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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歷尖商》第四百三十三章 自己想辦法
  這當然不能滿足當地軍隊的需求。糧餉問題現在己是成為困擾山西鎮上下的大事,放在國朝初時,那時還有許多的屯糧收入,可以很好地解決當地的軍隊問題。

  如明初時山西鎮有屯田地三萬三千余頃,合田地三百余萬畝,征收的屯糧子粒,可以很好地解決當地的軍隊用度問題。眼下鎮內各處的屯田,唉,不說也罷,對於楊方略巡撫說的山西鎮財政困難及屯田問題,楚簫當然心知肚明,不論是從歷史中的了解,還是到這個時代自己所知的。

  山西鎮的屯田,早己是名存實亡。早在明中期的宣德年中,鎮內各處的屯田膏腴之地,就大部分為鎮守官及各衛豪橫官旗所佔,俱不報輸糧。間有報者,十僅得一。正統年後,軍屯製更為益弛,屯法盡壞,屯軍逃亡,屯糧越來越少。

  到了嘉靖以降,官豪勢要之家紛紛求田問舍,廣置田產,土地兼並之風更為盛行,軍屯之製進一步走入了死胡同。明初時,遼東鎮的屯糧數達.七十萬石,現今隻得十七萬石。明初時甘肅鎮屯糧數為六十萬石,今隻得十三萬石,余者各鎮更少。軍屯製在明初時是解決大明軍.隊糧餉的一個重要手段。

  眼下各鎮屯田無望,隻得指望中央了。幾十萬軍隊都是張口要糧要餉,這也成為朝廷今後數十年內一個沉重的負擔,直到大明財政破產,楚簫明白萬歷皇帝任命自.己為兩鎮總督的殷勤希望。

  如果自己也如那些巡撫、總兵一樣,張口就向朝中要糧要餉,那與原先的官員一樣有什麽區別?所以兩鎮的糧餉問題,隻得自己想辦法了,做出點.成績,讓萬歷帝及各大明上下官員們好好看看,也不負了萬歷帝對自己的所托,還有鎮內各處將官們的吃空餉,喝兵血問題。

  楚簫同樣是心知肚明。侵吞軍餉問題,早在嘉靖年間時,在大明各地的.軍隊中,己是非常嚴重。每年戶部所撥下來的軍餉,截流幾層後,落到各地將領手中時,本己不多,又被貪汙了大部分,再到士兵手中時,己是普遍不能養家活口。除了克扣士兵.軍餉外,各處將官們還普遍的冒領軍餉,並鼓勵士兵逃亡。

  在士兵逃亡後,將官們不但不及時上報,還將其錢糧據為己有,就是所謂的吃空餉。這種現象非常嚴重,僅在山西鎮內,吃空餉的數額就達軍隊數的近半左右。除此以外,各地將領們還有眾多手段繁多的腐敗行為。

  如收取士兵們的買閑錢,免去他們的操點,或是私自役使軍士等等……如此一來,軍隊哪還有戰鬥力?楚簫以前雖是山西鎮總兵,但其實權力大多在巡撫的手上,自己也隻得看著乾瞪眼沒有辦法。

  眼下自己成為總督了,這些陋習,自己自然得好好治理治理。楚簫不動聲色,在楊方略巡撫匯報完後,他看了看廳內臉色難看的鎮內文官武將們,並不發表自己的意見。

  只是讓楊巡撫坐下。楊巡撫談完自己鎮內的大小諸事後,接下來是山西鎮各個兵備們向黃來福及楊巡撫匯報自己道下諸個事務。依大明朝廷的尊卑儀節,百官以品秩高下分尊卑。

  品秩相越二三等者,卑者拜下,尊者坐而受禮,有事需跪白。凡司屬官品級亞於上司官者,稟事則跪。這個廳中以黃來福品秩最高,又是節製各人的上官,所以這些兵備們都需要一一跪在他面前匯報道內諸事。在眾人的注目下,寧武道兵備劉堂生上前向楚簫及楊巡撫匯報道內的事務。

  他跪在楚簫面前,楊巡撫坐在一旁旁聽。眾目睽睽下,劉堂生臉上有些火辣辣的,這是典型的文人向武人區服啊。放在以前,前山西鎮總兵劉明安都曾向他下跪。

  沒想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以一個文人高官,也要向楚簫跪拜了。廳內各人的神情也是各異,文官們臉上不好看,武將們也是臉上神情精彩。接下來又是岢嵐道兵備楊盛洪及冀寧道兵備郭國曹向楚簫跪拜,匯報工作。

