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大漢驅馬上前,居高臨下俯視著地上的石焱和劉文才,他大臂一擺道:
“你們先取水。”
“是,二當家!”絡腮胡大漢身後,幾十名馬賊分散開來,卸下竹筒開始取水。
“兩個廢物下手還挺狠。”絡腮胡大漢坐於馬上,淡淡開口道:“說說吧,你們在爭奪什麽寶物?老子剛剛聽的分明,不要打馬虎眼,否則裂的就不是你的刀,而是……腦袋了。”
他攤開手掌,掌心處,幾粒碎石轉動不停,如有一股無形之力在極速簸動它們。
石焱心中一動,此人聲音粗厚,口音也不是明涼口音,是外地來的馬賊?路過此處取水正好碰上了?適逢劉文才最後喊了一句,這才插手?
雖說獵刀質量不行,但一粒石子把刀身打裂,實力已經很強了。
“是……女人。”劉文才突然插嘴,他捂著血流不止的臂膀,眼睛通紅瞪著石焱,眼神若能殺人,此刻已把石焱千刀萬剮。
“閉嘴,絮兒喜歡的是我!是你在攪局,若不是你突然提親,絮兒也不會自殺!”石焱大吼一句,眼睛也紅了。
二人掙扎想要站起,有再戰一場的衝動。
“好了!”
絡腮胡大漢眼如鷹目,在二人臉上不斷掃視,任何一個細微表情都逃不脫他的觀察。
良久,他冷聲喝止。
“你們?想死,還是想活!”
“想活!”石焱與劉文才不約而同的道,二人對視一眼,都看懂了對方的意思。
鬼鎮之事,不可說。
“那好。”絡腮胡大漢眼皮垂下,命令道:“給他們檢測一下天賦,看有沒有大當家要的人。”
“是。”有兩名馬賊上前,各拿出一顆半透明的玉石。
石焱心中一動,這是測賦玉,不是很貴重,專門用來測試資質,雖然不精細,但測試結果大致是正確的。
這兩名馬賊各在石焱和劉文才指尖割了一刀,讓血液滴在測賦玉上。
期間,劉文才把自己臂膀的傷口露出,意思是要血這裡有很多,不用再割了,被馬賊全程無視。
測賦玉上,石焱那顆毫無反應,絡腮胡大漢目露失望,垃圾的凡人一星資質,這輩子毫無天賦,一生普通人的命。
而劉文才那顆,光芒瞬間亮起,極亮,哪怕是白晝,都有些晃眼。
見此,絡腮胡大漢失望同時又有些高興,大笑一聲,從馬上躍下,失望的是還沒找到大當家要的人,高興的是他手下將來又多一高手。
這一躍,地上都發出一聲重響,壓出兩腳深印。
他大步走前,重重在劉文才肩膀上拍了一掌,疼的後者直哆嗦,大笑道:“凡人五星天賦,練個三五年最少能成為三流高手,年齡雖大些,但有練武功底,沒有廢掉,可當我左膀右臂。”
說到這裡,他歎息一聲道:“大當家不知信了什麽邪,非要抓有靈根的天才,那種天才如海中蛟龍,與我們不是一個層次的,說不定還有仙宗背景,萬一跑掉赤火盜必有覆滅之危。”
話必,絡腮胡大漢對著一臉茫然的劉文才問道:“你不會不加入我赤火盜吧?”
“劉文才拜見大哥。”劉文才回過神來,單膝跪地。
“哈哈,劉文才?怎麽一讀書人名字,鳥聲鳥氣的,不過無妨,加入赤火盜就是自家兄弟,也別叫我大哥,我叫龐蒼雷,是赤火盜的二當家,二流頂級高手,你跟著兄弟們一同叫我二當家便好。
”絡腮胡大漢龐蒼雷把劉文才抓起。 “是,二當家。”劉文才順杆爬上。
“既然成為了自己人,這個人我幫你殺掉。”龐蒼雷看了石焱一眼,凡人一星的廢物而已,就算扔給一本功法,練十年也練不出氣感,更別說進入三流、二流高手之列,沒有拉入赤火盜的必要。
石焱後退,卻被龐蒼雷手下的馬賊擋住後路。
這些馬賊看石焱的眼神如看死人般,龐蒼雷要殺的人,沒有能逃掉的。
“別。”劉文才連忙攔住,他眼神閃爍,拜托道:“二當家您幫我廢了他四肢便好,回去後我另有他用。”
“哦?行吧。”龐蒼雷目光炯炯,見劉文才還算老實,沒拿其他話搪塞他,便答應下來。
劉文才貪圖石焱身上的東西,他知道,不過一個普通人罷了,能有什麽好東西?他也看不上。
更重要的是,回去後若真有好東西,是石焱逃得掉?還是劉文才逃得掉?
當即,他一指點出,如尋幻影。
石焱肩膀, 手腕,腿上統統出現血洞,身形一軟,如若無骨般癱軟倒地。
石焱閉上眼睛,不悲不喜,這樣的傷勢若換在另外一人身上,一輩子已廢。但他還有機會,鍛體一流功法--佛骨功。
現在任何反抗都無濟於事,龐蒼雷為二流頂尖高手,實力差距非算計能彌補。
劉文才想要得到他的秘密,不會殺他。
“這是二當家的武技,為二流武技,大奔雷指,指力極強,彈出石子威力可比肩暗器,練至巔峰,出手會有奔雷之音,極為強大!”有馬賊驚歎恭維。
其他馬賊更是羨慕,二流武技啊,一族核心武技,鎮族之學,這是大當家賞給二當家的。
“多多做事,咱們赤火盜內部賞罰分明,隻要努力你們也會有的。”龐蒼雷嘴角翹起,二流武技啊,武技不同於功法,極難得到。
一名馬賊把石焱從地上提起,扔到了馬背上。
“我上這匹馬吧。”劉文才上前,把石焱交給他人他不放心。
那名馬賊同意,劉文才受二當家賞識,小事而已,他沒有必要得罪。
“把這個敷上,讓兄弟們給包扎好,你臂膀沒傷到骨筋,回去後有靈藥治你,十天必恢復如初。”龐蒼雷扔給劉文才一瓶瘡藥。
“謝二當家。”劉文才接過敷好,順便給石焱把弩箭外身砍去,隻余箭頭,敷了許藥,以免失血過多死亡。
馬賊起行,回到官道朝東面狂奔。
“不甘嗎?”劉文才駕馬跟在最後,身後便是趴在馬背上癱軟不動的石焱,他似自語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