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骨丹與千鶴靈丹各二十枚,還有三枚融血丹。
這三枚融血丹非賣,為一品中階丹藥,是搬血境內提升實力的最佳丹藥,三枚融血丹應該夠他晉升至搬血境小成。
他體內的靈氣漩渦大多消耗在煉製融血丹上,現已全部散去,以後煉丹沒有了靈氣漩渦支持,如這般批量煉丹不再可能。
靈氣潮汐也只有那一次,靈氣漩渦本就是潮汐湧來,身體吸收不了形成的,算是個附贈品,不可再複製。
以他初入搬血境的實力,體內內勁堪堪夠煉製一枚一品低階丹藥,之後就得運功恢復,等內勁恢復圓滿後再行煉丹,太浪費時間。
到底是雜牌煉丹師,除了可利用掌心漩渦百分百成功外,沒有一點比得上真正煉丹師。
真正的煉丹師都是靈修,以靈血調動天地靈氣,靈氣不盡,批量煉丹,收取酬勞,受大勢力供養。
而他,雖然百分百成丹率,每一枚還都是超等品質的精品,但數個時辰的煉丹時間,已把他限定死,不可能靠批量煉製丹藥發財。
這一次批量煉製,是第一次應也是最後一次,除非後面他能找到如靈修那般大規模調動天地靈氣的方法。
靈修天賦是老天給的,羨慕不得!
石焱歎息一聲,收神吞下一枚融血丹,開始提升實力!
……
噔!
“戌時一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燭。”夜晚濕冷,在這偌大的明涼府城,每一條街都配備有守夜人。
一聲鑼響,打更人裹著身子一邊走一邊喊話,聲音拖長。
直至一條街全部敲完,打更人準備縮回自己老窩,他的家就在昌水街,只不過比不得臨街的豪宅大院,在街道副街,副街則在商鋪後。
商鋪側邊有巷道,順著一處巷道走入,豁然開朗,一戶戶普通人家出現眼前。
“血腥味?”打更人裹著身子走到自家門口時,聞到了撲鼻欲嘔的濃重血腥味。
下一秒,他哆嗦著身子把手提燈籠滅掉,輕放至地,一隻手用力捂住自己嘴,另一隻手小心翼翼把大門推開。
錯覺,一定是錯覺!
打更人心存希望,他一家四口就是他活在這個世上的唯一動力,若是出事,他真不敢想象自己如何苟活。
滋啦……
大門被推開,打更人饒是很小心,木門腐舊,卻還是發出不小聲響,在這寂靜夜空是格外刺耳。
門開,院內場景出現於眼前。
院內他一雙兒女趴在地上,屍體僵結,屋門口,他娘子癱軟靠牆,心口有血洞,一擊致命,地磚上一灘灘血液凝結。
就在打更人驚恐欲喊時,一柄彎刀從他身後遞前,比在他脖頸上,刀鋒鋒銳,已把他皮膚割裂,血絲隱現。
感受著脖頸間冰涼,打更人身體僵住,不敢有絲毫動作。
“你就是昌水街的打更人?”耳後,傳出幽幽女音,光聽聲音好似一名極品美人兒。
吐氣如蘭,溫熱氣息噴在打更人後頸,話語綿柔,打更人卻察覺不到旖旎,反而如被毒蛇吐信掠過般,渾身發寒。
“正……正是。”打更人答話時哆嗦了下,脖頸立被劃開一道淺口。
“哦,那你可知今天搬來的隕星門大頭目石焱,住在哪處宅院?”身後之人繞前,與打更人正面而對。
此女一身黑衣,黑紗遮面,只露一雙漂亮眸子,長發披散,留至臀腰。
“隕星門?大頭目石焱?”打更人眼睛迷蒙一瞬,
他不知道啊,隕星門大頭目那種大人物離他們普通人太遙遠。 黑紗女人見打更人不知,又問道:“那換個問題,今天昌水街上新搬來幾家?這個你總知曉吧?”
“副街不知道,主街的話,有三家?四家?”打更人努力思考。
“到底三家還是四家?”
唰!
黑紗女人回刀下轉,下一秒,打更人右臂被切落墜地,他慘叫一聲,抱著光禿禿的臂膀跪倒在地。
“三家,我確定是三家……”打更人忍住劇痛,不敢再耽擱一秒,低吼著把具體地址喊出。
喊完後,打更人抬頭一看,黑紗女人已消失不見,走了?
打更人松了口氣,活下來了!
下一息,巷道黑暗中,一柄飛刀劃破夜幕出現,月光下刀尖反射出一點森芒。
打更人隻覺得眉心一涼,身體向後倒去,思維、視線都模糊了,在他即將陷入黑暗之際,依稀看到一張金紋鐵葉自上空緩緩飄落,上面有三道金紋。
時間似陷入凝瀉, 唯獨這枚金紋鐵葉在空中飄動,宛若炎炎夏日落下的一片雪花,極為獨特,在他眼瞳中,這枚鐵葉越來越近,越來越大,最後遮蔽一切。
……
夜幕屋頂上,黑紗女人不斷奔行,速度奇快,看得出,她輕功不錯,沒有踩碎一片屋瓦。
三家新搬來的,黑紗女人先找了最近兩家,都非她要找之人,那兩家都是小城散盡家財到府城落戶的普通人,最強者不過煉體境武者,比對完畢後輕松滅口。
見到森羅獄殺手面容之人,都要死,這是森羅獄的行事宗旨。
最後一家到了!
這是一棟臨街宅院,周圍商鋪林立,之前那兩家都在偏僻位置,加起來都比不得黃金地段一個小商鋪貴,更別說與這種宅院比。
黑紗女人俯身屋簷向下窺看,院內不見普通人家的下人,其他地方也無人住,唯獨一處屋外,有一名氣感境武者拄椅打盹,應該是這家沒錯了。
黑紗女人目露殺意,身上搬血境大成的內勁沸騰表露,昨日,她與兩名妹妹在城外執行任務,刺殺碧濤會一名大頭目獨子,本來是隨手解決的小角色,卻突遇邪潮。
邪潮來的突然,三人直接被衝散,好在她身上有斂息符,這是森羅獄的靈修高層賜予,靠著斂息符,她找到一處破屋這才活下來。
邪潮過後,她到處搜尋,最後找到一處舊廟,廟內只有宋葉舟屍體,但地上還有其他人的殘留血跡,她搜尋半天發現了半柄匕首,她很確定這匕首為她三妹那柄,三姐妹各持一柄,人在匕在,不會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