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麽樣的孽緣?”
林酥兒心想。
不過寒稷此番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林酥兒身上,只見他邁著剛勁有力的步伐,走到李有貴面前——
“剛剛那話你是說的?”
“你……你是誰?”
李有貴雖然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是誰,但他一看此人的派頭及穿著打扮,就知道對方來頭不低,恐怕是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
“我隻問你,‘小賤種’這幾個字……是不是你說的?”
寒稷似耐心極好的又問了一遍!
然——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那雙幽深的黑眸裡到底醞釀著什麽樣的風暴!
“我……我……”
明明對方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但李有貴仍舊感受到了面前這個男人施予給自己的威壓,嚇得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
半響——
“是我說的……那又……”
“砰……!”
李有貴剛鼓起勇氣才說了幾個字,他後面的——“如何!這是我們李家的事情,關你一個外人什麽事?”這句話完全沒有機會開口,因為——他已經被寒稷一腳踹到幾米以外。
對於寒稷粗暴野蠻的一面,林酥兒而只有兩個字——
真爽!
李家人大氣不敢出的看著面前這一出,除去垂眸暗自幸災樂禍的李翠花,及木偶一般對周遭一切漠不關心的唐氏以外,膽小如……老夏氏、小夏氏,更是嚇得兩股顫顫瑟瑟發抖。
“你是不是還想說——這根本就不關我的事?”寒稷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一步一步的走向李有貴。
蹬,蹬,蹬——
寒稷那沉穩有力的步伐,仿佛有千金重般的壓在李有貴的心上,他捂著胸口劇烈的地喘息著,渾濁的眼睛裡全是害怕。
寒稷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李有貴,眼神中是確確實實泯滅眾生的睥睨,“告訴你,他……是我的兒子!再讓我聽到‘孽種’兩字,小心你的賤命!”
明明語氣不算多強烈的一句話,卻是在人群裡炸開了鍋!
什麽?
林酥兒的兒子是這個男人的?
不是林酥兒說——她男人早死了嗎?那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
“酥兒姐姐,他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大家都知道‘嘀嗒’是你相公的孩子。而且你說過,他是被泥石流埋了的!這個男人說的肯定不是真的對不對?”鄭智似乎深受打擊,他臉色慘白的望著林酥兒。
他隻比酥兒姐姐小三個月,今年已經十八了。原本爹娘也早就張羅著要給自己娶媳婦,是自己以“年齡還小”為借口,一直拖著不肯娶。
但其實誰都不知道,自己其實心裡一直有一個愛慕的女子——那就是酥兒姐姐!
林酥兒直覺不妙,看鄭智這副模樣——該不會是喜歡自己吧?
這可怎麽辦?她從來就當他是弟弟的啊!
“酥兒姐姐……!”
鄭智眼巴巴的望著她,雙眼紅的似乎要掉下淚來!
“這……”
林酥兒躊躇著正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已經有人先她一步開口——
“沒錯!我家主子正是林娘子的相公,原本也確實被泥石流淹沒了,是林……不,是夫人她們以為主子已經死了,才逃到的玉蘭縣。我們主子也是多方尋訪,才知道夫人已在玉蘭縣安家落戶!”
寒稷全程沒有打斷寒乙的話,反而眉梢帶著些許笑意的看著他。
寒乙接受到自家主子讚賞的目光,心裡別提多得意了,他挑釁的看了眼寒寅寒卯,仿佛是在說:“看——我多聰明!哪像你們兩塊木頭,光杵在那不說話就算了,還佔地兒!”
“不……!你說謊!酥兒姐姐的相公分明是個上門女婿,而且還是個孤兒,又哪裡來的侍衛,所以——你一定是在說謊,一定是在說謊!”
眾人差不多都已經接受了寒乙的這個理由,可鄭智仍舊是堅持己見的大聲反駁。
鄭智這話一說,眾人又忍不住開始懷疑了起來。
對啊!
這男人一看身份就不尋常,不僅有四個威風凜凜的貼身侍衛,本縣縣令譚大人還恭恭敬敬地在一旁陪著,搞不好是個大官之什麽的,又怎麽可能是鄭智口中所說的孤兒及上門女婿呢!
寒稷看著大夥懷疑的目光不禁眉頭一皺,眼睛掃向眼寒乙!
寒乙見狀嚇得肝膽一顫!
主子那意思是——“如果你不把這事兒給我解決好,下半輩子就等著刷恭桶刷個夠!”是這個意思嗎?
寒寅寒卯在一旁抱著手臂幸災樂禍的看戲,該——讓你得意,這下慘了吧!
要是平時寒乙絕對會懟回去,但這會兒——他正急得滿頭冷汗。
忽然間,他靈機一動——
“對,我家主子之前受過傷,失過一年的記憶!可能正是因為那樣才被人當做孤兒,才做的上門女婿。”
真是完美的解釋!
寒乙為自己的機智感到深深地歎服。
……
上門女婿?
寒稷聽到這幾個字眉頭一皺,似乎有些不滿。
不過又想著——
反正這話也是假的,就沒那麽在乎。反而眯起眼睛直視著林酥兒。
“酥兒姐姐!他說的是假的對不對?”
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著林酥兒,包括李有貴他們也是一樣!
怎麽辦?
面前這個姓寒的,已經先一步給嘀嗒的身世找了個完美的出處。否定他的話——就等於推翻自己之前的那一番言論。
而且李有貴他們也勢必會緊抓住這點不放,引來更多的閑言碎語。
她自己是無所謂,可絕對不能讓小家夥活頂著“奸生子”的名頭,在別人的異樣的眼光及言論中長大。這些流言蜚語可能會對他會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從而造形成性格上的缺陷。
況且——
承認他的話就等於是否定了李有貴他們的那番說辭, 徹底坐實李有貴他們騙子之名。
權衡利弊之後,林酥兒迅速做出了對自己最為有利的決定,“沒錯!他……是我相公,也是我兒子的……爹!”
……
“沒錯!他是我相公,也是我兒子的爹”——這是寒稷迄今為止聽過的最為動聽的話,盡管對方聲音似乎暗含著那麽一絲的咬牙切齒,但他聽在耳中卻如同天籟之音。
他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那笑猶如冰雪消融,又猶如二月枝頭的春風,更甚美酒陳釀般的迷醉動人。
但在林酥兒眼裡,卻怎麽看——怎麽礙眼!
……
“不,這不可能!李酥兒你個孽女你什麽時候有了相公……我這個做爹的會不知道?你別想騙人了!”
“放屁!我大姐什麽時候成的親,我們會不知道?這分明就是我大姐夫!倒是你們這幾個騙子,到現在仍舊不死心的想冒充我爹好訛詐我們,委實可惡!”
茹兒也不笨,一下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柳眉倒豎的厲聲罵著李有貴,完全是一副陌生又極其厭惡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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