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冰劍穿破空氣,直衝羅夏眉心而去。
空氣中的水氣被飲冰劍的寒氣所凝結,變成細小的冰粒,嘩啦啦地掉落在地上。
而羅夏,則舉起了格魯的怨念。
【格魯的怨念】
【類型:近戰武器(輕型)】
【品質:精良】
【耐久:100】
【主屬】
【特性:穿刺傷害,造成流血效果】
格魯的怨念,其造型不過是一根比較粗壯的大腿骨,其中一端上面分布著幾根尖利的骨刺。
這把武器是羅夏在他經歷的第一個新手副本就拿到的,卻一直用到了現在。
他也可以通過遊戲內置的商城購買一些更強大的武器,不過由於這個骨棒已經用得很順手了,就一直沒有去更換。
現在,格魯的怨念將迎來最嚴峻的挑戰。
羅夏右手握著骨棒,由下至上劃了一條弧線,盡力去格擋破空而來、勢不可擋的飲冰劍。
骨棒和長劍撞擊在一起,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骨棒的撞擊點處,一條細微的裂縫產生了,並且在不斷延伸、生長。
“笑面男,這就是你的武器,一根骨頭?”碗面的口氣裡滿是不屑的意味。這柄飲冰劍是他費盡周章,在一個古代劍俠類副本裡找到的,他擊敗了看守此劍的神獸,方才獲得了這個武器。而羅夏用來迎戰的,竟然只是一根其貌不揚的骨頭?這讓碗面鄙夷,卻又感受到了屈辱。
羅夏只是輕笑了一聲,說道:“它不是一根骨頭,它有自己的名字,叫做格魯的怨念!”
說著,他拿著骨棒,朝著碗面揮舞著。
骨棒以揮砍和劈砸為主要的攻擊手法,而長劍則是以刺戳為主,一個厚重古樸,一個輕盈靈動。
乓!
乓!
乓!
羅夏勉強用骨棒擋住了飲冰劍的三次攻擊,他感覺手中的骨棒已經幾近破裂,大量的裂縫爬滿了骨棒的周身,隨時會因為撞擊而裂為兩段。
“笑面男,你應該也已經注意到了,你的破骨頭已經到極限了,只要我再攻擊幾次,就會斷裂。到了那個時候,你準備怎麽應對!”
碗面舉起長劍,對著羅夏的胸口猛攻。
羅夏快速抖動手腕,將骨棒抬到胸前的位置,再次和飲冰劍碰撞在了一起。
本來就密布在骨棒周身的裂縫突然變粗,隨著一聲悶響,整根骨棒碎裂開,骨渣掉落了一地,只剩下握在羅夏手裡的短短一截。
不過骨棒的突然斷裂也給碗面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飲冰劍失去了格擋它的力量,在慣性的作用下繼續前進,讓碗面整個身體都突然前傾。
羅夏向自己的左側輕巧地一閃,飲冰劍帶著徹骨寒意的劍身擦著他獵裝的領口,從他身前劃過,獵裝表面立刻蒙上了一層薄霜。
同時,他左手掏出阿卡多的約書亞,舉起手槍,站在側面,用槍口對準了碗面的太陽穴。
兩個人的動作都凝固住了,在大劇院繁複華麗的背景下,仿佛是一副油畫。
碗面知道,自己輸了。
只要笑面男扣下扳機,一顆子彈就會穿過自己的頭顱,從另一側的太陽穴處飛出來。
盡管他身上有保命的道具,他不會因為被殺死一次就退出副本,但是輸了就是輸了。
雖然有意外的因素,他並沒有考慮到骨棒斷裂造成力的突然失衡,但是輸了就是輸了。
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
他依然敗給了笑面男。 “要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嗎?”羅夏眯著眼,語氣中帶著笑意。
羅夏並不打算在這裡殺死碗面,他有自己的考慮。
由於碗面的打斷,他已經失去了消滅紅色之子的最好機會,他只能等待下一個窗口期。
而碗面也許會成為自己的助力,也說不定。
不過被敵人放過,這不啻於對碗面的再一次羞辱。
他沒有回答,反而突然舉起飲冰劍攻擊羅夏。
“這是何必呢?”
