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星辰散去,太陽西落。[WWw.SuiMеng.lā
這方世界被黑煙涵蓋,深沉如四海一般,不見任何波瀾,上百名大乘期的魔修疲憊至極的晃了晃身體,繼續進行下一步的操作。
他們動作統一,就像演練了千百遍,整齊速度的打出各種複秘的法訣,注入變成骷髏的佛皇。
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失去血肉的佛皇慢慢的在體表形成了一片光膜,光膜促動血肉再生,血脈重新流淌,之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場黑暗的噩夢。
靖瑤一眨不眨的瞪大眼睛。
她要將魔修的手法牢記在心,這也是她此行的最大收獲,令血肉重生的手法,以後說不定可以用得上。
有心人總有收獲,大家紛紛嘗試打出一眾魔修的手法,手法是熟記了,不過……
黃修風搖頭道“需要魔修的真元才能完美重現這種古老的手法。”
蔣仙海道“老夫嘗試用仙訣的運駛方式,但……”
林天星悻悻的哼了一聲,顯然功敗垂成。
靖瑤笑了笑,所有人都失敗了,可她成功了,混沌功法模擬魔修真元又算的了什麽?她盡力安慰道“可能我天賦比你們高吧……”
“喂,你這是安慰的口吻嗎?”
靖瑤爽朗一笑,只見蔣仙海欲言又止的看著她,不禁失笑道“蔣宗主,你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不會是想讓我為你重塑肉身吧?”
“還請姑娘成全。”
靖瑤搖頭道“你和佛皇不同,這種手法據我觀察只能血肉再造,元嬰恐怕不行。”
這樣的答案令蔣仙海一陣氣餒,但他竭力說道“或許……可行呢?只要姑娘援手,老夫銘感五內。”
靖瑤淡淡說道“那得看你以後的表現了……而且,你認為上百名大乘境高手同時施展的法訣,我一個金丹境的小修士,成功的幾率有多高?閣下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蔣仙海怔了一下,繼而失笑,不再糾纏,誠如所言,靖瑤未來的成就或許不可限量,但那需要耗費很長一段時間了,他等不了……
……
靖瑤等人認為佛皇得到了重生,沒想到這只是開端。
之後的每一天佛皇都在重複前一天的經歷,忍受痛刮之刑,在生與死的天平上徘徊,毅力稍有松懈,所有的努力將前功盡棄。
時間流逝,難以推測過了多久,如果按照天數計算,佛皇經歷上萬次骨肉分離的畫面,那至少也過去了百年之久。
佛皇似乎習慣了那種痛楚,更像是得到了魔界的認可,慘呼聲越來越低,漸出的血液從殷紅轉為暗紫……
眾人也從震撼變的習以為常,日間的問候也跟著變味了。
“今天佛皇閣下的慘呼聲似乎不如昨日嘹亮了呢。”
“蠢貨,那說明佛皇大人慢慢適應了。”
“真是遺憾啊。”黃修風淡淡應道“日常生活過於乏味,佛皇大人應該加把勁才對呀。”
這樣毒舌的嘮叨令眾人哈哈大笑,又帶著濃濃的自嘲和無聊。
他們活躍的空間只有狹小的幾公分,只能轉動腦袋。
幻境中的百年時間對於真實世界而言,或許一晃而過,但他們卻實打實的陪了佛皇百年,每天都在重演昨日的畫面,任是驚心動魄的畫面看的多了,也難以震撼心靈了。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長年累月的觀看酷刑,他們的內心已硬如磐石……
恰在此時,上百位大乘境的魔修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濃霧湧上天幕,不同的是空氣裡多了一些別樣的氣息。
猶如千萬條透明的半黑色光線,在陰沉的世界裡翩翩舞動,淡定而從容,圍繞佛皇徐徐轉動,光線演變著形態,一時猶如寒光逼人的仙劍,一時化作巨大的戰錘逼視天幕……
歷經劫難的佛皇終於從冰層走了出來,他緩緩探出右手,朝著舞動的光線抓了過去,疲憊的百名魔修停住了搖晃的身軀……
靖瑤等人的目光也被奇形百變的光線吸引了。
等到佛皇觸碰到光線的時候。
千萬縷光線仿佛歡呼了起來,千劫百難後的佛皇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光線組成了一柄黑氣四溢的鐵棍……
蔣仙海動容道“千絲萬縷匯聚成棍,佛皇這老東西氣運逆天啊。”
“什麽玩意?”
蔣仙海道“那是魔界至寶,名字已在歷史的沙碩下掩埋了,據說在不同的人手中幻化萬千,但歷史的車輪劃過無數時代,掌握這件至寶的人寥寥無幾。”
佛皇握著濃黑的鐵棍,他被冰層覆蓋了百年,這時重新行走,就像蹣跚學步的孩童,步伐帶著怪異。
他仰頭看著深沉的天幕,表情一瞬間湧上各種各樣的情緒,或喜或悲,或怒或哀。
終於靖瑤和蔣仙海對視了一眼,這是佛皇心神最紊亂的階段,也是他們破開幻境的最佳時機,保留真元的只有靖瑤和蔣仙海,他們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然而兩人還來不及有所動作,佛皇的目光已將眾人鎖定。
這讓眾人心神劇顫。
佛皇的目光逐一掃過四人,緩緩開口,冷聲說道“本皇並不吝嗇,可回憶……本皇並無分享之意。”
靖瑤無語的想到。
誰特麽想洞察你的內心世界了,還不是被你強擄來的,百年來每天忍受你的鬼哭狼嚎,老娘早就受夠了好嘛!
畫面支離起來。
祭台,天幕……無盡的海水似乎蒸發了一樣。
當靖瑤等人回歸摩訶洞。
一名長發飄飄的男子冷冷的站在他們身前,極為冰寒的力量凝成旋渦狀的氣流,狠狠蕩漾,似乎下一刻就要將這片世界塵封起來。
長發飄飄的男子目光帶著審視,冷笑道“難怪膽比天高,原是劍宗後人,也罷……既是故人之後,饒你們一條性命。”
靖瑤心中暗暗叫屈。
分明是你不由分說挾製我們進入你的意識之內,怎麽就成了膽比天高了?可眼前的佛皇,顯然不是適合交流的對象。
靖瑤抿了抿嘴,反正對方已經允諾不會傷及他們性命,分辨也是多余。
抽空間,她打量了一下佛殿。
莊嚴肅穆,巍峨燦爛的廟宇,因為佛皇的降臨,變得死氣沉沉,連正前方的佛像似乎也變得憂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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