  有了楊巡撫及劉兵備的前例在前,二人跪拜時就神情自然些了。最後是山西鎮雁平道兵備黃宗良上前向黃來福匯報工作。

  只見他上前只是對黃來福略一拱手,傲然道:“下官雁平道兵備黃宗良,見過總督大人!”接著有些挑戰性地看了黃來福一眼,就這樣站著,拿出手中的文冊準備匯報。見他並不跪拜,還神情囂張。

  楚簫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楊巡撫及劉兵備等人則是神情一怔。余者廳內各官見黃宗良如此,都是一下子來了精神。只有五寨堡諸人神情陰沉了下來。

  只是看著楚簫的臉色,黃宗良己是打開手中的文冊開始匯報,楊巡撫咳嗽了一聲,正要說話。這時楚簫己是冷冷地開口道:“黃兵備,你是在幹什麽?”黃宗良昂然道:“總督大人,下官正要向大人敘職,大人難道看不出來嗎?”他神情傲然,語氣生硬。

  看著楚簫的眼神中隱隱中充滿了不屑。雖說滿廳的文官武將們都向楚簫屈服,以一文人之尊向黃來福這個武夫跪拜,沒有絲毫的氣節。

  但對於黃宗良來說,他是決對不會這樣做。雖說這樣做,以後有被楚簫打壓的危險。不過黃宗良並不介意。

  比起以後自己可得到兩鎮文官的心,並獲得不畏強權的聲名,這點危險算什麽。再說了,自己身為高級文官,身後有戶部尚書陳蕖給自己撐腰,這個楚簫還真的敢對自己怎麽樣?就算楚簫以後要給自己小鞋穿,他畢竟是個武人。

  這個鎮務上,向來是由文人把持的,他敢給自己小鞋穿,自己以後就敢對他陽奉陰違,讓他所有的政令都在自己道內推廣不下去。他心中盤算己定,更是站得昂挺如松。

  只是傲然地看著楚簫,並偷偷地打量周邊眾人的反應。見黃宗良如此,楚簫臉色陰沉的同時,眼中卻是閃過了一絲笑意。

  自己初上任兩鎮總督,正想找個重量級的人物來殺雞儆猴,豎立自己的威信,這個黃宗良就跳出來了,真是來得好啊。他淡淡道:“向我敘職?你還知道要向我敘職?我看黃大人連官場上最基本的儀節最己忘記,還以為你己經不知道要向我敘職?”

  只見黃宗良傲然道:“下官不明白總督大人所言。”楚簫猛然厲聲道:“黃兵備,我問你,你一個四品的兵備官,在向我這個總督稟事時,該當如何所為,官場儀節,你又放在何處?”

  楚簫這一喝,立時廳內的氣氛緊張起來。黃宗良神情不變,仍是對黃來福淡淡道:“下官仍是不明白總督大人所言,下官自認並無官場失儀!若是總督大人認為下官需要向總督大人跪拜……”他哼了一聲,道:“百年來,從未有文人向武人跪拜者,若是總督大人認為需要如此,恕下官不能從命!”廳內眾人神情各異。

  楊巡撫咳嗽了一聲,道:“黃兵備,你不可放肆,依我大明的尊卑儀節,屬官向上司官稟事時需跪白,不論文武。你己有違儀節,快快向總督大人認錯!總督大人寬厚仁懷,定會免了你的過錯。”同時楊巡撫內心有些不舒服。

  這黃宗良來這一套,搞得他象是不畏強權人物,而自己則象是掐媚武人,沒有氣節的小人一樣,這讓他對黃宗良的好感直線下降。這時卻聽楚簫猛地一拍身旁案桌。

  一聲巨響,廳內眾人都是嚇了一跳。只聽楚簫喝道:“大膽,你區區一個兵備官,在我兩鎮總督面前,膽敢如此放肆?”他歷聲喝道:“來人,給我將這個藐視上官,不尊禮法的狂妄之徒重責三十杖!”立時廳內幾個家丁氣洶洶地走了出來。見楚簫如此,廳內眾人都是嚇了一跳。

  沒想到楚簫如此的大手筆,這時不論是楊巡撫,還是劉堂生等兵備,還是大同鎮的文官們,就算他們再對黃宗良先前的舉動不舒服,這時也不得不出來求情。

  請楚簫饒了黃宗良一把。連黃宗良也是不可思議地看著楚簫,這楚簫竟敢如此的不留情面,公然在眾人面前重責自己這個文人大員,他連戶部尚書陳蕖大人也不放在眼裡嗎?沒想到楚簫竟敢做得如此過份。

