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糧草在何處
劉辟非派樊噲去審問項羽,盼望能夠從項羽的口中套出項梁把軍糧藏在何處。
樊噲回來,與劉辟非道:“問不出來,那小子是一個硬種。”
劉辟非乃親自來牢房內探望項羽。
昨晚激戰,劉辟非沒有看清楚項羽的容貌,今天來牢房,才把項羽容貌看清楚了。
樊噲倒是沒有留情,項羽一張俊秀的臉被打的鼻青臉腫,卻依舊抿著嘴不發一言。
實際上項羽在後悔,叔父把他留在薛縣,他卻把薛縣給丟失了。
但劉辟非的到來,卻讓項羽吃了一驚。
劉辟非竟是比他還要年輕。
樊噲沒有從項羽口中套的消息,項羽卻從樊噲口中知道了不少。襲擊薛縣的乃是劉邦軍。項梁曾向項羽提及過劉邦軍。
而給項羽留下深刻印象的,卻是那名小劉將軍。
“你是小劉將軍?”項羽問。
劉辟非一愣,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名聲傳到了薛縣來。
劉辟非點點頭:“是我,不過你也可以叫我劉辟非,畢竟你是項氏一族的人,我敬重你們。”
項羽問:“你敬重我們,為何還要襲擊薛縣?”
劉辟非道:“因為你的叔父太過傲慢,並沒有尊敬我們。就像他不在薛縣設防一樣,他藐視了我們的存在,我不過是要讓他付出代價罷了!”
這的確是慘重的代價。
包括項羽在內,劉辟非一共逮捕了陳嬰等項梁麾下官員十名。
項羽分量雖重,卻不能做到百分百逼迫項梁停戰,只有拿下項梁軍藏匿的大軍糧草,才算握住項梁軍的七寸,這場奔襲才算是有更大的意義。
劉辟非問道:“你與你叔父的感情怎麽樣?”
項羽笑道:“如父子一般。你準備要拿我去威脅叔父嗎?”
劉辟非點了點頭,他也並不否認。
項羽笑的很開心:“那你可就想錯了。我項氏一族,把打贏戰爭看的比什麽都重要,你並不能拿我要挾叔父什麽?他若是為了我,而放棄攻打彭城,才真的是侮辱了我!”
劉辟非問道:“那麽你們糧草的集中地,你也不肯交代嗎?”
項羽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我若是交代,我身上的傷豈不是白挨了。”
樊噲氣道:“不如把這小子宰了!”
項羽道:“你宰了我有什麽用呢?只會引起我叔父的瘋狂報復。不如將我留著,有機會咱們再戰一場,小劉將軍,我很期待與你堂堂正正的戰一場。”
劉辟非道:“我們的這一場戰鬥你已經輸了,所以你才進來了監牢。”
項羽臉上的笑意沒有了,沉著臉道:“這一場不算,我完全沒有準備。”
劉辟非命人好好看押項羽,好酒好肉招待著,項羽則坦然受之。
劉辟非回到縣衙,樊噲、周昌、薛沛也都在。
樊噲道:“別聽牢房裡那小子胡吹,直接將他押到戰場,若項梁不退兵,直接砍了。”
樊噲說完,卻也自知只是些氣話,但是不發泄一下,自己心裡卻十分難受。
項羽是不能殺的,但也不能說毫無作用。
劉辟非對周昌道:“周校尉,你帶領一隊人,押送項羽去相縣。”
有項羽在相縣,即便項梁知道了薛縣的消息,也不敢輕易攻擊相縣城。劉辟非也不交代太多,他相信季父會比自己更明白項羽的用處。
劉辟非當下留薛沛帶領五百士兵擔任薛縣縣令,
守薛縣。負責在當地籌措糧食,征募士兵。 自己則與樊噲帶領剩下的一千多名士兵往南奔襲,期望找到項梁軍藏匿糧食的地點。
劉辟非往南接連攻克數縣。這項梁還真不是一般的自信,薛縣好歹留一些縣卒防守,其他各縣,竟是一個兵也不留,被劉辟非連連攻克。
劉辟非軍的士兵一個個都興奮不已。與沛公在一起時,只能龜縮相縣,一事無成,而跟隨小劉將軍,卻是連連拔城。這就是在沛公麾下與小劉將軍麾下的區別啊。
劉辟非卻沒有士兵那麽興奮。找不到項梁軍糧草所在地,他這場奔襲可以說是徒勞無功。
項梁軍恐怕也一直知道自己後方被偷的事情,留給自己的時間並不多了。
這些被征服的縣城,一個個都驚惶無比,害怕直接被劉辟非收割人頭。最後卻奇怪的發現,劉辟非每到一縣,便直接去倉儲所在,看了一眼,便直接離開了,便是連換個縣令的時間都沒有。
如此,消息傳到其他各縣,他們乾脆打開大門,放劉辟非軍進來,任由其查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當項梁軍得知劉邦既然蒙騙了自己, 沒有接受自己“善意”的提醒,居然還敢派兵攻打薛縣的時候,差點氣昏了過去。他隨即鎮定下來,命令蒲將軍帶領一部兵馬掉頭攻打相縣。
蒲將軍抵達相縣城下,卻看到了熟人,項梁的侄兒項羽,大吃一驚,立馬報告項梁。
項梁大吃一驚,親自來看,果然是自己的侄兒項羽。
項羽的父親隨項燕一起戰死,是自己把項羽帶大的,可以說是親如父子。項梁並沒有項羽說的那麽無情,項梁無子,實際上已經把項羽當做自己的寄托,唯一的傳承人來培養的。
如今項羽卻被俘虜了。因為自己的粗心大意。項梁隱隱自責。
乃詢問相縣城牆上嚴陣以待的劉邦軍:“爾等捉我侄兒,可是要與我項氏一族作對嗎?”
劉邦上前,對著項梁拱拱手道:“我們也是害怕項梁將軍怒火衝天,所以把賢侄請來,好讓項梁將軍消消火氣!”
劉邦索性直接了當道:“你若攻城,我們就殺你的侄子!”
項梁搖了搖頭,吩咐蒲將軍退兵。
項羽嘴巴已經堵住,說不出,只能眼睜睜看著項梁離開。
見項梁撤軍,劉邦乃笑眯眯的將項羽口中的布給拿開:“小項將軍,對不住,對不住。”看到項羽臉上的傷,劉邦對周勃道:“得趕緊找人給小項將軍醫治醫治,這樣英俊的一張臉,被打成這樣,可惜了?劉辟非不是個斯文孩子嗎?怎麽下去的手?”
旁邊的周昌道:“是樊噲下的手。”
劉邦這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難怪,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