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瑤躺在座椅上,緩慢修複失去的靈氣真元,自從封印火山之下的邪物後,她再也找不到那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WwW.suimeng.lā
這時候如果讓她重新面對一群修士的圍攻,她唯一的選擇就是展開縹緲步鴻飛冥冥,她猜測一切都和火山下的凶物有關,很可能是凶物外泄的氣息催使她超水平的發揮。
但這樣想的時候,靖瑤又不禁為之毛骨悚然,這種推斷如果成立,那豈不是說明自己和那凶物有著難以撇清的淵源?
揮開惱人的情緒,靖瑤把玩著紅黑相間的炎心,秦秋河為了這麽個玩意,讓秦超然率領數十名魔宗強者進入封印空間,也算是歷經險阻,就證明手裡的東西不是凡物,但她如何鑒定,也看不出哪裡神奇了。
前面拉車慧法頻頻回頭偷瞄靖瑤,這讓靖瑤無名火起“作為牲口,就要有牲口的覺悟!”
慧法沉默半晌,好不容易壓住暴戾的情緒,之前靖瑤還含蓄的照顧孫成壁和慧法的情緒,這時候直接把人和牲口劃上等號了。
慧法低聲問道“靖瑤道友……貧僧觀你封印的手法,和我佛宗大相徑庭,似乎雜糅了佛宗的手段在裡邊啊。”
孫成壁心中一沉,慧法的眼界還是很高的,他說是佛宗的功法那肯定錯不了,沒想到這廝連佛宗的手段也是信手拈來,那豈不是更難對付了?
佛宗善守,劍宗善攻,這兩者出現在一名修士身上,修仙界究竟出了一個怎樣的怪物?
靖瑤哼了一聲,懶得回應,說起來靖瑤得傳佛宗功法,還是承接第一任佛皇的衣缽,現在的佛宗弟子都是她的晚輩,但靖瑤從來不覺得學了佛宗的功法,就是佛宗的弟子了,也不會因此對佛宗網開一面。
慧法還想側面的打聽一二,林天星的石劍,龍吟一聲懸在了慧法的頭頂,只聽林天星冷聲道“現在出手斬了你,諒你必不心服,但你擾我清淨,想試吾劍利否?”
林天星感觸頗深,又有些煩躁,而且還有一件事他沒拿出來分享。
靖瑤駕馭馬車穿過巨掌的時候,近距離和那凶邪之物接觸,林天星血脈噴張,和那凶物進行過短暫的共鳴。
甚至有一刻,林天星覺得自己不是自己了,至少不是純粹的自己,而是成了凶物的媒介……
黃修風對著林天星抱怨道“我覺得你們劍宗和儒門應該互換名諱,對於滅宗仇敵你倒大方起來了?當初不是約定好空間平複前不動手嗎?現在都解決了,如果你覺得卸磨殺驢的事兒乾起來不順手,我代勞了。”
慧法頓時一陣驚恐。
其實他哪知道黃修風也只是耍耍嘴皮子,論及傷勢,林天星,秦超然和他最重,靖瑤雖然脫力,不過內腑未曾遭到創傷。
慧法和孫成壁的真元所剩無幾,靖瑤在逃離火山的時候,便將道心清明訣的生命之力收了回去,他們兩人還能充當牲畜,只因為靖瑤更換了真元的運轉方式。
越過一道山巒的時候,靖瑤忽然喊停了下來,一隻拇指大小的獸妖倒掛在樹梢上,圖鑒上稱這種獸妖為時空鼠,具有穿梭空間的本命神通。
速度上更為舉世之冠,因為體格過於瘦小,即使從眼前穿過,也很難分辨出它的類別。
時空鼠死去多時,一枚細小的石子嵌在它的額頭上,那應該就是讓它殞命的原因所在。
時空鼠的等級一直眾說紛紜。
有人說是大乘境的修為,才有那恐怖的速度,也有人說是本命神通,其實並沒有厲害的修為,得天獨厚的同時,造物主也會剝奪它們修煉的權利。
靖瑤眼前的這隻時空鼠,已經沒了有生命氣息的波動,辨別不出修為高低,可是在火山腳下,灼熱的高溫在它的皮毛上沒有留下焦痕。
少說也有合體境的修為,才能保證肉身不腐。
空間術法向來備受推崇,縮地成寸和咫尺天涯兩種神通多少帶有空間術法的韻味。
但那不是真正的無視空間。
只有時空鼠才能做到無視空間的約束,傳說中時空鼠的本命神通修到極致,可以回溯時間,在過去和將來長河中,隨意暢遊。
毫無疑問,如果有人掌握空間類的術法,相當於站在了修士金字塔的頂峰,不過萬年來,萬萬年來,包括傳說中的強者,沒有一個人領悟這種術法,或許唯有強橫的仙人才有資格妙悟此類通神之術。
當靖瑤拎著時空鼠的尾巴甩動的時候,秦超然的目光不禁放出了光彩,這小東西出入無間,多少研究獸妖的修士想一窺原貌,終其一生也不可得。
重要的是時空鼠的修為也有合體境,那說明早已結丹,其價值在原有的基礎上,立增數百倍……
靖瑤柳眉微蹙,疑惑的問道“秦少主,你的眼神很熾熱,讓人難以忽視,莫非你想據為己有?”
少女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難以捉摸,秦超然馬上搖頭,違心的表示“自古異寶德者居之,我最恨殺人奪寶的無恥卑鄙之徒了,此物是靖瑤道友所獲,我又怎會……”
“最好沒有。 ”靖瑤淡淡打斷“我累了,所以今天不想殺人了。”
秦超然心中一涼,這意思可不就是再說如果不是身體抱恙,因為自己曝露的貪婪表情就要被乾掉?那你也太不講理了吧。
懶散的笑容重新掛在臉上。
靖瑤不以為意的轉過頭,她得承認以前確實因為秦超然修為深湛,幾次相遇都讓她極為被動。
然而十年後的今天,她和秦超然處於同樣的高度,無須忌諱,無須膽怯,她有平等對話的資格,而秦超然卻開始忌憚她了。
靖瑤擲出時空鼠,剛好丟在林天星的肩頸上,輕聲說道“陰霾總會遠去,如果總是沉浸在陰影當中,這是不自信的表現,也不符合林天星張揚跋扈的個性。”
林天星怔了一下,又聽靖瑤柔聲說道“我在摩訶洞呆了十年,如果患得患失,這時候恐怕早就精神分裂了,一次經歷而已,不論我們遇到了什麽,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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