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持續到一點多,阿爾沙文同志走的時候可從不含糊,接著球員們也都各自離開。
溫格教授臨走時專門找到了穆斯,給了他一些建議:“如果你願意,青年隊的大門也向你敞開,那裡會訓練更長時間。我會囑咐尼爾(Neil)給你進行一些專項訓練,他現在應該去了U18。”
溫格迫切希望穆斯能夠即買即用,現在阿森納的後防線太缺人手了,但他的一些關鍵技術還需要提高。
穆斯欣然應允,與其回到科爾尼小城乏味的酒店裡無所事事,不如好好享受一下在這裡的訓練時光。
和熱爾維尼奧作別,穆斯往U18的訓練場走去。科爾尼訓練基地設施齊全,是全英數一數二的訓練中心,訓練基地的面積約143英畝(0.58平方千米),共有10塊標準足球場大小的草地,皆設有地下排水和自動灑水系統,其中2塊亦設有供暖系統。阿森納一線隊、青年隊及預備隊的球員各使用3塊草地,2007年7月,基地內還建成一個50*70m的室內足球場,還有一座訓練和複康中心正在建設,預計9月就能投入使用。
青年球員想到一線隊的訓練場難如登天,一線隊想要來串串門卻再簡單不過。其中一塊場地上,青年隊正在踢小型的訓練賽。尼爾-班菲爾德(Neil Banfield)正在和一個禿頭教練談笑風生――兩個人都長得足夠有特點:一個身材較矮,頭短脖粗,啤酒肚挺著,整個人顯得有些臃腫,這是班菲爾德教練無疑;另一個禿頭教練身高六尺有余,兩條大長腿讓他的身材比例較班菲爾德顯得好了太多。
穆斯衝他們走去。
班菲爾德回頭看見走來的亞洲小子樂呵呵地招呼道:“嗨,慕斯,你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主管青年隊的史蒂夫-鮑爾德(Steve Bould)教練,他可是最喜歡你的教練!”
身邊的鮑爾德教練眯著眼,微笑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您好,溫格教練讓我來這裡,希望能給我增加一些針對性的專項訓練。”穆斯禮貌回應,說明來意。
“你的身體條件很好,腳下技術很細膩,防守經驗很老道,但是顯然沒有怎麽練過傳接球,而且你的頭球太差了,我不知道這麽差的頭球你一直是怎麽踢中後衛的。”鮑爾德教練說話很直接,無論是誇獎還是批評。
“這都沒有關系,現在練傳球還來得及,鮑爾德教練專門為你設計了針對性的訓練,你跟他一起去,青年隊這邊我來負責。”班菲爾德胖得可愛,說話也像一個老好人。
兩人來到球場另一側球,三大簍子足球穩穩當當,鮑爾德告訴了穆斯未來一個月他的日常訓練的第一個項目:“這裡一共120個球,我會用手把球扔給你,但你不知道我會使多大勁,砸你什麽部位,你要把球停好,準確踢進那邊15米外的小球門裡,完成兩組訓練,240個球。”
穆斯傳球不好,主要是因為他經常獨自訓練,傳接球自然難以訓練,即使可以練習,他也需要花大把時間在撿球上,與其事倍功半,不如揚長避短。
現在有足夠多的球,有身邊教練的輔助,這麽舒服的訓練,穆斯覺得再累都值得。
他開始漸入佳境,開始停球時的滑稽場面越來越少,找到了停球的感覺,卸球的動作就變得流暢了許多;開始訓練傳球時,穆斯腳弓內側傳球的動作格外別扭,鮑爾德一邊吼一邊幫著穆斯糾正,
看出穆斯的問題,鮑爾德把其他訓練項目順延,加練了八組,讓穆斯糾正傳接球習慣。後來鮑爾德實在扔不動了,拉來青年隊的小門將瘋狂給穆斯扔球,訓練結束,時間差不多到了下午五點。 紅日西斜,彤雲滿天,鮑爾德帶著穆斯做了按摩,在水療進行運動後的恢復。加裡-列文警告鮑爾德,之後穆斯的訓練一定控制在5個小時之內,第一天將近8個小時的訓練對身體簡直是一種糟蹋……鮑爾德有句哈麻批不知當講不當講:誰知道這混蛋早上7點多就來訓練基地了……
在訓練中心的桑拿房裡美滋滋地蒸一蒸,穆斯回到在科爾尼小城裡預定的酒店。時隔數月之後,重新回到獨自生活的日子,心情難免有些沉鬱。倚在沙發上隨意翻著《弗洛斯河上的磨坊》(The Mill on the Floss),心裡有些煩悶,想給姐姐打個電話,手機拿到手邊又放下,翻來覆去,不知不覺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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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剛破曉,穆斯迷迷糊糊醒來,翻著手機,就看到了溫格教授被歐足聯禁賽的消息:
