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方的眼神實在太有惡意了,寧黛想要忽視都難,那眼神似乎是說:等著,早晚弄死你們!
別人或許會被這樣的眼神嚇得背脊發涼,兩股戰戰,隻想隱形自己。
但寧黛不是別人,像她這種沒有困難也要製造困難迎頭而上的人,怎麽可能會被這樣的眼神嚇退,反而躍躍欲試的還了對方一個眼神。
她的眼神則在說:瞪個屁,不用你的早晚,老娘先能用體重弄死你!
關少:……
想他一介社會名流的接班人,仗著家底,奉承巴結他的不計其數,哪裡想到,耐著性子紆尊降貴來參加一個不起眼的生日宴會,竟然被個肥婆給恐嚇了!
簡直是奇恥大辱!
很好,死肥婆,我記得你了。
寧黛白眼一翻,視線隨即挪開。
多看一眼都嫌的慌。
接下來,生日宴如常進行。
隨著夜色漸漸降臨,來赴宴的少男少女越發多,餐廳本就不大,到後來都快站不下人了。
這時候寧黛終於明白為啥要把沙灘也圈起來一塊,不圈真的就站不下了。
蔣星寒作為壽星、主人家,忙的全場飛。
因為今天參加宴會的人都是名流後代,看起來各個人模狗樣,蔡佳彤自認高攀不上,兼之之前差點拔拳頭破壞了蔣星寒的生日宴,所以這會兒她很低調的窩在角落位置裡,不敢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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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雙目光全程緊緊圍著蔣星寒轉,眼睛裡全是小星星。
不過令蔡佳彤遺憾的是,宴會上並沒有切蛋糕和唱生日歌的環節,她想以最嘹亮的歌聲給蔣星寒祝壽這件事,也只能隨著西落的太陽一樣,暫時沉下去,只等待時機到時,再昂然的躍出地平線。
晚上退場時,寧黛和蔡佳彤恰好與那位關少成了前後腳。
關少在前,她們在後。
看著距離她們十來步遠的人,寧黛摸著下巴問蔡佳彤:“咱們要不要等出了酒店,把人往草堆裡一拖,直接趁黑打一頓?”
蔡佳彤先是一愣,隨即覺得寧黛這提議實在太合她的心意。
“好啊!”
對望一眼,兩人當即一拍即合,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往酒店外走時,已經開始謀劃起誰先動手,怎麽拖,拖那片草堆裡合適。
有寧黛在,餿主意很快就定妥了。
最終決定下來,主策劃是寧黛,最佳動手人是蔡佳彤,等出酒店後,寧黛先上去找茬,蔡佳彤從後偷襲,直接把人拖到酒店旁邊的綠化灌木叢那邊,能揍幾拳是幾拳,但絕對不要戀戰。
計劃的很好,但卻沒想到會有意外。
比如,酒店外有人在等這位關少。
又比如,在外等著的那人雙手拄著拐,一隻腿上還綁著厚厚的石膏,但這些根本無損他的美。精致的五官在酒店大門口的燈光的投射下,仿佛自帶十級美顏光效,連帶著整個人都在光芒下朦朧的散發著光輝。
寧黛認為,哪怕對方四肢全綁石膏,他也是最靚的那一個。
然後寧黛就停住了腳步,偃旗息鼓,將揍人的事扔去了後腦杓。
蔡佳彤雖然沒有被美色所惑,但也跟著打住腳步,遺憾的看著不遠處的畫面,顯然也放棄了。
因為離開有些距離,寧黛沒法聽見兩人的交談,簡短的對話後,那討人厭的關大兄弟衝著美少年一笑,半邊表情全是譏誚,隨即先步往前走,前頭,一輛豪車正等著。
討人厭的關大兄弟徑自入了後座,那美少年則跟在後頭,還幫大兄弟關了車門,隨後上了副駕駛的座位。
中間大約是被催促過,原本還是慢動作,後來就加快了速度。
等載著人的豪車離開後,寧黛才回過神,身旁的蔡佳彤也傳來一道不太符合她性格的歎氣聲。
寧黛轉頭看她,想起來蔡佳彤認得那位關大兄弟,卻不知道,是不是會正好也認識綁石膏的那位?
想到了就問,寧黛也不裝矜持,直接問出來:“剛才那個綁石膏的,你看見了嗎?”
都不用寧黛問下一句,蔡佳彤已經給出了寧黛想要的答案。
“嗯,認識。”
寧黛的綠豆小眼頓時一亮,隨即眼睛都跟著大了一圈。
她覺得這回去的路,可能得漫長了。
寧黛先不急著問,先讓司機過來,等兩人上了車後,她才開始發問。
“那個綁石膏的是那大兄弟的兄弟?”
兩人長的根本不像,寧黛雖然這麽問,但心裡已經給出了否定答案。
果然……
蔡佳彤一副你真會開玩笑的表情:“怎麽可能。”
“那個是寄住在他家的小孩,具體什麽情況我也記不清了,見面次數不多。反正那男孩子挺苦逼的就對了。”
想起遙遠的往事,蔡佳彤難得唏噓。
只是她隻管自己唏噓,也不跟寧黛明說她到底再唏噓點啥,這就令寧黛很不滿了。
大姐,你到底是明不明白講八卦時候的注意事項?
那就是要說的全面,說的具體,不能說一半藏一半啊!
寧黛嫌棄的厲害,乾脆把愛國提溜出來,問愛國知不知道。
愛國回答問題就很清楚很明白了:“我要是知道,你頭一天見他的時候,我就能跟你說了,那我都沒跟你提,那就說明,我也不知道。對方就是個單純的路人甲而已。”
好的吧,你的回答很棒棒。
寧黛想著要不還是繼續問蔡佳彤吧,結果蔡佳彤忽然拍著自己大腿說:“我可想起來了,我第一回揍那傻逼,就是為了那個男孩子。”
哦豁,原來咱們女校霸頭子,還是個熱心人兒?不對,該不會貪圖對方少年的美貌才出手的吧。
“你不知道,那傻逼過分的不得了,一直不消停的欺負那男孩,我沒見幾回,可回回都看見了那傻逼欺負人,最後一回,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把那傻逼給揍了。揍完那傻逼的第三天,我媽就被辭退了,我一直懷疑是我揍了那傻逼,我媽才被辭退的。”
說到這裡,蔡佳彤又是一聲歎息。
覺得自己對不起她媽。
寧黛卻在想,那少年綁石膏的腿,會不會是姓關的那人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