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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房子回明朝》六十四、移民
  鄭芝龍對這次的移民行動極其重視,並為此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跟馬丁來自後世的關於旱災的記憶不同,鄭芝龍完全是憑借自己的能力,在年初時便已察覺氣候的異常。不管後來他如何蛻變成一個怯懦無腦的投降派,但在這個時候,他還是一個目光銳利,頭腦清醒的梟雄。

  首先,在今年三四月份的時候,他就已經敏銳地察覺,今年閩南區域的降雨量遠遠低於往年同期,乾旱的持續時間越長,他就對此越發的留意。

  到了五月初,旱情已經非常明顯,官府也加大了關注的力度,胡建巡撫熊文燦下令閩南各地官府組織抗旱,但由於缺乏專項資金,官府乾預的程度十分有限。

  這個時候,鄭芝龍根據遍布閩南各地的眼線傳回來的情報,加上搜集到的官方數據,進行綜合分析,預判此次的旱災,可能會造成整個閩南地區出現數萬流民。

  數量如此龐大的災民,即便是放在經濟實力雄厚的江浙地區,對於官府而言也是沉重的負擔,更何況是財政收入捉襟見肘的閩南官府?

  泉城府和漳城府根本無力解決這個難題,由於受災比較嚴重,甚至連募捐也只是杯水車薪,連維持基本的粥棚施粥都做不到,只能坐視大批的流民出現。

  這個情況對於鄭芝龍來說,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很早以前,他就想要跟荷蘭人爭奪台島的控制權,以便在今後的對日海貿中,佔據絕對主動權,把大部分的利潤囊括於自己手裡。

  但是,荷蘭東印度公司實力雄厚,雖然他們的重心放在東南亞,但是對於日本國航線也是相當重視。

  想要跟盤踞在台島打狗港的荷蘭人對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且不說鄭芝龍的海上實力不如荷蘭人,就算勝過對方他也不敢孤注一擲,他怕劉香或者官府趁機在背後捅他一刀。

  於是,鄭芝龍想到了從陸地上蠶食對方地盤之計,決定運送大量的移民到島上扎根,逐步加強島上居民的實力,然後一步步搶佔地盤,最後東風壓倒西風,將荷蘭人擠出台島。

  不過,中左所本身人口有限,不可能再進行分流,只能是想辦法從大陸方面拉人。

  為了實現這個戰略規劃,此前鄭芝龍已多次組織沿海居民的對台移民。

  這年頭老百姓的鄉土觀念比較濃鬱,輕易不願離開故土。若是大陸上的遷徙,老百姓還能勉強接受,因為有隨時能回老家的盼頭,哪怕這個希望也很渺茫。但隔著茫茫大海孤懸海外的台島,則會讓人產生濃重的抗拒心理,總覺得去了那裡,就再也無法落葉歸根。

  因此,中左所前幾次的移民計劃都不太成功,基本上都是小打小鬧,不成氣候。

  時至今日,鄭芝龍把大批量移民的希望,寄托在這次的大旱災後。

  當憂心忡忡的熊巡撫,對於閩南即將出現大規模流民感到極為不安之時,因協商招安事宜跟他一直保持聯絡的鄭芝龍,給他寫了一封信,表示為了感謝熊巡撫的關照和一以貫之的招安誠意,自己願意為官府排憂解難,不需要官府花費一分一厘銀子,就能夠幫忙官府解決災民問題。

  鄭芝龍在信中拋出了自己的大移民計劃,說自己願意在閩南各州縣設立小琉球善堂,收攏那些無家可歸的災民,然後分幾次用海船運到小琉球島統一安置去處。他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在海外的小琉球島上,擁有大片的私人土地,容納十萬人生活都不成問題,

那裡的氣候非常適合耕作,災民到了那裡,一定會比原來生活得更加的舒適愜意。他表示自己願意付給每個人二兩銀子的安家費,用於購買農具和必要的生活用品,到了台島後,免費提供口糧和種子,此外還每三人提供一頭牛用於開荒耕地,而他將非常仁慈地收取田產的一半,作為投資的回報。  可笑熊巡撫壓根就不知道鄭芝龍的戰略規劃,還以為他為了討好自己,願意花幾十萬兩銀子幫自己擺平此事,以免朝廷怪罪下來,影響招安大業。

  熊巡撫雖則內心頗為感激鄭芝龍知情識趣,但他其實並不關心災民的去向,只要他們沒有大批餓死或者暴亂,對於官府而言就足夠了。鄭芝龍願意把他們都送走,那真是瞌睡遇著枕頭,正中熊巡撫下懷。

  至於說鄭芝龍是把他們送去勞什子的島上去開荒,還是丟到爪哇國去當苦力,那就不關官府的事了。

  熊巡撫當即發文給閩南各地官府,由於鄭芝龍的招安還未最終定論,不方便以他的名義出面,隻說是各地會有義民成立小琉球善堂,專事聚攏災民,並將其移居外地,敦促各地官府務必全力配合善堂的工作,不得無故推諉、干涉和生事。

  於是閩南各地官府紛紛劃出指定的場所,以供臨時成立的小琉球善堂使用,同時在城裡城外熱鬧之處張貼告示,指引災民前去善堂報到。

  不過為了消除災民的顧慮,告示上的文字語焉不詳,根本沒有說清楚移民台島之事,隻說一些不著邊際的場面話,讓人讀了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但是不管怎麽說,有人願意免費提供三餐飲食,在餓得心裡發慌的人眼裡,那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到了六月中旬,夏收基本結束之後,馬丁特意帶人去南安城裡城外轉了一圈,發現無家可歸的乞丐已經隨處可見,其中很多是拖家帶口的人。

