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九被兩個兵士一左一右的夾著帶往了營區中心。
像他們這種下等士兵,尤其是新兵,一般都在營區最外圍活動,不經允許,是不許進入營區中心地帶的。
據說那裡住著大人物,有許多的機密公文,擅闖中心營區的懲罰是殺無赦!
雙九以為她會被帶往哪一座大帳,可是,走近了營區中心之後,那幾個人卻帶著她拐了個彎,走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又走了數十步,前方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小營帳孤零零的佇立在路中央。
有人從後面推了她一把,她隻好繼續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腦子裡在飛快的盤算著。這些人是要把她怎麽樣?看這架勢,不論如何都不像是要好好問話的樣子。如果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會不會直接把她做掉?
不!應該不會!一個大活人被帶走之後就消失了,該如何交待呢?不過,只要是說她通敵,直接處決了也沒有問題!或者,說她因為傷情被送出軍營了也能夠拖延一陣子。
就這麽胡思亂想著,終於走進了那座營帳之中。
帳中竟然空無一人,她向腳下看去,只見一個洞口開在逼仄的營帳正中,一條黑漆漆的地道不知通向哪裡。
後面又有人推了她一把,喝道:“下去!”
雙九被他一推之下,險些站立不穩直接落入洞中。她回頭對身後那人怒目而視,口中問道:“你們究竟要讓我去哪裡?要把我怎麽樣?”
這時,一個人皮笑肉不笑地道:“別怕!就是上官問話而已,你還是趕快下去吧!不要讓上官等著急了,到時候免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
雙九怒道:“即是正常問話,為何要來這見不得人的所在?”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若是那些人要對她使什麽陰毒手段,就將他們集體滅殺,屍體拋入空間之中,來個毀屍滅跡,只是,怕要連累其他人了。
那人冷笑一聲:“廢話忒多!”一掌拍向雙九背心。
雙九裝作承受不住,向那洞中跌落下去。
那洞極深,雙九首先落地,就勢往前方一滾,也不起身,而是裝成一副被摔傷的樣子,斜斜的躺著。後面那幾個人依次落地,上來兩人,將她提了起來,帶進前面的甬道之中。
雙九注意到,那幾人落地之後洞口落下來的光線就消失了,說明後面有人又掩住了那個洞口。她心中冷冷一笑,想道:看來這次就算不是到了他們的老窩,也是一個重要據點了。
那甬道不長,前方是一間石室,此刻厚重的石門開著,像一張黑洞洞的大嘴一般,令人望之生怖。
有人越過他們先去點燃了燈火,雙九被帶了進去,扔在一張鐵椅之上,她環顧四周,發現牆壁上全是各種刑具。只有幾樣她叫的出名字的,剩余的都不知道是何用途。
這石室之中殘留著濃重的血腥味,聞之令人作嘔。
她裝作一副無法起身的樣子,歪歪斜斜的靠在椅背上。這時她才看清了那個去抓她的領頭之人正是當日查驗她儲物袋的那個兵士。
雙九心中悚然一驚,終於露出真面目了嗎?她半真半假的做出害怕的樣子,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要對我做什麽?”
那人順手從牆上取下一條皮鞭,一邊在手中把玩著,一邊漫不經心地道:“那就要看你的態度了?”
雙九凝目細看他手中的鞭子,只見那皮鞭上密密麻麻的裝滿了細細的倒鉤,有些鉤子上此刻還掛著一些不明物體。
她剛剛還是兩手打算,準備如果能夠蒙混過關的話,可以先假裝效忠他們,混入這些人之中,慢慢摸清楚他們的情況。可是此刻看到他們的作為,她堅定的否決了第一個方案。她覺得,就算是她能夠混過去,也絕對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再去殘害其他人。為今之計,只能是看看在殺他之前能從他嘴裡套出多少話了!
雙九假裝瑟瑟發抖的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不記得了!真的!求求你!放過我吧!”
那人冷笑一聲,道:“你這招,騙那些蠢貨還可以,拿來蒙我?你還嫩了些!”說罷他揮起鞭子,披頭向雙九抽了過去。邊抽邊道:“看來,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他的鞭子剛剛要觸及雙九,就感覺眼前一花,緊接著,面前的人連同手中的皮鞭一起消失了,身後發出接二連三的倒地之聲。
他心下一驚,猛然回頭去看,就發現幾名手下已經盡數倒地,每人胸口都釘著一枚花型的銀釘。
下一刻,他的脖子猛然間被人握住,這次輪到他驚恐大叫:“你是什麽人?你想幹什麽?”
雙九陰測測的道:“你猜?”
那人瞬間失去了全部的冷靜,他拚命掙扎,邊掙扎邊道:“你趕快放開我!你知道我爹是誰嗎?敢傷我?你會後悔的!”
雙九單手卡住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道:“聒噪!”
那人一下子無法呼吸,整張臉漲得通紅,一時之間顧不上說話。
足足過了十幾息,雙九才把他放回了地上。
那人被掐得連連咳嗽,半晌,才道:“你究竟想幹什麽?”
雙九嘿嘿笑道:“放松點!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至於我究竟要幹什麽嘛!就要看你的態度了!”
雙九看了眼剛剛自他手中搶來的皮鞭。那人身子抖了一下,猶自嘴硬道:“我跟你沒什麽可聊的!我爹是掌管整個邊防軍隊之人,你若是敢對我做什麽,他不會放過你的!”
雙九想過這人來頭定然不小,但沒想道竟然這樣大。她挑了挑眉,道:“你是軒轅氏的人?”
那人面露洋洋得意之色,道:“小爺就是軒轅濤,後悔了吧?晚了!趕緊跪下,給小爺舔舔鞋子,沒準兒爺能從輕發落你!”
雙九一鞭抽在了他的臉上,道:“嘴巴給我放乾淨些!跟誰稱爺呢!”
軒轅濤發出一聲慘叫,捂住了臉,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汩汩的流了出來。他用另外一隻手指著雙九,道:“你、你、你竟然敢打我?還打我的臉?”
雙九一把握住他那根伸出來的手指,然後只聽“嘎巴”一聲脆響,那根手指就以一個十分詭異的角度,挨在了他的手背上。
那人這次疼的連喊都喊不出來了,面色蒼白,滿頭的冷汗。
雙九輕描淡寫的道:“你爹沒教過你,不要用手指指著別人嗎?這樣不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