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位一代妖皇,靖瑤還停留在那句:身在無間,自然仰望光明!一個讓萬妖頂禮膜拜狂熱的女皇,印象中定如冰川般高冷到讓人望而卻步,可真實的柳宣瑾卻如鄰家女生一般讓人看一眼舍不得轉移目光。
靖瑤都覺得自己如果是男人,一定你會愛上這位乾淨陽光的女皇陛下,很難想象女權至上的乙木王朝竟是由這樣一位平和溫順的女生執掌。
也許初出茅廬的時候,柳宣瑾也有鋒芒畢露的一面,到了如今境界,萬事萬物便如風中勁草一般,平和的無以複加,那是一種至真至柔的境界。
在這份隨和的氣息下,靖瑤也最願意和這位精神最正常的強者交流,相互印證,共享修行心得。
“靖瑤島主,東域妖術你才修煉一年便將妖術雜糅幻術,陣法……新流派的誕生,定能照耀古今。這段時間我曾反覆琢磨你的計劃,實在大開眼界,理論上的滴水不漏當真令人讚歎。”
面對另一天驕的讚美,靖瑤謙虛道:“理論上的滴水不漏,不代表實踐的時候天衣無縫啊……這樣的滴水不漏還要多虧你的亡羊補牢。”
“賢人有雲當仁不讓,靖瑤島主何必過謙。”柳宣瑾道:“關於中域陣法,很多地方我還是一知半解,還請靖瑤島主不吝賜教。”
妖皇柳宣瑾不但禮賢下士,求學精神也讓靖瑤汗顏,聽說蓬萊貿易到乙木王朝的功法古卷,柳宣瑾第一個觀摩修煉,然後根據功法屬於賜予麾下眾妖,現在又對陣法燃起興趣,特別是雜糅各種流派用來鎮殺黃泉的陣法,更是讓柳宣瑾如獲至寶。
敢拍著胸脯說對這陣法了如指掌的人除了靖瑤就是黃修風了。
一者吸取他人意見融入其中,一者開塵創新添加變化,柳宣瑾鑽研良久也是一知半解,有心去問黃修風,她認為大家都是妖,你是黃杏樹,我是垂天柳,總不會藏拙吧?
可黃修風擔心柳宣瑾不是討教陣法的,而是商榷聯姻事宜,是以總是躲著柳宣瑾,這讓柳宣瑾苦惱之余,靖瑤就成了突破口,三言兩語切中要害,隻想要一個滿意答覆。
靖瑤也只能三言兩語簡介解答,還好柳宣瑾一點就透,不需過多解釋,也幸好不是所有修士都像柳宣瑾這般不恥下問。
……………
寒流北上。
塵世的最後一抹新綠終於瓦解了,乾枯的樹葉稀散凋零,忙碌的修士不分晝夜,更別提什麽氣節交替了。
往往一個問題出現,一個體系內的所有修士都要不眠不休的加以解決,肉體上的疲憊不算什麽,主要來源精神上的壓力才讓人精疲力竭。
那些重遭關押的邪修獸妖,每逢深夜到來便開始仰天長嘯,淒厲中透著一股悲憤之意,剛剛獲得自由,短暫的讓它們來不及回味,重新面臨圈養,他們憤怒的吼驚天動地,很大程度上擾亂修士思維。
不過這些獸妖邪修很快也會安靜下來,每當他們釋放內心憤慨的時候,就有人手持裂魂鞭過來友善問候,美名其名曰小懲大誡,可特麽已經抽死十多名同伴了,這也叫小懲?
它們也想講道理,可是看到揮舞的鞭子,立即老實的如同家貓一般。
當吼叫恢復寧靜,一道幽怨的嗓音滌蕩星空之下:“靖瑤島主……可否前來一談呀。”聲音哀哀,比寒流還要繾綣三分。
那是六道神龍的嗓音,這條老龍從不參與獸妖們的嚎叫宣泄,也因此沒有品嘗過裂魂鞭是一種怎樣的滋味,今夜突然發聲,手持裂魂鞭的修士反而猶豫要不要抽上去了,靖瑤島主豈是你說見的?
換成平常獸妖,那名修士根本不會猶豫,直接就給對方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了,可六道神龍凶名太盛,這一鞭便有些遲疑了。
片刻後,靖瑤閃身而現,那根鞭子剛好落下,六道神龍修為被封,已準備咬牙硬受一擊了。
裂魂鞭!顧名思義,針對靈魂的異寶,甩在身上毫發無損,靈魂卻像刀割斧剁一般痛徹心扉。
等了許久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六道神龍忍不住睜開眼睛,只見一名白衣女修笑吟吟的攥著鞭哨,那名修士醒目退去。
靖瑤笑道:“神龍前輩可還安好?”
六道神龍火氣上湧,你把老娘當狗圈養,還要意思問我安不安好?老龍也是狠人,聞言按捺怒火,皮笑肉不笑的道:“靖瑤島主有心了,勞煩惦記,老婦還活著。”
潛意思當然是說,當初你是怎麽答應我的?現在又是什麽情況?
靖瑤道:“是啊,所以你還活著。”
六道神龍悲憤道:“生不如死,老娘寧願死。”
“那我成全你。”靖瑤素手輕揮,六道神龍驚慌道:“大人切勿說笑……”
“行了。”靖瑤平靜道:“聚也聚了,談也談了,我還有事,你……”
眼見靖瑤要走, 六道神龍慌忙打斷道:“大人且慢。”她指了指了腳下道:“那位……”
她的位置距離寒潭最近,也最靠近封印空間,這兩天寒潭傳來的凶邪力量分外暴戾洶湧,不禁為之汗毛聳立,強忍兩天后再也忍不住了,囁嚅道:“萬一那位存在不按套路出牌,提前出世,老婦可是首當其衝啊。”
靖瑤忍不住笑道:“這可不能怪我,當初是你說要第一個見到那位出世的畫面,我們這麽多人為你的促成心願而努力,你還不滿意了?”
六道神龍乾笑兩聲,說的好像真是為了老娘一樣,她賠笑道:“當初估算失誤,龍也要順應局勢嘛……靖瑤大人,打個商量如何,你放我走,有關黃泉情報老婦絕不隱瞞,搜羅來的財富,我也願拱手相讓……”
靖瑤微笑道:“你一定忘了我比你有錢……諸事纏身,咱們就此別過吧。”
“靖瑤大人三思啊,這裡那麽多強者,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明尊大人更是親自坐鎮,像我這種貨色何必濫竽充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