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胤陰沉著一張臉跟在皇上的後面走進仁壽宮,心裡一片焦急,也不知道自己的嫡福晉現在怎麽樣了。
他們剛剛在乾清宮說事,結果就接到了來自仁壽宮奴才的傳話,說是大福晉在仁壽宮昏迷了,大阿哥胤當下擔憂不已,雖然因為在皇上面前面上不顯,可心裡卻認為是不是后宮裡有些人把自己的嫡福晉給氣暈了過去,不用別人說大阿哥胤也知道這宮裡宮外對自家福晉羨慕嫉妒恨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尤其是在她給自己生了兩個嫡子,而在其他有些兄弟還沒嫡子的情況下,更是招人恨。
請安完,大阿哥胤迫不及待的問道:“福晉她怎麽了?”
皇太后和惠妃相視一眼,面上頗有喜色,最後還是惠妃開口說道:“她已經有一個多月月的身孕了,不過因為之前去塞外舟車勞頓,身體疲倦這才暈倒,太醫說了好好休息便沒事。”
雖然不喜大福晉不怎麽“賢惠”的事情,但惠妃對於大福晉懷孕的事情卻是非常的高興,多子多福嘛,尤其是在前面兩個孫子都活波機靈的情況下。至於未來大福晉生這麽多孩子會不會獨大,惠妃表示她難不成還會虎毒食孫不成,而且比起未來還是先顧著現在比較好,而且現在這情況就算大福晉不生那麽多孩子,還是一人獨大。
“當真!”大阿哥胤一下子由悲轉喜,臉上的喜色完全遮不住。
惠妃白了大阿哥胤一眼“我還會騙你不成。”
“好好好!”大阿哥胤大喜。
的確是大喜事,眾人有些泛酸的恭喜著大阿哥胤,至於那些流言蜚語什麽的,呵呵,在大福晉懷孕的情況下,什麽都是空氣。
惠妃原本還想趁此機會塞兩個宮女給大阿哥胤,理由現在也是現成的,就是大福晉懷孕了,怕沒伺候大阿哥胤的人,多少婆婆給自己的兒子後院塞人都是打著這樣的旗號。
不過惠妃仔細看看了大阿哥胤和皇上的態度,最後還是把幾乎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現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是被多事了,不然萬一真出了什麽事,反倒是不美,說不一定還會讓大阿哥胤夫婦都恨上自己。
隨著陳嬌懷孕的消息暴了出來,但皇宮裡依然沒啥動作,無論是皇上還是皇太后惠妃娘娘都沒有開口給大阿哥胤塞人,自然那些流言蜚語就像是空中的泡泡一樣,沒過多久就全部消失了。
因為這個時候爆出了更大的新聞來!
皇上準備在明年的二月南巡。
都說“煙花三月下揚州”,二月從京城走,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揚州那邊也差不多三月了,說是去視察,其實就和今年巡塞外一樣,主要目的其實是為了出去玩。
皇上也苦逼呀!
自登基以來,先是權臣當政,然後是三藩作亂,後面又是琉球蒙古一塊搗蛋,最後還要噶爾丹叛亂。登基這麽多年下來,還就這兩年皇上過得舒心一些,自然得把以前別催的日子給補回來不是。
這本和陳嬌無關,因為她懷著身孕,到時候怎麽也不可能跟著大阿哥一起去,但問題是南巡路上的那些官員是什麽德性,陳嬌比任何人都知道,史書上記載得清清楚楚,陳嬌還真擔心大阿哥胤跟著皇上南巡回來給自己帶回來幾個“驚喜”。
因此等著大阿哥胤回來後,陳嬌就和大阿哥胤商量這事“汗阿瑪明年要南巡,想必爺也是要跟著一起去的,妾二月的時候還沒生了,
這一次不如讓兩個格格跟著爺一起去,免得別人說妾善妒說爺懼內。” 大阿哥胤擁著陳嬌,聲音明顯比平時溫和了許多“你還在意這些別人不懷好意的話呀,別氣,仔細自己的身子。”
陳嬌白了大阿哥胤一眼“妾才不會在意那些話,不過是怕別人那這些話當真,到時候在爺耳邊煽風點火,最後可又成了妾的不適,惹得爺和妾離心。”不等大阿哥胤反駁,陳嬌繼續說道:“爺可別說你不知道南邊那些官員的脾氣,聽說但凡是有點家底的官員都養了好多‘乾女兒’,還不知道是誰乾誰了。”
乾女兒,在後世可是有另外一種說法。
大阿哥胤無話可說, 滿人的審美觀入關這麽多年也還是那調調,男子要高大粗獷,女子要扶柳細腰柔情似水,而漢女顯然比滿洲八旗女子柔弱一些,其中就以揚州瘦馬為代表。
皇上也不是第一次南巡了,現在后宮裡的幾個庶妃,尤其是十五阿哥十六阿哥的生母庶妃王氏,可不就是第二次南巡從江寧帶回宮的嘛,而那一次南巡官員送女人的對象可不止皇上,跟著去的阿哥重臣也是那些人的目標。
“那些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你可見爺在意過那些。”大阿哥胤向陳嬌保證道:“爺不沾那些事行了吧。”
“瞧爺說的,妾可不是那種不顧爺大事的人,逢場作戲可以,可爺別帶回京礙妾的眼就是。”那些女人背後多多少少都有利益的糾結在,真被大阿哥胤領回府了,陳嬌還真不能痛下殺手,遠不如包衣宮女好收拾。
大阿哥胤聞言笑道:“你還真氣了!”
“妾怎麽能不氣。”陳嬌拍桌子道:“反正沒做過也要被人說成是妒婦,那妾還不如就如他們說的那樣做,變成真的妒婦,這樣才不吃虧。”
大阿哥胤根本就不認為陳嬌會這麽做,現在說這話不過是賭氣而已,偶爾瞧見自己福晉不一樣的一面還是很有趣的,因此順著她的話說道:“是是是,爺的福晉怎麽能吃虧了,必須得不吃虧才行。”
陳嬌看向大阿哥胤,歎了一口氣,趴在他懷裡,小聲而又感性的說道:“可妾舍不得讓爺為難。”
大阿哥胤有些被感動到,過了半響才抱緊陳嬌,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