  如此的囂張跋扈,自己一個四品的文人高官,說打就要打。一時之間,黃宗良有些後悔,同時內心中也湧起了一股恐懼之意,自己今天跳出來,難道真的合適嗎?只有廳內的武將們震驚地看著這一切。

  同時內心中隱隱有些興奮之情,要當眾杖責一個文人大員,這總督大人真是好大的手筆啊,對於楊巡撫等人的求情,楚簫並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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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擺手道:“不必多言,如此藐視上官的狂妄之徒,若不加以懲罰,本官威信何在?以後如何處理兩鎮軍務政事?”他歷聲喝令家丁們動手,立時幾個粗壯的家丁上前,一下子掀翻黃宗良兵備,將他按照在地。

  粗粗的木杖毫不猶豫地打了下去,讓黃宗良慘聲叫天。三十杖打完,黃宗良己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只剩下一口氣,眼神有如歷鬼般淒歷與怨毒。不過還沒完,楚簫喝令將黃宗良趕出大廳,並將他停職待參。

  他將上書朝廷彈奏他藐視上官,不尊儀節之罪。如此一來,不說黃宗良以後官位保得住保不住,就算有戶部尚書陳蕖保住他,以後在楚簫手下,他可有苦頭吃了。

  除非他不在山西鎮與大同鎮做官。楚簫這個大手筆,震懾住了廳內所有人,讓他們想起了楚簫以前是個什麽樣的人物,自己的文官身份,在楚簫眼中可是不值一提。

  而且他還有萬歷皇帝撐腰,想在他手下謀事,最好還是恭敬點。同時間廳內的武將們,也是對楚簫佩服得五體投地,好一個黃總督,連一個四品的兵備都是說打就打。

  百年來可說是第一份,這怎麽不讓他們對黃來福服氣?接下來的事情順利,不說山西鎮所有的文官武將們都是恭敬地向黃來福跪拜匯報工作,就是大同鎮的文官武將們,同樣是恭恭敬敬。大同鎮巡撫魏允貞也向楚簫匯報了大同鎮的一些情況,基本情況與山西鎮差不多。

  一樣是鎮內錢糧不足,屯田落敗,吃空餉,喝兵血,軍隊戰力差等。相對山西鎮,大同鎮更是九邊大鎮之一,駐守在大同鎮的馬步官兵達到13萬余人之多,另有馬、騾、驢等大畜生五萬多匹。這些軍隊馬匹,需要的糧餉草料是巨大的。

  僅每年的屯糧就需要五十余萬石,乾草十六萬余束,秋青草176萬束,還有米、麥、豆等四十余萬石,鹽八萬余引。除此外,還有中央每年的京運年例銀近四十萬兩。這些供應,都是中央及地方上一個沉重的負擔。

  放在明初時,鎮內的屯田可以解決軍隊的一部分需求,但現在屯田落敗,眼下大同鎮的軍隊糧餉, 八成之上,同樣需要朝廷的供應。但眼下朝中庫貯匱乏,又哪有能力足額供應九邊軍隊所有的開支?

  這就造成了邊軍糧餉的累累拖欠,幾年前的寧夏之亂,根源其實也還是邊軍欠餉之故。雖說今年楚簫從日本國要來了大批的賠款,不過卻是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大明的財政依舊困難。看著廳內一雙雙望著自己神情各異的目光,楚簫知道自己必須解決兩鎮的錢糧問題。

  這樣才能收服這些老官吏,老軍將們的心,讓他們心服口服,甘心受自己驅使。自己雖說可以以不尊儀節之名,重責那個兵備黃宗良,不過自己現在身為兩鎮總督,手下們問自己要糧要餉,自然是理直氣壯了。

  這也是自己逃避不了的責任。總不可能手下們問自己要糧餉,自己也重責他們吧?放在朝廷中,萬歷帝之所以將自己放在這個高位上,也是為了讓自己幫他解決這一難題的緣故。如果自己也如以前的總兵巡撫一樣,顯而易見,萬歷皇帝會多少的失望。

  文官們又有機會大肆地彈劾攻擊自己了。年初時自己從日本國帶回來的賠款,己經被大明各部瓜分一空了,而且還有許多窟窿沒有填上,指望戶部撥款多少,是不用指望了。更不用說自己重責了楚簫。

  戶部尚書陳蕖,肯定對自己滿懷惡意,多方製裁,兩鎮大部分的糧餉,還是自己想辦法吧,不過楚簫有信心,自己肯定能解決這一難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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