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還有幾個穿著暴露的舞女在圍著言綾妖嬈的舞動，而她就是坐在中間的主角。
“芊娘，再來一曲啊！”
“芊娘，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跟你共度良宵?我出五百兩銀子！”
……
“哈哈，才五百兩，那可輪不到你，要度良宵也是我，我出一千兩！”
“誰說的……”
……
人群中又開始哄笑，他們肆意的討論著，好像台上的人不過是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言綾沒有接收記憶和劇情，坐在台上正中央，真不知道該怎麽作為。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無論委托者是什麽身份，又即將面臨什麽，言綾是肯定不會按照這些人說的，跟他們一度春宵。
就算再來一曲都是不可能的，因為她不會彈琵琶。
彈個古箏、古琴什麽的倒可以，琵琶沒有學過，這次倒是可以學學，技多不壓身。
突然，一塊通體翠綠的玉佩被擲在了言綾腳邊，她沒有撿起。
而台下一個長相俊秀青澀的公子哥已經開口:“本公子這塊玉佩值八百兩，不求買芊娘春宵一度，只求單獨聽一曲梨花枝頭。”
聽到一塊玉佩值八百兩銀子，周圍幾個跳舞的女子都差點直接彎下腰來撿了，不過她們知道翠煙樓的規矩，沒那個膽子拿這塊玉佩，還是只能規規矩矩的跳舞，雖然這個舞不太規矩。
這些姑娘們不敢拿，在一旁候著的老鴇，卻快速走上了台，撿起了玉佩。
臉上掛起嫵媚的笑容:“各位爺，就別為難芊娘了，她可還是個雛，我也還想留她一陣，春風一度各位爺就別想了，芊娘每日也隻彈奏一曲，不過剛剛那位小公子說的梨花枝頭正是芊娘最喜愛的曲兒，今晚就給公子單獨彈奏一番，芊娘你說是吧?”
底下坐著的男人也知道老鴇只不過是這麽找個理由而已，嘛是什麽芊娘最喜歡的曲子，就是給的價錢夠高而已，這點他們也理解，青樓女子不就是靠這些營生嗎?
“這位公子可得抓緊機會了，說不定可以得到芊娘青睞……”
“若是與她春宵一刻，那便值了……”
“八百兩可不便宜，你可要努力啊！”
……
眾人不停的起哄，那位小公子也是滿臉通紅，他看起來年紀不大，不過十六七歲而已。
也不像其他男人那樣久經風流場所，一看就是老手，他更像一個從家裡偷偷跑出來，到這裡來尋求新鮮的少年。
言綾淡淡吐出兩個字:“不會。”
眾人驚愕……
老鴇:“你說什麽?”
言綾加大了音量:“我說我不會。”
老鴇看她的眼神頓時危險了許多，然後轉過頭繼續笑臉對著那些男人:“各位爺別介意，芊娘就愛開開玩笑，小公子隨我來便是，芊娘你也來。”
言綾撇了撇嘴，還是跟了上去，面紗遮住了半張臉，倒是沒有人可以看清她的表情。
那小公子走在言綾身旁，客氣道:“芊娘，請！”
“嗯。”
雖然不知道劇情，但是眼前這個少年還是挺客氣的，言綾也不是不懟人就難受。
老鴇把兩人帶進了一個雅致的房間，檀香冉冉升起，醞釀了整間房，牆壁上掛著一些風流才子的佳畫。
老鴇:“公子在這裡等一會兒，我有點事跟芊娘說一下。”
說著，把言綾拉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
“你怎麽回事兒?剛剛在台上怎麽那樣說話，別以為你翅膀硬了就可以離開翠煙樓，老娘當初把你買進來的時候，可是花了大價錢的，這幾年培養你花的錢也不少，還給你留著處子之身，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言綾知道這老鴇以為她剛剛說不會，是故意落她面子，裝清高，不想給別人單獨表演。
認真道:“我是真不會，那梨花枝頭我聽都沒聽過。”
以前的芊娘說話都是柔柔弱弱的，而且喜歡咬文嚼字，看起來就跟大家閨秀一樣，而言綾說話就絲毫不講究這些，老鴇雖是覺得言綾說話的語句有些奇怪，但也沒有懷疑。
畢竟人一直在她面前，難道還能換個人不成?
“不會梨花枝頭沒事，這些來的男人，難道真的是為了聽你的曲兒嗎?
哪個不是為了你的身段樣貌來的，你只要不把自己賠了進去，隨你怎麽忽悠他們都行。”
言綾點頭:“嗯，那我進去忽悠他了。”
“去吧。”
老鴇皺眉，怎麽感覺難道奇怪呢。
言綾走進房間，把門給關上了。
少年還站在房間裡，一本正經的看著牆上掛著的畫，聽到進來的腳步聲以及關門聲，背明顯挺直了一下。
他轉過身，臉上掛著微笑:“芊娘。”
言綾沒理他， 走到屏風後，把身上那件透明的薄紗脫了下來，披上了一件寬大的月白色長袍。
雖然在現代一條長裙就已經不算暴露了，但是在這個時代，言綾還是感覺怪怪的，總感覺自己穿的很暴露，但是包裹的嚴嚴實實，比較有安全感。
屏風之外的少年，依舊筆直的站著，絲毫沒打算透過屏風去偷看，不過他的臉上掛著一抹羞赫，應該是因為言綾剛剛沒搭理他的原因。
“想聽什麽?”
“啊?”少年有些沒反應過來。
言綾重複了一遍:“我問你想聽什麽?”
“梨花枝頭。”
嘴裡說出了答案，但少年整個人依然是懵逼的，他之前聽很多人都說過芊娘貌美如花，氣質如蘭，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這幾天，他也夜夜來捧芊娘的場，看到的也如別人所描述的那般。
可是今晚……
她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難道這才是她的真面目?
言綾:“不會，換一首。”
少年:“啊???”
“算了，我還是隨性表演吧。”
“……”
少年:誰能來告訴他，現在到底怎麽回事?
言綾可不管他心中所想，沒抱起琵琶，而是坐在了古琴面前，彈奏起了一首激蕩的江湖曲——《滄海一聲笑》！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
第一句一出來，就知道是高手！
讓少年心裡都激靈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