羅夏在看到碗面動作的第一個瞬間,扣動了扳機。
砰!
槍聲響起,但是大劇院的背景裡並沒有一群白鴿飛起。
子彈並沒有貫穿碗面的腦袋,就在彈頭觸碰到碗面太陽穴的一瞬間,他的身體瞬間消失,在原地隻留下一片黑煙。
同時,在距離碗面原本位置50米的地方,又有一團黑煙凝聚成形,最後化為碗面的身體。
羅夏站在大劇院的包廂上朝下看去,把阿卡多的約書亞收起,然後把手插進口袋裡:“原來如此。”
碗面回頭看了羅夏一眼,快速離開了。
羅夏也沒有追上去,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跑出大劇院的門,抬頭看到蔚藍色的天空中,有兩道金線劃過,墜落在不遠處的紅場上。
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爆炸聲,和一股強烈的衝擊波。
街道兩旁大量建築物的玻璃紛紛被震碎,散落一地,反射著太陽的光芒。
羅夏朝著爆炸的中心點跑去。
紅場上,到處傳來受傷人群的痛苦哀嚎,小孩的哭聲,以及巨大的撞擊聲。
紅場寬闊的廣場,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中心處是一個深坑,如同載著佐德的飛船撞擊地面後留下的巨坑。
等硝煙散去,羅夏就看到常威在打來福。
紅色之子穿著灰色的製服,黑色的軍靴,一隻手抓住佐德將軍的衣領,另一隻手不斷地揮拳,每一拳都重重地打在佐德臉上。
這一記記重拳將佐德打得面目全非。
咚!
咚!
咚!
超人的拳頭擊打在佐德的胸口,聲音如同巨人的腳步。
整個廣場上,所有人都默默地看著這一幕,紅色之子將佐德打死的畫面,將長久地留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媽媽,紅色之子為什麽要打那個人啊?”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小女孩滿臉疑惑,抬頭問著一旁的媽媽。
小女孩的手中還拿著一個灰色的大簷帽,這正是當年紅色之子救下她和她的母親之後,留下的一個紀念品。
小女孩還記得, 當時因為敵人的密謀,她所乘坐的火車即將和另一列火車相撞,多虧了紅色之子及時趕到,才挽救了兩列火車上數百人的生命。
可是,眼前場面,讓她疑惑:那個將另一個人活生生打死的男人,是不是她所崇拜著的紅色之子?
她的媽媽因為剛才的撞擊摔斷了一條腿,正扶著克裡姆林宮的紅色牆壁站立著,她沒有回答女兒的問題,只是把一根食指豎在嘴唇前,發出了一個單一的聲音:“噓——”
整個廣場上的人在這一件事情上達成了共識,他們都保持著緘默,看著發生的一切。
羅夏艱難地擠過圍觀的人群,佐德是他的重要戰略資源,如果就這樣被打死的話,以後想要擊敗超人,會難上百倍。
“告訴我,路易莎在哪兒!”
超人低頭看著奄奄一息的佐德。
佐德身上已經沒有了生命的氣息,可是此時卻眼神突然一亮,猛地抬起頭,張開嘴巴,用牙齒對準超人的胳膊咬了下去。
“厄啊啊啊啊!”
暴怒之中,超人對著佐德的胸口猛擊下去。
佐德的胸口炸開,鮮血噴濺在超人的臉上,而旁邊紅場的地磚之上。
超人抹去自己臉上的血跡,抬頭看著周遭的人群。
他環視著,似乎在尋找一個特定的目標。
最終,他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紅色之子所到之處,人們紛紛閃開,讓出一條通道。
通道的盡頭,歪著身子站著一個男人。
他的臉上帶著不可捉摸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