竟人家實力還真就擺在那裡:10月1號,牛津聯客戰僅積6分排名倒數第二的赫裡福德,中日二人組齊齊首發,4-0兵不血刃地拿下了比賽:宮市亮半場梅開二度,穆斯在中場瘋狂做出關鍵攔截,懷爾德直喊真香。 穆斯如果不是顧及學業,這輩子都不可能淪落到英乙這種渣渣球隊;宮市亮也是曾在荷甲強隊打得風生水起的少年天才。這些年紀輕輕就輾轉流離,為了豪門夢想而奮鬥的球員們,哪個不是人精?
用著開心就完事了,何必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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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牛津,穆斯的大學生活就即將開始了。
在英乙完成首秀的第二天上午,穆斯第一次走近伍斯特學院。
穿過狹小的正門和“C”字形維羅利亞時代的古老建築,中央廣場綠草如茵,一切都豁然開朗。左手邊中世紀風格的古舊別墅和右側宏偉的宮殿式大樓構成了伍斯特學院的核心部分。
穆斯完成了入學報到的相關事宜,學院為他指派的導師是研究法國文學的凱特-滕斯托爾女士,而住所則被安排在了中央廣場左側的中世紀別墅小屋內。
穆斯進入別墅,他的室友已經來到,是個黑頭髮大腦門的歐洲男孩,正在整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看見穆斯,兩眼瞬間泛起星光,大喊道:“哇,慕斯!沒想到你竟然是我的舍友!”
穆斯聽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大哥是含著口水說話嗎……我滴媽呀,那英語簡直了。
“咳,大哥你再說一遍?”
“……我是阿森納的球迷!”
穆斯聽明白了, 現在還真是有點害怕,覺得這貨要是再說英語,自己口音絕對會被帶跑偏了……
“謝謝,咱倆還是這麽交流吧……”穆斯用法語跟這位大哥說道,自己法語口音再爛,也比眼前這仁兄的英語口音強太多。
“你還會法語!我就是法國人啊!”眼前的大腦門男孩興奮道。
穆斯一臉黑線,媽的智障早尋思到了,這麽奇葩的英語也就只能出自法國人之口了。
“自我介紹一下哈,我叫納坦-拉馮(Nathan Laffont),學習經濟管理,是阿森納的鐵杆球迷!以後我們就是舍友了!”
好好說法語不就完事了嗎……
兩人經過一番交流很快就互相熟悉,據納坦介紹,他的家在巴黎,父母算法國名流,都很喜歡足球,如果他們聽說自己的兒子和慕斯成為室友,一定會非常開心。
這在穆斯聽來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旅居伊頓五年,雖然不怎麽了解普通英國民眾的生活,但卻見慣了上流社會的習俗風尚,毫不客氣地說,英倫的紳士名媛,沒有任何人覺得踢足球是體面的。
在納坦的描述裡,歐洲大陸才是真正的足球樂土,那裡對足球的狂熱,是真正全民的——西班牙、法國、德國、或者意大利……英國?納坦告訴穆斯,這個陳腐的君主國在歐洲足球的鄙視鏈裡,永遠都處在最底端。
出去看看?
納坦的話讓穆斯浮想聯翩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在慕斯的心裡扎下了一顆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