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政讓寧黛坐,等到寧黛坐下後,他挑了個位置,就坐到了寧黛旁邊。
剛落完座,朱文政便笑眯眯的開口道:“寧小姐的面試視頻,我已經看過了。”
寧黛“哦”了聲:“不是現場看的嗎?還又看了視頻啊?看來我一定說的很好,征服了您。”
朱文政聞言哈哈大笑。
寧黛又在心裡默默加一句:看來是全身心的征服了。
朱文政笑了一會兒,慢慢地止住聲,然後對寧黛投來了近距離打量的目光。
寧黛不怕被看,他想打量,就大方的任他打量。
朱文政打量了片刻後又笑眯了眼,道了句:“不愧是寧成周的女兒。”
這話聽進寧黛耳裡,她就不高興了。
“朱佬,您這樣就不對了。”
朱文政:“嗯?我怎麽了?”
“怎麽叫‘不愧是寧成周的女兒’?您誇我就誇我,非得帶上別人做什麽?”寧黛不滿的說:“雖然寧成周是我父親,但我的本事是我的,我優秀也是我這個人優秀。與他又沒有太大關系。”
停了一停,然後又說:“更何況他都已經不是我父親了,您還帶上他,就真的是有點過分了。”
“不是你父親了?”朱文政一臉疑惑:“這話怎麽說?”
寧黛撅嘴:“朱佬,您也調皮。我才不信您不知道我已經同他斷了關系呢。要不然,您也不至於過了十天才叫人打電話給我,讓我來複試。”
朱文政先是沒什麽表情,但過了沒多久,終於憋不住了,又是笑。
“你這個孩子,真是很聰明。”
寧黛對於誇獎毫不吝嗇的道了聲謝謝,然後說:“可惜就是鋒芒太露,您是不是還這麽想?”
朱文政眼中一閃,注視著她,雖然沒有說話,但不說話正代表著默認。
“朱佬,你可能不知道,我已經低調了二十多年了。過的嘛,也就那樣。既然低調不過如此,那高調又能怎樣呢。”
朱文政沉吟了下,沒接寧黛的話,反問提及了面試:“你在面試時說的那些話,還沒說完吧,我能繼續往下聽聽嗎?”
“可以啊。”
不怕你想聽,就怕你不想聽啊。
……
一個複試,在寧黛做了近兩個小時的演講中結束。
好在不是無用功,至少朱文政沒有讓寧黛回去等消息,而是當場告知她,只要她願意,明天就可以來報到。
寧黛也不跟他客氣,就這麽敲定了明天正式上班。
不過臨走之前,寧黛想起,又折回身問他:“您都親自面試我了,應當不會還讓我去當一個底層文書吧?”
朱文政還沒開口,寧黛又說:“不過,當吉祥物什麽的,我也不介意啦。只要您工資開的高就好。”
這話,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但事實也確如寧黛所說的那樣,既然是朱文政親自來面試,那她的職位當然不可能只是一個底層文書。
她的職位由朱文政親自安排,擔任他的助理秘書。
前綴當然是“實習”。
可哪怕只是個實習的助理秘書,於不知情的人而言,她也是個來歷不明的空降兵。
於是在寧黛正式上班以後,朱官一派各部人員率先熱議開了。
身處熱議中心的寧黛倒是一點也不在意那些閑言碎語和猜測,每天從頭到腳一身精致,活像是霸道總裁的天價女秘書。
不過也托她這天天精致的小模樣的福,僅入職一周便大大帶動了朱官一派男性員工的上班積極性,同時也給朱官一派的女性員工們樹立了新榜樣,開啟了改變的大門。
原本不化妝的開始抹口紅了,原本天天穿一身黑的,也開始換別的顏色,還有個別也效仿起寧黛踩高跟鞋,穿小短裙的,不過這對習慣了平跟和低跟的人不太友好,還有待加強適應。
寧黛入職半個月,整個朱官系統上下,不說煥然一新,但注入了新生機是肯定的。
有人樂見這樣的改變,自然也有人不喜歡。
背著寧黛向朱文政投訴的人還不少,不過都被朱文政給攔了下來。
有人痛心疾首:“完了完了,朱佬一世英名,沒想到最後卻栽在一個小妖精手裡啊。晚節不保啊!”
旁邊人也跟著歎氣:“那年紀,說是朱佬的孫女也不為過啊。”
“可不是嘛!唉,朱佬怎麽就……”
道不盡的一聲“唉——”
“說起來,那女的到底什麽來歷?”雖然共事已有半月之久,但對人家的來歷,始終隻知一星半點。
倒是有幾個大佬清楚,但人家口風死緊,撬不開。
第一個抱怨的人一聽這話題,頓時精神抖擻,壓低聲說:“我聽說,孩子都有了。”
“啥?”
“你說啥?”
“可不是我胡謅的。昨天聽她們幾個女的在茶水間裡聊天,提起了孩子入學面試的事情,據說今年下半年上小學。”
“臥槽!”
“臥槽臥槽!”
震驚完,又覺得不對:“年紀對不上吧?她自個兒不都今年才畢業,孩子都這麽大了,她幾歲生的?”
“我打聽過了,說她孩子五歲。”
“哦……”
沉默。
說年紀對不上的那人重重抹了把臉:“真叫人震驚。”
旁邊兩人感同身後,可不是嘛。
才剛震驚完,複又震驚,緊拽住旁邊的人手臂,試探的說:“哎,你們說,這個孩子該不會是……”
被抓住手臂的那個同步了思想,登時又一聲國罵:“你是魔鬼嗎?你竟然敢這麽想!”
旁邊人沒同步上,疊聲問著:“什麽什麽?”
兩人沒回答他,動作同步的狠狠抹了把臉。
想法一旦冒頭,就再也壓下不去了。
而且這想法還是那樣的危險。
但也唯有這樣危險的想法,才能支撐起朱佬對寧黛那與眾不同的態度。
正在打字的寧黛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
旁座的同事看了她一眼,半帶關心的問:“感冒了呀?”
寧黛揉了揉鼻子:“沒。可能是有人講我壞話吧。”
此言一出,不只旁座,前後座的同事也都紛紛抬頭看她。
心裡整齊劃一的一個念頭:她該不會是在意有所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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