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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洪荒棋聖》五百四十八、糖,像個女巫了
  雪地上,最後留下19個黑影,在嗚嗚怪叫的北風中瑟瑟顫抖。
  老黑手舞足蹈著,雖然身上又被剝去了一張獸皮,但他還是興奮地使勁拍打起那一叢叢黑毛的胸脯。
  這結果像從狼嘴裡逃出來,手上還多了一塊肉。
  也不是沒有遺憾,要是黃把山頂洞人都趕走才好。
  看得出來,這時候的人都不會掩飾自己,更不會想到這樣會不會惹惱對方而改變主意。
  周天望著朦朦朧朧的部落影像,眼中閃過幾縷炊煙,一兩聲狗叫,以及村口幾個堆雪人的小童。
  當然,他知道這不過是幻象。
  就這幻象,也不知道要多少代人前仆後繼奮鬥多少個世紀,才能換來。
  “呼呼呼,”老黑的確有些領導能力,站了一會,便知道要幹什麽了。
  大家都是熟人,沒一個多余動作,跟著老黑,呼啦一下就不見了。
  從黑乎乎的森林中鑽出來,他們又變成了手上有棍的要飯花子。
  只是,這棍子一頭怎樣把它弄尖,老黑沒主意了。這麽厚的雪,趁手的石頭可不真好找。
  陶狐狸般的的眼睛,移到了周天的身上。
  “就數你狡猾,”周天鬱悶的心裡有了一絲笑意,掏出瑞士軍刀扔過去。
  刀鞘幫他們預先打開了,剩下的如果還不會,那他就不是陶。
  上路之前,必須人人都要有武器。
  陶捏著刀子對木棍砍削的時候,糖出現了。
  雪越下越大,厚厚的,就像一層又一層從天上順下來的幕布,擋著兩人,看得見摸不著。
  “黃,”糖叫了一聲,像受傷的一頭小母狼。
  不知為何,糖不再是簡單的獸皮裹身,而是上下都是獸皮,像一個沿街叫賣的皮貨商。
  而她的臉也不再光潔如初,左一道右一道的花紋。
  她濃密的頭髮被各種樹枝和草根盤起來,插上了兩根長長的羽毛。
  “糖,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像個小巫婆。”
  周天奇怪地瞅著糖,感覺又想哭又想笑。
  “黃,”糖委屈地看了看身後。
  後面站著黃,面無表情,除了狼牙棒,手裡還多出了一根樹藤,一頭攥在自己手上,一頭拴在糖的腰間。
  “黃,”糖到底還是流下了眼淚,伸出手,遞過來一樣東西。
  “這是什麽?”
  周天一手接著,一手在自己身上亂摸。
  很難說能不能再相見了,兩人是應該彼此留個念想,就是不知道自己還剩什麽。
  “給,可惜是塊巧克力。”
  周天有些難過。
  這東西留不長,明年春天就好化掉。
  黃拽了拽手裡的樹藤,糖一個趔趄,隨即消失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
  “黃……”
  糖的聲音,依稀傳過來,又飄過周天的耳畔。
  “呼呼呼——”
  是老黑,他揮舞著棍棒與他的勇士們,高舉著雙手,似乎在慶祝這什麽。自由了,這的確是他們一路以來的期盼。
  他們,本就屬於這蠻荒,原野,所以他們才無所畏懼。
  但無論怎樣,掉回頭,再尋著來路走回去,是需要莫大勇氣的。這勇氣,他有嗎?
  周天低下頭,看見了糖送給他的東西,是一塊魚骨。
  魚,在這時候的食物鏈中可不多見,更別說還有這樣琳瓏剔透的魚骨了。
  糖,肯定是在告訴他什麽。
  “老黑——”
  許久不說話了,周天一開口就嚇了自己一大跳。聲音幹嘛這麽大,又不吃人。
  老黑跑過來,愣愣地看著有些張牙舞爪的周天。
  “死了張屠夫照樣吃豬肉。對於有眼無珠的人而言,我會讓他們為今天的愚蠢而後悔的。”
  其實周天說什麽老黑從來不知道。
  但有一點他是懂得的,那就是周天已經同意帶他們回家了。
  一年多了,周天喜歡用什麽樣的眼神,什麽樣的手勢,以及它們都代表著什麽,沒有比老黑更清楚的人了。
  老黑想笑,咧著嘴,卻把陶、熊他們嚇了一跳。
  哦,他們還以為這家夥在哭哩。
  哭是什麽,他們並不知道,但有時候眼睛裡會流出水一樣的東西,他們是知道的。
  但那卻是他們控制不了的,比如突然被野獸咬了,比如自己喜歡的某個人、某件東西突然不見了等等。
  周天告訴他們,這就是哭。但他們還是很迷惑。
  比如現在,老黑什麽都沒有失去,他哭什麽?
  陶伸出毛茸茸的手掌,哦也不對,他的手掌早就開始不明原因地褪毛了,在老黑屁股上拍了拍。
  “呼呼,嘿嘿。”
  老黑回過頭,惱怒地亮出兩顆大牙:
  “嗬嗬,赫赫。”
  原來,看似狗熊般強壯的老黑,最怕人家拍他的大屁屁。
  陶就是比別人多出一樣東西,腦袋瓜也好使,就是有些惡趣味。
  周天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雪太大,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但好在這些死忠的家夥們,天生都是嗅覺靈敏的向導,回去的路應該不難找。
  “出發——”
  這一刻,周天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出征的將軍。
  不過,在出發前有一樣事情一定要做。
  “巢,爬到那棵最大的樹上,給我砍出一塊記號出來。”
  周天惡狠狠地說著,將瑞士軍刀扔給巢。
  這個巢懂,那次去草原捉豬娃,進出森林周天自己就做過。
  巢高興地上躥下跳,看上去比猿猴還靈巧。
  要知道,平時總看見周天喊老黑叫陶,就是很少指揮他,他一直對此十分鬱悶。
  別人會上樹嗎?不會,只有他可以一眨眼上去,一眨眼下來。
  巢還刀時,周天果然伸手拍了拍他,就像他總拍陶和老黑那樣。
  “以後隔一段路,你就找一棵最大的樹上去,知道嗎?”
  巢點點頭,雖然不知道周天在說什麽,但他卻知道周天要他幹什麽。
  還有這把刀,周天竟然沒有要回去:“你拿著吧,等回家再給我。”
  這是神器呀,還讓自己拿著。巢看到其他人眼睛,都一個個鼓了起來。
  “老黑,你就負責路上吃食吧,”
  周天說著,又看了看老黑。剩下的熊和陶都瞅著周天,可周天卻又一句話不說了。
  一天也不知道行了多少路,晚上宿營時,周天就默默地看著陶。
  陶也鬱悶著,不知道今天該不該紀事。
  “睡吧,”周天摟著淘淘,閉上眼睛。
  他想看看,自己不做任何安排,老黑會不會把一切都弄得妥妥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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