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炎酒樓?”石焱停步,已經趕到府城,拍賣會明天才開始,還有一天時間準備。
那堂倌一看有戲,繼續勸拉道:“是啊,公子您聽說過我們酒樓?我們酒樓為白虹幫開設的酒樓,而白虹幫又是碧濤會外門下屬,安全性很有保障。”
“滄海閣這一次的拍賣物名冊能不能搞到?”石焱取出一遝銀票,在手中掂動。
這一遝銀票看的堂倌眼睛發直,他什麽時候見過這麽多銀票?
連連點頭道:“客官,您放心,整個明涼府就沒有我們碧炎酒樓搞不到的消息。”
聞言,石焱不以為然,抽出一百兩銀票道:“給我找輛好馬車,雇好車夫,並把你們酒樓最好的酒菜弄一桌送上馬車,還有別忘了滄海閣的拍賣名冊。”
整個明涼府沒有搞不到的消息,這句話除了四方樓外,沒有任何一個勢力有資格說。
四方樓主做情報生意,一門二會,包括森羅獄這個殺手組織都與四方樓有深度合作。
四方樓為中立,但也不怕得罪任何一方,有生意便做。
江湖上有那麽一句話,只要四方樓想,你昨晚上摟著誰,左臂還是右臂摟著,是男是女,都能給你調查的一清二楚。
堂倌接過銀票喜滋滋離開,沒想到石焱幾人滿身風塵,疲憊髒亂,出手這麽大方。
俗話說錢可通鬼神,沒一會,石焱要的東西統統被準備好。
馬車很寬,四匹馬拉送,中間有一木桌,上面擺滿酒菜,四周為金布軟褥,趕車的老頭站於馬前方。
有不少衣服滿是補丁的小孩聞著菜香圍了過來,被老頭趕走。
石焱四人坐上軟褥,大口吞吃起來。
“這位公子,不知去何處?”老者一眼便瞧出主事者為石焱,微微欠身。
“隕星門!”石焱停筷,說出三字。
隕星門在西城,城入口在東南邊,略遠,與其上樓吃飯,不如雇一輛馬車邊吃邊走。
之間距離,以馬車的速度也需數個時辰。
聽到隕星門三字,老者身形一震,神情恭敬很多,連上車趕馬。
這四匹馬精神氣十足,為上等好馬,加上府城道路平緩,比石焱預計的時間快了不少,趕在午時前便到了。
隕星門,說是在明涼府城中,實際自成一地。
石焱跳下馬車,放目望去,古聲古色的半廣場盡頭,被一龐大河溝截斷,河溝對面有一斷裂崖峰,崖上有瀑布落下,填滿溝壑形成一大河,這大河千米寬,環走斷裂崖峰一圈,最後自南流去,匯入那龐大的地下水域。
而隕星門,便在那斷裂崖峰之上,聲勢浩大,難以想象,這竟是一江湖草莽之地,靈修宗門也不過如此。
“老朽只能送公子到這了,前面禁足。”老者朝廣場盡頭眺望一眼,身子一抖,畏畏縮縮。
廣場上,黑壓壓站滿了人,各自成堆,有領頭者點好人數後便從各個方向離開,匯入府城。
這些人一身黑衣,衣邊有道道星紋,星紋有多有少,大部分為一道星紋,領頭者為二道星紋。
“這就是隕星門的門生台麽?”石焱眯了眯眼,一道星紋者最差都是煉體境,二道星紋者都是淬骨境的武者。
“是的,隕星門每天出任務的門徒幫眾,都會到這裡集合。”老者小心翼翼解釋,略有驚疑,難不成石焱不是隕星門人?
“謝了老伯。”石焱取出酬勞,等老者驅趕馬車離開後才朝門生台盡頭走去。
昌一銘三人跟在石焱身後,時而驚歎時而敬畏。
盡頭處,站有一排排甲胄精良之人,臉戴黑色精鐵面具,腰間跨刀,全身上下只露一雙眼睛,殺氣騰騰。
見石焱四人行來,有兩人站出,橫刀交叉擋於石焱前,聲音冷厲:“來者止步,可有入令?”
若是隕星門人,過來之前便會把身令取出,直接放行。
石焱取出門生帖,肅聲道:“赤火盜晚輩持門生帖,前來拜見冉海潮前輩。”
“冉堂主?是冉堂主的門生帖?”
此話一出,所有聽到之人都轉頭凝視,心中驚訝,隕星門堂主級的門生帖可是很久沒見了,非重要之人不可得。
持堂主級的門生帖加入,門內多少人都得尊稱一句大兄,即便實力強也得如此,先行見禮。
“你在這裡等我。”一甲胄者從後走出,為這些人之首,鄭重接過門生帖,仔細檢查,確認真實後重重向石焱點了下頭,轉身離開。
其他人見甲胄者確認,精鐵面具下露出一抹討好笑容。
石焱雖看不到,但能感覺到對方的善意。
站於廣場盡頭,腳下大河滔滔,距離河面足有百米,能夠看到,水中大魚隱現,時不時激起一團白浪。
門生台與斷崖間架有一座鐵索橋,黑鐵索鏈人腰粗細,極為堅固,中間搭有永恆木,可通行車。
黑鐵索橋周圍,有成千上百根鐵索縱橫交錯,遮蔽上空。
沒過多久,甲胄者小跑而回道:“冉堂主有請,幾位請隨我來。”
在甲胄者帶路下,石焱四人穿過鐵索橋,踏上斷崖。
斷崖上,建築古色古香,亭台樓閣不計其數。
石焱還見到兩名白發下棋老者,一身華服,坐於櫻花樹下,棋為九域戰棋。
路過時,甲胄者還停步躬身行禮,這兩名老者也沒有任何回應。
“此處區域為堂主、長老之地,別人沒資格居住。”甲胄者見昌一銘三人略驚訝的眼神,解釋了一句。
“到了。”甲胄者把石焱帶至一處宅院,轉身離開。
宅院門口有一名身著灰色仆服的女子等候。
“留步。”石焱叫住甲胄者,把一萬兩銀票塞入對方甲胄內。
甲胄者瞧了眼數目,眼睛一亮,隨後附耳石焱道:“我叫谷勁杉,刑堂小頭目,有事可隨時找我。”
“我叫石焱,謝谷兄。”石焱點頭。
“我記下了,對了。”甲胄者谷勁杉略猶豫許,余光掃過灰衣侍女,聲音低若蚊吟道:“冉堂主愛乾淨,尤其見不得他人在屋內留下髒痕,以前留下的,都死了……”
話落,谷勁杉快步離開,不敢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