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各個屋頂上的李家死士分別劃開一個布袋,裡面裝著灰色粉末,聞著極為刺鼻,二百人同時拋出,二百多袋石鍛粉拋灑向眾馬賊頭頂。
漫天灰色粉末飄零,整個李家彌漫著刺鼻味道。
“咳咳……”
“石鍛粉,這些是石鍛粉。”
“是石鍛粉,不要睜眼,會瞎的!”
……
每個院落的馬賊都受了襲擊,比較慶幸的是,在雨幕下,這些石鍛粉起到的作用有限,只能在布袋揚起,密集石鍛粉落下的一瞬入眼,否則便會被雨水衝刷乾淨,形成不了灰塵效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有一部分人被石鍛粉入了眼,灼痛慘叫。
揚下石鍛粉後,李家死士第一時間從屋頂跳下,刀光閃爍,最先攻擊那些被石鍛粉入眼,無法睜目的馬賊。
一時間,血液夾雜雨水,馬賊們死傷慘重。
一同躍下的李家死士竟有二百多名,洪愷急忙衝下,卻距離太遠,等他到時,二百多名李家死士又齊齊上房逃走,一擊便退,隻留下滿地屍體。
此時,二百多名馬賊只剩三十余名,那些分散太遠的馬賊,已被圍殺殆盡,剩余人和洪愷匯聚一起。
“媽的,下來啊,有本事和爺爺我正面交鋒。”洪愷氣的眼睛都紅了,卻沒有絲毫辦法,他若是上房追殺,給五分鍾時間能把那些人全部殺光,但他不敢,他一走剩下這三十多名馬賊,轉瞬就會被圍殺乾淨。
一名馬賊驚恐問道:“頭領,我們該怎麽辦?逃麽?”
其余馬賊也一一靠了過來,不敢遠離洪愷,他們被殺破膽了。
“石焱,聶天寧呢?”洪愷目光掃向身後,被重重院落阻擋,根本看不到門口,也無法得知是否有援軍。
一名馬賊連忙回答:“不知道,從進城就沒見過二位頭領以及他們帶的人。”
“媽的,兩個廢物,等我回到駐地,定要向三位當家告這二人瀆職之罪,我們死了這麽多兄弟,都是因為他們,若是與我一同殺入李家,別說李家有二百多名死士,就算再多,也得覆滅。”洪愷大聲怒罵,心中怨恨。
“那現在我們?”剩余三十多名馬賊目光閃爍,洪愷為煉體境武者,若是想逃,李家攔不住,但他們都得死在這裡。
“拚了,擒賊先擒王,現在回去三位當家也不會饒過我們,只能拚命,我打頭陣,直接衝殺,到時候殺了李家家主李文靖,這些死士便不足為懼了。”洪愷厲喝一聲,當即持雙刀向中心區域衝去。
其余馬賊雖然不願,但留在這裡只能等死,快步跟上。
從始至終,他們看的很透徹,二百余馬賊死剩三十余人,都是洪愷的指揮錯誤。
……
內院,假山巨石疊起,足有數米高,巨石上刻畫一條幼龍,龍下刻有三字--李子越,似預示李子越為李家未來之龍。
假山之旁,有一小湖,與護城河相連,水道蜿蜒,湖心立一小亭。
小亭下,李家所有人都匯聚這裡,妻妾成群,子嗣眾多,最前站有一男一女,男人近四十歲,中年模樣,長臉大鼻,一雙重壓眉,與旁人的錦緞長袍不同,他一身紫色武者勁裝,腰間佩棍。
旁邊的女人雍容華貴,身上滿是貴重首飾,面容也年輕漂亮。
這二人為李家的家主李文靖以及大夫人李氏。
李氏舉著金色油紙傘,見丈夫李文靖皺眉深思,不由問道:“你在擔心嗎?以現在情況看,
除了那名煉體境高手外,剿滅他們只是時間的問題。” 李文靖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只是有些意外,這赤火盜原以為只是普通城外山賊,現在一看,成員實力最差都為氣感境二重,比我李家死士強多了,我李家培養這二百名死士都花費了無數心血、銀兩,普通山賊或者馬匪根本沒有這種底蘊。”
“你的意思是?”李氏疑問。
在她身後,李家直系旁系人員鴉雀無聲,在沒剿滅凶徒前都很緊張。
“若這赤火盜為大勢力,看現在的表現又講不通,殺的太容易了些。”李文靖眉頭擰成一團,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李氏輕笑一聲,溫柔勸釋道:“別多想了,那名煉體境武者應就是赤火盜的盜主,這二百人便是他們所有精銳,這盜主不是也正好與城門口聽到他們對話之人提供的描述一致嗎?”
“可告密之人說城門口赤火盜的領頭者有三人,現只出現了一人。”李文靖提出質疑。
李氏再度解釋道:“或許另外兩人是這盜主的手下呢?再者說,這赤火盜進府以來損失慘重, 若真有隱藏力量,豈會坐視不管,早殺進來了。”
“希望如此吧。”李文靖聽之,確實有很大可能。
“對了,子越找到了嗎?”李文靖突然想起,轉身問詢。
一名管家模樣頭髮花白的老人上前,神情惶恐。
“說。”李文靖冷喝一聲。
“對不起老爺,我們的人找遍了整座青陽城都沒找到少爺下落,您懲罰我吧。”老人跪地,眼中滿是恐懼。
“放屁,青陽城就這麽大,他還能跑丟了不成?”李文靖大罵,一腳踢在老人臉上,把老人踢倒後,他氣似消了些,再度問道:“花酒之地找了沒有?”
“這……倒是沒有,不過少爺年齡這麽小……”老者蹣跚從地上爬起,聲音很低。
李文靖嘴角抽了抽,冷冷掃了老者一眼道:“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留著你有什麽用?給你養老麽?殺了。”
話音一落,在老者不敢置信抬頭看向李文靖的同時,兩名死士出現於他身後,一劍穿心,抽劍,把屍身踏入湖中。
老者死亡,李家眾人懶得多看一眼,他們注意力一直在廝殺聲越發臨近的前方院落,隻關心自己安危。
老者死後,李文靖向兩名死士問道:“李家下人都殺光了麽?”
“一個不留。”其中一名死士回答。
“不錯,我李家在歷劫,在這種時刻,這些買來的下賤奴隸竟然想逃,也不值幾個錢,索性統統殺掉為好,就算是給為我李家殺敵的死士們殉葬好了。”李文靖冷笑一聲,話語中沒有絲毫對生命的敬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