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無足赤,人無完人,羅夏的阿喀琉斯之踵就是:他是個音癡。
所以,當得知解鎖箱子的辦法是唱一遍小星星的時候,羅夏是拒絕的。
一方面,他五音不全,唱歌沒調。
另一方面,他也確實不會唱這首歌。
艾斯本說要在箱子前唱完整首歌,而羅夏最多也就會唱這首歌的第一句。
沒辦法,隻能向隊友們求援。
排骨煮爛了臉上帶著笑意:“笑面兄,終於有你不擅長的東西了,我很欣慰。”
中華一番則捂著肚子忍著笑說:“笑哥,你居然是個音癡?”
土豆妹子則很善解人意,她輕拍著羅夏的肩膀,安慰道:“笑面,音樂細胞是要培養的,經過後天的努力,我相信你是可以找到調的。”
羅夏面無表情,張口唱道:“一閃一閃――”
他剛唱了四個字,土豆妹子就臉色大變。
中華則笑著阻止了他繼續唱下去。
“笑哥,停停停,你不用唱了,就算你唱完整首,箱子也不會有反應的,因為它根本就聽不出來這是什麽歌。”
羅夏黑著臉,沒有說話,但眼神足以殺死中華一百次。
中華趕緊止住笑,輕咳了兩聲,對排骨、土豆說道:“咱們抓緊時間乾正事。”
中華站到箱子前,開始唱了起來:
“一閃一閃亮晶晶,
滿天都是小星星,
掛在天上放光明,
好像許多小眼睛
……”
一曲唱完,箱子毫無反應。
“怎麽肥四?”中華一番唱得一嘴口水,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羅夏捏了捏下巴,思考了片刻,說道:“小星星這首歌最早是莫扎特創作的變奏曲,後來被一位女詩人配上詞,才變成了家喻戶曉的兒歌。至於中華你唱的這個,則是傳入我國後再創作的版本,與原詞有一定的差別。我想這個箱子既然是外國箱子,還是要唱原版的吧。”
“哦,那我就不會了。”中華說。
“我來吧。”土豆妹子走上前,對著箱子輕聲哼唱。
這一次,是英文原版。
曲畢,箱子鎖扣上的五芒星應聲碎裂。
中華撓著頭說:“玩個遊戲還要有唱英文歌的技能啊?”
羅夏手插在兜裡,說道:“我想遊戲的難度也許是浮動的吧,對於一般的玩家來說,隨便唱幾句就能過關了,不過我剛才在遊戲中的出色表現,讓系統認為應該提高解謎的難度,所以才加了限定條件。”
“是嗎?”中華一臉狐疑,似乎不太相信羅夏的判斷。
“如果我是遊戲的設計師,就會加上這樣的設定。”羅夏說。
箱子的蓋子很沉,羅夏想把蓋子打開,居然沒抬起來。
“額……”
四個人一起用力,才把箱子打開。
裡面是一套普通的白色睡衣,和羅夏他們身上穿著的是同款。
“原來艾斯本的衣服在這兒,怪不得他光著屁股蹲在房間裡。”中華說道。
羅夏把衣服拿出來,平攤著放在桌子上,然後伸手在衣服口袋裡摸索著。
“你在找什麽?”排骨歪著頭,看著羅夏問道。
“在找這個。”
羅夏從艾斯本的睡衣口袋裡掏出一把黃銅鑰匙,鑰匙柄是十字架形狀的。
【地牢鑰匙】
【類型:劇情物品】
【品質:普通】
【備注:這看起來隻是一把普通的鑰匙,
但是表象是不可信的,不是嗎?就像你們眼前的一切一樣……請謹記,鑰匙可以用來上鎖,也可以用來開鎖,不要鎖住不該鎖的人,也不要放出不該放的東西……】 “相當令人在意的備注。”羅夏一邊看著物品描述,一邊用四根手指交替在桌面上彈著。
【支線任務已更新】
【收集5個十字架(4/5)】
支線任務的更新提示也出現了,這把鑰匙就是第4個十字架。
“還差一個十字架。”中華自言自語道。
“最後一個十字架,應該就在地牢裡了。”羅夏說。
排骨和土豆都點了點頭。
他又問排骨和土豆:“你們應該知道怎麽去地牢吧。”
土豆點了點頭,從物品面板裡取出安德烈的手繪地圖,遞給羅夏。
“你怎麽知道會有這個物品的?”中華瞪大了眼睛,看著羅夏問道。
“很簡單。支線任務的信息是團隊共享的,營救泰迪的任務中明確說了:安德烈的好朋友泰迪被關進了孤兒院的地牢,請將他救出來,安德烈會感謝你們的。既然安德烈讓土豆燉排骨去幫他救出泰迪,一定會把地牢的位置和下地牢的方法告訴他們的。就算沒有地圖,也應該會口述去地牢的路。”
“這樣啊……”中華再一次覺得自己智商余額嚴重不足。
“請等一等,”排骨感覺不太對勁,“話說這個土豆燉排骨是什麽意思?”
中華和羅夏轉頭,同時說道:“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羅夏把手繪地圖放進了自己的物品欄裡。
像劇情物品這樣的東西,本身沒有多大的價值,隻是給玩家推進劇情提供一些線索,也沒有拾取綁定一類的設定,團隊裡誰拿著都一樣,所以羅夏沒有必要還給土豆。
裝備就不一樣了,拾取後隻有通過交易才能給到另一個人手裡。
羅夏匯總了一下所有的線索:“完成安德烈的任務,需要去地牢;艾斯本也透露了一點信息,‘爸爸一直把自己關在地牢’;現在這把鑰匙也告訴我們下一步要去的地方就是地牢。我們很有可能要和馬修斯神父碰面了。”
“根據地圖裡面所說,地牢的入口在一樓樓梯的後面。”
“可是我們現在連閣樓都出不去。”中華指著緊閉的閣樓入口。
羅夏走到窗邊。
窗戶被人用木板封住了,所以他們進入閣樓的時候,才會一點兒光亮都沒有。
羅夏伸手掰了一下木板,感覺訂得相當結實,想破壞需要費不少力。
“大概是瑪麗從這裡跳下去後,窗戶就被馬修斯神父或者安娜修女給封住了。”
“讓我把這些木板給切開。”中華掏出短刀,就要切木板。
羅夏伸手拉住他:“切開也沒用,這裡是相當於三樓的高度,你是想試試在遊戲裡跳樓會不會死嗎?而且現在主線任務可是一直沒變,逃離孤兒院,我們隻要出了這扇窗戶就算任務完成了,我相信遊戲不會提供這種捷徑的。”
中華一番不甘心,用短刀在封住窗戶的木板上砍了半天,發現確實造不成一點兒傷害,於是作罷。
“那你說我們怎麽辦?”土豆妹子問道。
羅夏微微一笑:“又到了我最喜歡的推理環節了。”
“你就不能跳過推理,直接把答案告訴我們嗎?”中華無奈地說道。
“當然不能,”羅夏挑高了眉毛,語調平緩地說道,“答案固然重要,過程也必不可少,人生就像一場旅途,不必在乎目的地,重要的是沿途的風景和看風景的心情……”
“你這樣的人怎麽會背這麽多雞湯金句,和你的風格一點兒都不搭。”中華撇著嘴說。
“我之前在培訓機構做過一段時間講師。”
“不要告訴我是什麽非法的組織。”
“額,”羅夏眼睛朝上看,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麽,“兩年前應該還是合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