  其實整個閩南地區的災民情況都不容樂觀,各地都出現大量的流民,這其中尤以南安為甚。

  跟左鄰右舍泉城府和漳城府相對比,南安小地方的百姓抵禦風險的能力明顯低了一個層次。

  在旁邊兩個府城還能勉強維持糧價波動幅度之時,南安城的糧市已經亂了套了,越來越多的人為了一點口糧,失去了自己的半生積蓄,失去了自己的土地,最後還失去了自己的房子,拖家帶口露宿街頭。

  南安的鄭鴻飛鄭員外當然也得到了中左所的指令,他派人接管了縣衙門指定的夫子廟作為臨時善堂,每日上門的災民絡繹不絕。有些災民餓得頭昏眼花,或不知此事,或無力行動,鄭員外又派出不少家丁,每日去各處巡視,看到這種人就將他們領回善堂。

  所有進入善堂的災民,鄭員外的手下就會拿出一份契約,隻說是要組織災民去開荒種地,讓他們在契約上畫押,然後一日三餐不給他們吃飽,隻用稀粥吊住性命,以免這些人恢復精力多生事端。

  此番是幾十年不遇的大旱災,太多走投無路的人,為了有一口飯吃,根本不管不顧契約的內容,只要能夠進入善堂,叫他們幹什麽都行,等於無條件接受中左所提出的任何要求。

  不只是南安城,這樣的情形,在閩南的每個州縣都能夠看見,鄭芝龍的觸角,早已密布各地。

  各地收容災民的具體數據,每天都會匯總到泉城府的據點,然後用急件傳遞給中左所。

  中左所給出的指示,是每個善堂當人數湊足兩千人之後,就派人將這些災民運到泉城港,通過船隻移交給中左所,在那裡休整幾天后,再分批前往台島。

  對於這個時代來說,這是一項浩大的工程,花費的人力物力財力都極為驚人,反正以白馬莊目前的實力,絕對無法做到,也就是鄭芝龍仗著自己搶劫走私樣樣精通,擁有數百艘船隻,而多年的發展也讓他財大氣粗,才能夠完成這樣的壯舉。

  坐鎮中左所的鄭芝龍,看著收容的災民數字每日都在急劇攀升,不禁喜上眉梢。

  不過他的心裡也有些隱憂。

  別的地方倒也罷了,只有在災民眾多的南安城,白馬莊的崛起讓他有些擔憂。

  此前由於白馬莊一直在吸納人口,鄭芝龍生怕事到臨頭馬丁會攪黃自己的計劃,於是命令鄭鴻飛前去試探對方的口風,後來鄭鴻飛回報,說馬公子答應不插手此事,也不跟中左所進行搶人口大戰,只是要求從中分走兩千個左右的災民,準備將他們遷往閩西尚杭,官方的手續和路上的費用都要由中左所承擔。

  馬丁想要把兩千人送去哪裡,鄭芝龍對此不感興趣。他提出的這些條件,對於鄭芝龍來說都是小菜一碟,兩千人相對於幾萬乃至十幾萬的總數,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官方的手續請熊大人寫張公文即可,至於說路上的費用,兩千人的開支簡直就是毛毛雨。

  眼下鄭芝龍最為擔心的是,馬丁看見數目眾多的災民,會不會臨時變卦,或者暗地裡從中作梗,破壞自己行動計劃,導致自己辛辛苦苦拐來的災民,一轉眼就被對方截胡。

  其實這是鄭芝龍杞人憂天,馬丁自認為以白馬莊目前的實力,能夠維持兩千人在尚杭紫金山種地挖礦已是不易, 暫時無意增加太多的人數,因為挖礦是一項技術與體力並重的活計,挖金礦說著容易,但即便他知道大致的礦脈所在地,想要成功出礦也還需要一定的運氣。

  因此這回馬丁並不打算毀約,他只是命老杜和萬科每日下午輪流去鄭員外的臨時善堂跑一趟,挑選一些看起來比較吃苦耐勞的青壯年,將他們帶回白馬莊,短短幾天就挑走了幾百人。

  鄭員外對此雖然頗多怨言,卻也無可奈何,他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跟白馬莊起了爭執,然後馬公子一怒之下乾脆翻臉。

  李浩南和沙海正在加緊訓練新兵,抽不出時間,馬丁便讓他們抽調幾個老兵,對這些災民進行基本的隊列訓練。

  跟鄭員外的策略不同,被挑選到白馬莊的災民,都能夠吃飽飯,然後進行一些團隊訓練,畢竟相對於農民而言,礦工需要更多的合作精神。同時馬丁也希望通過短期的訓練,讓他們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馬丁經過與老杜等人的商議,決定等兩千人都到位後,綜合各方面因素,將這些人大致分成三種,分別是開荒隊、采礦隊和護礦隊。

  其中,開荒隊住在山下,開辟一個村落,大約一千人左右,主要是為了采礦隊和護礦隊的後勤保障;采礦隊涵蓋了挖洞、采礦、運礦、選礦、提煉等各個環節,優先選用有相關經驗的人,總人數大約九百人;護礦隊則是保護礦場及所有人員的安全,人數暫定一百人,主要裝備冷兵器。

  等金礦開始正式出礦後,白馬莊會從保安營裡抽調兵力加強礦場的安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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