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玉被雲天青扶著,站在桓恕面前,躬身拜了下去。
桓恕起身道:“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夙玉點頭說道。
桓恕取出一本書冊,遞上前去並說道:“這就是少陰劍訣,是《四象劍訣》的其中一部。你的身體和你的這把望舒劍,是修煉少陰劍訣極好的材質。”
夙玉雙手捧過劍訣,朝桓恕說道:“多謝前輩,本該叫前輩一聲師父,但夙玉先前已然拜他人為師...”
桓恕擺了擺手,道:“我也沒準備收徒弟,起來吧。”
“是。”夙玉起身,忽然又打了一個寒顫。
雲天青連忙上前道:“我扶你回去吧。”
夙玉搖搖頭,說道:“沒事,我還能堅持。”
隨後,夙玉又朝桓恕說道:“前輩賜我功法,大恩大德,不知夙玉該如何報答?”
桓恕淡淡一笑,卻並不說話,而孟無知此刻說道:“你將少陰劍訣練成之後,不要為非作歹,就是最好的報答。”
夙玉點頭說道:“晚輩記住了。”
“你先在青鸞峰將少陰劍訣全篇習會,等你將體內寒氣穩定下來之後,便離開這裡去挑選一處極寒之地避世修煉。記住,劍訣大成之前,不得入世。”桓恕臉色凝重地說道。
而雲天青則問道:“青鸞峰不行嗎?”
“不行。”桓恕搖頭道。
“我明白了。”夙玉神情一定,點頭說道。
“嗯。”桓恕頷首,然後又從袖中取出了另一本劍訣,並朝雲天青道:“你過來。”
雲天青走上前去,桓恕將劍訣遞給他,道:“這是少陽劍訣,你與夙玉一同修煉。若在修煉過程中,她體內寒氣複發,你可以少陽劍氣為其中和,可保萬全。”
雲天青神情一愣,隨後大喜,連忙單膝跪地接過劍訣,並說道:“多謝前輩賜法。”
“你們回去吧。”桓恕擺手道。
“是。”二人並肩而立,齊聲應道。
孟無知與桓恕重新坐回了棋盤前,眼前是一盤已經持續一月未解的殘局。
雲天青與夙玉出了石沉溪洞之後,回到了木屋中。
此時的雲天河已經睡醒,正乖乖地躺在床上,睜著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看著進屋的雲天青與夙玉。
雲天青升起梧桐木火,夙玉則將雲天河抱在懷裡。
她定睛看著懷中的雲天河,忽然感覺雲天河的眉眼似乎有些眼熟。
很快,夙玉就想了起來,這不正是自己的眉眼嗎?
夙玉將雲天河緊緊抱在懷中,忽然朝一旁的雲天青問道:“如果我們離開青鸞峰去極寒之地修煉,還要帶上天河嗎?”
雲天青微微一滯,隨後沉思道:“對,到時候可沒人照顧他。”
夙玉說道:“不如暫且將他托付民家,等你我劍訣大成之後,再來接他如何?”
雲天青點點頭,道:“好,你看壽陽城柳家怎麽樣?”
夙玉道:“就是你托付那個小女孩的壽陽縣令?”
“不錯,他是縣令,為人又寬厚忠實,想來一定可以照顧好天河。”雲天青笑著說道。
夙玉沉吟片刻,忽然說道:“那你覺得孟前輩和桓前輩怎麽樣?”
雲天青目光一凝,道:“你是說將天河托付給兩位前輩?”
“我看兩位前輩也挺喜歡天河的,而且天河在他們身邊長大,比在凡塵長大要好。”夙玉緩緩說道。
雲天青點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不過這要問問兩位前輩的意思。”雲天青說道。
三個月後,青鸞峰。
孟無知懷抱雲天河,目光看著眼前的雲天青與夙玉。
此時的雲天青依舊是一身青布衣裳,與三個月前沒有任何區別。
倒是夙玉現在早已不是三個月前那種畏寒虛弱的模樣,此時的她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至少已經不再有被寒氣侵擾的危險。
她的少陰劍氣已經入門,體內的法力足以壓製寒氣半月之久。
再加上有雲天青的少陽劍氣中和,已經不再有性命之虞。
“天河就交給我們,你們放心去吧。”桓恕朝雲天青與夙玉說道。
雲天青與夙玉對視一眼,然後雙雙跪在地上,朝著孟無知與桓恕叩首三拜。
“兩位前輩大恩,我夫妻二人永世不忘。”雲天青朗聲說道。
夙玉也道:“等我夫妻二人修煉歸來,再好好報答二位前輩的恩德。”
說罷,二人起身,再次拜別孟無知與桓恕之後,便架起劍光離開了青鸞峰。
看著夙玉與雲天青離去,孟無知與桓恕頓時展顏一笑。
“好,現在就好辦了。”說著,孟無知大手一揮,身後的石沉溪洞刹那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首先是洞府在一陣轟鳴聲中,從山腰移到了青鸞峰木屋的右側,然後將裡面的洞府改成了一處禁地。
緊接著,禁地內布下了黃巾力士的符詔,用來守衛這處禁地。
隨後,孟無知朝桓恕道:“該你了。”
桓恕點點頭,撿起地上一截樹枝,然後輕輕對著樹枝吹了口氣。
劍氣嘶鳴之間,那樹枝陡然變成了一柄長劍。
此劍通體晶藍,所附瑩光清如秋水,劍身與劍柄相接,無劍格,隱隱有冰寒之氣透出。
赫然竟是與夙玉手中的望舒劍一模一樣。
孟無知看著桓恕手中的‘望舒劍’,說道:“不會傷到那孩子吧。”
桓恕搖搖頭,說道:“畢竟不是真正的望舒劍,不會傷到她的,你放心吧。”
“好。”孟無知點點頭,又看著懷裡的雲天河,有些犯愁地道:“這孩子該怎麽教?”
桓恕笑道:“你在恆州世界子孫滿堂,怎麽教孩子你可比我有資格說。”
孟無知捋了捋胡子,道:“算了,為了不影響這孩子的性情,他爹怎麽教他,我就怎麽教吧。”
桓恕仰頭掐算一陣,立刻將雲天河此後十幾年的命運推算了出來,臉色怪異地道:“那些話也要教?”
孟無知怔然道:“哪些話?”隨後反應過來,笑道:“當然要教。”
隨後,孟無知與桓恕搖身一變,變成了兩個白發蒼蒼的老翁。
“我是他大爺。”孟無知說道。
桓恕也捋了捋變出來的白胡須說道:“我是他二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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