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非他所疑,石焱竟然認識王牧,王牧拜師比他早很久,靈根資質比他強許多,赤火盜剛來明涼府不久,絕不可能對天罡宗一親傳弟子知之甚詳。
“貴師尊是?”呂清泉發自心底開始感興趣,王牧他很了解,極為高傲,同門弟子天賦比他差者都不放在眼底,更何況外人還是名武者。
能與之交談甚歡,石焱師尊最少是和王牧同戰力的武者。
“我師尊無名,不甚喜歡提他之事,不過經常在明涼府城各大客棧討酒吃,外形像一叫花子。”石焱撓了撓後腦杓,有些靦腆。
“哦?回宗門後,定要向王牧師兄好好了解一二,這等高人必須結交。”呂清泉眼睛一亮,他有印象,不知聽誰說過,明涼府城是有這麽一名高手。
石焱余光自呂清泉臉上收回,徹底放下心來。
王牧確有其人,正是他前世弱小時得罪之人,被對方手下仆從追殺,所以才了解這麽多,也是巧了,這呂清泉居然與王牧師從一人,由不得呂清泉不信。
至於那莫須有的師尊,這故事也是他前世道聽途說,隨口一提。
待呂清泉回宗去找王牧詢問,那又是一回事了,即使知道被騙,也無可奈何,明涼府之大,豈是天罡宗一宗之地。
“出發吧。”呂清泉手臂一揮。
紅雲豹四肢重重蹬在地面,踩踏出四個大坑,一個縱躍,十米距離一躍而過,身前的樹木統統被撞毀,速度極快,沒費多少力便出了密林,順著大道狂奔而去。
石焱坐於紅雲豹背上,時不時指路,一股股勁風撲面,在這種速度下,宛若刀割,造不成實際損害,卻也有痛感。
呂清泉則毫無察覺,身前有一種莫名氣息在流轉,勁風衝至他面前,便會化成縷縷細流,自行分散。
天鋒如石焱般硬抗,他筆直站於紅雲豹背,腳掌似有吸力,能在背部站的極穩,身體連絲毫顫動都沒有。
沒過多久,青陽城已在眼前。
如石焱第一次來時,人流不息,那座石橋還是如此擁擠。
紅雲豹一個縱躍,躍過護城河,躍過石橋,龐大陰影遮蔽天空,讓無數人瞠目仰視。
一躍之下,立於城門前,城門口準備入城之人,被隨意踩踏而死。
紅雲豹腳下壓滿肉泥,毫無察覺,它尾巴隨意擺動,空中發出爆響。
這突然出現的異獸,令在場所有人恐慌不止,瘋了般朝城內湧去,可城洞就那麽寬,踩踏不止,有不少小孩活生生被擠壓一起,窒息而亡。
人擠人,恐慌不斷。
護城兵同樣恐慌,顧不上管理秩序,連忙去稟告上官。
呂清泉眼中無悲無喜,漠然俯視面前一切。
沒過多久,城門口湧出一大片人,一個個穿著華貴,為首者還穿著官袍,鶴發三角眼。
“在下青陽城城主,項全昆,敢問閣下是?”官袍者微微欠身,眯起的眼縫中驚疑不定,心中雖害怕,但他代表的是皇朝官員,哪怕青陽城是個彈丸之地的小縣城。
“天罡宗,親傳呂清泉。”呂清泉穩坐於紅雲豹背部,沒有下豹之意。
天罡宗親傳五字一出,令人天靈一清。
“原來是天罡親傳,失敬失敬,敢問您來此是?”項全昆拖長聲音,天罡宗為明涼府內有數的靈修宗門,實力極為恐怖,高層與皇朝府城往來不少,哪怕只是一名親傳,也非他一個小小城主可以得罪的。
“為李家而來,
李家李子越已加入我天罡宗,隻待靈血誕生,成熟,便會接入宗內修行,宗內近日得到消息,李家被滅,李子越失蹤,特派我來調查。”呂清泉淡淡開口,對項全昆他也提不起重視之心,褪去皇朝身份,只是一搬血境武者罷了。 搬血境在小城可作威作福,放到府城那等核心之地,連個浪花都激不起來。
“不知有什麽可以幫到宗使的?”項全昆了然,李家滅門,副城主婁金明被殺,弄的他焦頭爛額,李家後面有一個天罡宗,婁金明背後也有府城權勢,他已經應付不來了。
此刻已有大批兵馬出現,維持秩序,驅散民眾。
呂清泉吩咐道:“把你知道的先都講一下。”
項全昆找來一人,為負責這兩件案子的主要負責人,把調查到的統統複述一遍,可惜,知情者統統被赤火盜滅口,除了兩個遇害地點外,別的一概不知。
呂清泉聽的眉頭緊蹙一團,問道:“你們可知曉赤火盜?”
“赤火盜?”項全昆與案件負責人面面相覷。
案件負責人小心翼翼問道:“附近山匪有數股,不知宗使指的是哪一股?”
“好了,帶路去李家。”呂清泉打斷案件負責人發言,對方調查到的還不如他知道的多,若不是李家那一份秘信,知曉了赤火盜的存在,他來了怕也得一頭霧水,徒勞無功。
項全昆與案件負責人松了口氣,派親衛帶路,為兩名淬骨境武者,是項全昆從府城帶來的,跟隨了他多年。
人很機靈,應該不會觸怒呂清泉。
主城洞不低不高,堪堪夠紅雲豹穿過,主街道還好,進入李府座落的副街道後,紅雲豹幾乎把整個街道撐滿。
街道上空無一人,所有民眾都被城衛軍驅趕回家,不得踏出家門一步,以免觸怒呂清泉。
紅雲豹行了幾步,空間憋屈之下,怒吼一聲一個縱躍,跳至屋頂上,也不管踩碎多少屋頂,壓塌多少房屋,直至李府前。
落地後,利爪在地面劃出四道深深溝壑。
期間,房屋塌陷,踩死壓死之人不計其數。
那兩名淬骨境親衛,對視一眼,不敢多說一句,趕忙追去。
李府門口有不少兵衛把守,他們並不知城外之事,突見一頭龐然大物,嚇得連連後退,聚集一起,持矛撞膽。
呂清泉無視這些守衛,高高俯視李家一切,看留下的各種拚殺痕跡。
兩名親衛趕到,連忙取出城主令牌,那些兵衛看到後松了口氣,全部退下。
“去內湖。”呂清泉一指李家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