“阿森納主帥溫格遭到歐足聯紀律委員會禁賽2場的處罰,這將在周三對陣烏迪內斯的歐冠資格賽起生效。”
“歐足聯紀律委員會禁止溫格在接下來的2場歐足聯賽事中執行教練的職責。”
“因為溫格在上周二對陣烏迪內斯的比賽中,違反了紀律委員會先前對他的禁賽處罰,歐足聯決定對其禁賽兩場,分別是周三對陣烏迪內斯的第二回合客場比賽,以及晉級後的下一場歐足聯比賽。”
“紀律委員會同時也決定以‘官員行為不當’的名義向阿森納罰款一萬歐元。對於此決議的上訴期是在公文發出後的三天內。”
“因其在上賽季歐冠對陣巴薩比賽中的行為,溫格已受到了禁賽一場的處罰,在對陣烏迪內斯的比賽中坐上看台。歐足聯紀律處分條例規定,當主教練被禁賽時,他不得在比賽中與球隊進行溝通,隻能在看台上看球。”
阿西吧,屋漏偏逢連夜雨。
洗漱之後,吃完早餐,翻一翻昨天未看完的書,快到10點,離開酒店,穆斯沿著公路朝科爾尼訓練中心跑去。
從酒店到訓練中心不到一公裡,漸漸就能看到有車駛入訓練基地了,銀色奔馳CLK駛過,慢慢在穆斯前方停下,車窗降下,裡面的荷蘭人看著晨跑小夥兒哭笑不得,確認般的語氣道:
“穆斯?”
“嗨,隊長!”看著車裡的范佩西,穆斯招呼打得十分教條。
“上車嗎?”范佩西招呼道。
穆斯道了謝,上了副駕。
范佩西有些無語,他第一次見到一線隊有跑步來訓練基地的……但至少這能成為彼此打開話匣子的談資。
“你從哪裡跑來的?來訓練基地不開車嗎?”
“呃,住在附近的酒店,我學車掛了……”這個問題讓穆斯十分尷尬。
“……原來牛津大學的高材生也有過不了的考試啊。”范大將軍實力嘲諷,“不過在英國學車是挺變態的,聽說有人路考100多次都沒過,你呢?”
“3次吧……我覺得打的也挺好的……”
“年輕。”范大將軍樂呵呵笑道:“今兒你去好好練頭球吧,太差了,我就沒見過頭球這麽差的中後衛。”
“哦。”穆斯有些不情願,這個世界上如果有最讓穆斯抗拒的事物,開車和頭球絕對都能入選,范大將軍這是真的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顯然,荷蘭人認可了這個小將――至少他擁有成長的可能。
一路閑話,奔馳駛入訓練基地,范佩西笑嘻嘻地領著自己的小跟班走進更衣室。阿森納的更衣室也多少明白了眼前這小子在球隊大概是個什麽座次,大概類似一百單八將裡的“浪子”燕青:一把手看好,二把手親隨,武力值雖然差點,奈何才高八鬥蘊藉風流靠山硬啊,前面三十五天罡隻要他不主動招惹,後面七十二地煞誰敢惹他?
神奇的是:穆斯在訓練場上看到了納斯裡,這個法國人不是即將離隊了嗎?
獨自訓練,有些形單影隻的納斯裡似乎感覺到有人看他,冷眼回頭瞥見這個亞洲小子, 眼神裡有些許嘲弄。
穆斯不再搭理,他不排斥孤僻,但難以忍受桀驁。
布置了周三針對烏迪內斯的一些戰術,公布了18人大名單,簡單做了一些訓練後,球員們集體乘大巴前往機場飛赴意大利
――因為沒有注冊歐冠參賽資格,穆斯被排除在外,老老實實跟著鮑爾德做專項訓練。到了下午四點,訓練頭球被砸到渾渾噩噩的穆斯終於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做完理療後他幾乎是爬回到酒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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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一個老媽柴衿打的電話,她也是中午給閨女打電話事後才知道穆斯已經離開姐姐去球隊訓練了,現在遠在成都的兩口子也將這事兒看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既然願意做他們想做的事情,做父母的又何必總是唱白臉呢?
嘮了嘮家常,老媽也跟穆斯說了姐姐的事情,告訴他姐姐找到的寄宿家庭叫格利菲斯夫婦,住在南肯辛頓的博爾頓街附近(The Boltons)附近,穆斯不明覺厲――在肯辛頓(Kensington),凡是後綴Gardens的路,那裡的房產都不是他這種即將成為百萬富翁的小朋友可以覬覦的……何況是命名為The 街區……他有很多伊頓朋友的家就坐落在在南肯辛頓,所以這裡水有多深,穆斯略知一二。
這種地方還遢(ta)邋(la)的能找到寄宿家庭?穆斯覺得可能是貧窮限制了自己的想象。
穆斯覺得自己得給老姐多打點生活費了……
爹媽是養活不起在千萬富翁家裡錦衣玉食的閨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